[鼠貓]寧被玉“碎” 第八十七回唐四小姐疑藏尸詭狀尸首現藥泉

作者 ︰ 小越兒

夜風的粘稠帶著少許了無生機的陰郁,室內兩旁的燭火隨風搖擺,姿態各異。

展昭幾人在屋內整整轉悠了一圈,卻連長夫人的一根毛也沒瞅見。

「怎麼會這樣?」賴良看著原本放置尸體的台子低聲喃喃。

「賴兄,」展昭出聲喚他,「尸體會不會被四小姐藏起來了?」

賴良托著下巴沉思道︰「也不是沒能。」關鍵是她的行為實在有些太過匪夷所思,好端端的非要派人守在外面,任誰說這事跟她無關恐怕都不會有人相信。

展昭抱著手臂,手掌摩擦著冰冷的劍身,「若是這樣反倒好辦了。」

賴良抬起眼皮兒看他,「展兄有法子?」

展昭反手一指白玉堂,「讓他用美人計色誘!」

白玉堂額角猛跳兩下,他半眯起眼來凝住展昭,道︰「你舍得?」

展昭模模鼻子,心里想,反正你又不喜歡女人!只是嘴上沒有說出口。

白玉堂將他這一沉默的舉動自動認為是「他不舍得」的意思,于是轉頭問公孫︰「先生那里有沒有什麼讓人吃下去後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藥?」

「……」公孫策微微無語,自己是濟世行醫,又不是江湖門派明爭暗奪玩毒的。

大概問完這話後白玉堂也意識到這一點了,因此他又將視線移到了賴良的身上,好歹他也是唐門出身,隨便個什麼毒藥的話,總還應該是有一些才對。

不過賴良卻對他搖搖頭,「沒用的,四妹在唐家是用毒高手,一般的毒對她來說不過是小打小鬧,還不夠她撓癢癢的。」

展昭立馬垮了臉,他嘆口氣搖搖頭,道︰「果然還是要用美人計……」

「計」字未出口,白玉堂忽的在展昭後腰上捏了一把,他立馬閉了口。

公孫策又在屋內環視一圈,忽然覺得有點冷森森。

「先出去吧,那唐四小姐不是已被白義士點了穴道麼,餓她幾頓倒也不怕她不說出尸體藏在何處。」

他身後的三個人不禁暗自在心中豎起拇指——姜還是老的辣啊!

***

待唐木晚蘇醒過來,外面已經日上三竿。

她渾身動了動,卻現根本動彈不得,這才想起昨晚她被白玉堂以飛蝗石封住了穴道。

「混蛋白玉堂!」想到昨晚的事,唐木晚就忍不住咬牙切齒的叫出聲來。

她話音落下,身處的房間大門突然被人打開,只不過來的並不是白玉堂。

展昭進來,將香噴噴的飯菜一樣一樣的擺放在桌上,末了還故意用手往床榻那邊扇扇風,好讓她也來嗅聞一下這口菜食的噴香氣息。

一個上午沒進食,唐木晚也的確餓了,更何況菜食的香氣不斷竄入她的鼻孔,更加劇了她口中唾液的泛濫。

「他們竟派展大人來為我送飯,也真是折煞小女子了。」唐木晚故意壓制住滿心的怨氣,使自己的聲音听起來更加婉轉動听一些。

展昭擺好了飯菜,一撩袍子在凳子上坐下,還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做好這一切,他才抬起頭來對床榻上挺尸的人道︰「四小姐真是客氣了,展某不過是找不到地方用膳,借你地方用用罷了,誰說是給你送飯?」這麼說著,他就好似在驗證自己的話一樣,真的在她面前喝起酒吃起菜來。

眼見著酒美菜香,卻直直的入了他人之口,唐木晚覺得自己口中的口水就快要溢出來了。

「展大人?一個人喝酒不寂寞?」她咽了咽口水,輕柔的聲音中帶著少許撒嬌的意味。

展昭放下酒杯,隨手捏起一塊豬蹄來,慢悠悠的踱到床榻邊,居高臨下的看她,「一個人喝酒確實悶,但是……」他把豬蹄湊到她鼻子前晃晃,然後再拿開,「找不到長夫人的尸體,她也寂寞的很呢。」

唐木晚嫣然一笑,「管她死人寂不寂寞,只要活人快活,還管得她們?」

展昭點點頭,將豬蹄遞到她嘴前,就在她張口欲咬的瞬間,忽又將手抽回,把豬蹄塞進了自己的嘴里,然後滿意的笑笑,「四小姐說的有理,展某忽然就想明白了。」

唐木晚被他連耍兩次,心中強壓的怒氣早就抑制不住,她面上的笑容倏斂,繼而換上一副有些凶殘的面容,剛要對著展昭咆哮出來,就听外邊有人喊︰

「展大人,藥泉里現一具尸體!您快來看看!」

听到喊聲,展昭整個人的神經一下子繃緊,他將吃的差不多豬蹄隨手塞進唐木晚的嘴里,又順便在她衣裙上抹抹油乎乎的貓爪子,然後腳底下一個蹬地,人就不見了蹤影。

唐木晚剛要吼叫出聲的話被塊骨頭硬生生的堵了回去,她圓目爆睜,鼻子不斷地出著粗氣,心里把展昭白玉堂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捎帶上他倆的祖宗十八代全都咒罵一個遍,只是更惡劣的詛咒她還沒能想盡,忽然,她兩眼一翻,氣的再度暈了過去。

***

展昭趕到藥池的時候,白玉堂、賴良都已經在那里了,公孫策正蹲在地上為剛撈上來的人做簡單的檢查和處理。

他側身擠進去,在公孫身邊蹲下,當視線瞟到那具尸體的臉時,著實被嚇了一跳。

「先生,這……」他指了指那張明顯被燒禿嚕皮,露出片片紫紅色鮮肉的臉,差點就把剛剛咽下去的豬蹄又吐出來。

「被燙的。」公孫策一邊扒開尸體的衣服,一邊簡單的回答他,「身體大面積燙傷,內髒估計也被燙壞了,具體的還得等做過全部檢查才能得知。」

展昭點點頭,故意不去看尸體的臉,「人都被毀了容了,如何分辨死者身份?」

公孫將衣服合上,手踫到衣服的時候忽然停下來仔細模了模,然後才讓候在旁邊的小廝將尸體搬走。

他取出一條干淨帕子來擦擦手,站起來對展昭道︰「不出意外,這應該是唐段風。」

展昭倒是並沒有太驚訝,因為他在剛剛看到他身上衣服的料子時就已經有了這種猜測。

翻轉過身,他視線忽然掃過白玉堂身邊的賴良。

他本想說些什麼來安慰他,不過嘴巴張了半天卻是半句也說不出。

「放心,我沒事。」到底還是賴良對他報以微笑,雖然笑容的背後透著無盡的苦澀。

回到溫刻顏的房間,將唐段風的事情告訴他,他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偷偷的握住了賴良的手,或許這對他來說比千言萬語更能溫暖心田。

展昭和白玉堂借口去公孫那里看看,識趣的退出,言或不言,空間留給他們。

再次推開那扇漆黑的沉悶大門,展昭和白玉堂一眼就看見在里面忙著……切人的公孫。

展昭腳步頓了頓,猶豫一下還是邁步過去了,只白玉堂賴在門口,死都不肯再往里走一步了。

察覺到展昭的氣息逐漸走近,公孫策擦干淨手,對他道︰「學生問過了唐段風的身體特征,此人應是他本人無疑。」

展昭無意間又瞟見了他的臉,感覺還是有些驚悚,于是挪開些視線,問他︰「死因呢?當真是燙死?是藥泉的水我和玉堂試過,根本不至于將人燙死。」

公孫策听他說他和白玉堂「試過」藥泉的水時忍不住笑了一下,隨後斂起笑道︰「藥泉的水自然不至于將人活活燙死,那水不過是個幫凶而已。」

「哦?」展昭沒太明白公孫這有點高深話語中的意思,問他︰「水是幫凶,什麼意思?」

公孫策也不急著應答,反而向他指指他剛剛剖開的尸體,「你看看這里。」

展昭抻著脖子向里看去,就見在尸體的胃里有一條細小的銀鏈子,他眉頭一緊,不自覺月兌口,「女人的手鏈?」

「不錯。」公孫應著,用手邊的夾子將那條手鏈取出來,放在旁邊攤開的一條白帕子上,又道︰「除了這個,學生還現些奇怪的東西。」他在尸體的衣服上模了模,然後抻出一個角來。

「洞?」展昭就著他的手,現在他的衣服上破了一個洞,而且在那個洞的邊緣好像還沾著什麼白色的東西,「這是什麼?」他用手蘸了蘸,湊在鼻子前聞聞,「好像是石灰。」

公孫策點點頭,肯定他的猜測,又扯過領口給他看。

「花?」他疑惑,繼而又搖搖頭,「不對,是醉石臘?」他見公孫淺淡的笑了笑,「等等等等!難道說這幾起案件全都是同一個凶手所為?」

公孫卻有些遲疑,「本來學生也是這樣以為的,是隱隱又覺得似乎哪里不太對。但是從這醉石臘來看,又好似是凶手故意留下來的殺人訊息。」

他們忽然都沉默了下來。

公孫策想了想,又道︰「學生听聞在江湖中總有一些組織,殺人後會留下一些信號,展護衛和白義士都來自江湖,曾听聞過什麼與醉石臘有關的組織?」

展昭想了好一會,又抬頭和白玉堂對了對眼神,這才搖著頭道︰「從未听說過。」

公孫策嘆了口氣,一時間也沒了頭緒。

屋子瞬間又陷入一片寂靜,然而有些人的出場向來是帶著各種聲響的,因為她根本就閑不住。此刻屋內的三個人雖然全都無言的沉靜下來,但卻有個人忽然從屋頂上跳了下來。並且隨著她雙腳的落地,她的聲音也在同時響起。

「咦?你們三個竟然全都杵在這里!跑來跟尸體聊天麼?」

作者有話要說︰天天都在糾結尸體→_→我也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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