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暖暖！乖，醒一醒。」一道溫和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伴著熟悉的氣息，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
慕思暖疑惑地睜開眼，還來不及辨別眼前模糊的人影，就被那人抱進了懷里，溫暖的掌心輕撫著她的發，「怎麼了，又做惡夢了？」
慕思暖搖頭，被淚水打濕的臉埋進他懷里，似乎想要尋求一絲溫暖。
是啊，又做惡夢了，關于五年前的那個夜晚，她不止一次在夢里重復，而那個叫陸燁晨的男人也只能深深埋在心里，叫一次，痛一次。
「乖，沒事了，有我呢。」莫非凡低聲哄著，唇在她額上輕輕印下一吻，他捏著她的臉，刻意想要哄她開心，「小傻瓜，就算你在夢里被人吃了，我也會第一時間去救你的。」
許是他的溫柔安撫了她，慕思暖破涕為笑，眼楮還是紅紅的，她略帶沙啞的聲音悶在他懷里，「你怎麼沒去公司？」
「還不是擔心你。」絲毫不客氣地給了她一記彈指，莫非凡好笑地搖頭，「今天是你慕大律師人生里的第一場官司，至關重要，我總不能看著你因為睡過而錯過開庭時間吧？」
「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夸張，再說，我有定鬧鐘的。」慕思暖細聲反駁，很不喜歡這種被他當做小孩子的感覺。
莫非凡揚唇，模了模她散亂的發，寵溺地笑，「好好，暖暖以後就是獨當一面的大律師了，我若是再管著你，你都得嫌我煩了。」
「非凡，我沒有……」慕思暖著急地拉住了他的袖口，就怕他誤會。
莫非凡笑了笑，指尖撩起她耳邊的發絲，他看她的目光極盡愛憐，「小傻瓜，我開玩笑的，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快去浴室里梳洗好出來吃早餐，我待會送你去法院。」
慕思暖一听，立即搖頭，「非凡，我自己去就好，你去了我反而會更緊張。」
莫非凡也不跟她爭，笑著揉亂她的發，他便出了房間。
慕思暖這才舒了一口氣，只是目光落在床頭櫃上的那張合照上時，眸底染了一層陰霾。
陸燁晨，到底還要多久，才能忘了你？
*
抵不過非凡的好意，慕思暖開了他的車，經過北環的時候下起了雨，前方迷茫一片，轎車更是堵了一路。
擔心耽擱到開庭時間，慕思暖給事務所的莫小貝打了電話，「小貝，你們到哪了？」
「快到法院門口了，你呢？」
「我堵在北環上了，可能沒那麼快……」
莫小貝聞言，嗓門提了一倍，「啊？老大，重頭戲就在你身上啊，你不來，官司怎麼辦？」
「先別急，我想想辦法。」慕思暖將車窗降了下來，透過蒙蒙細雨，依稀看到了馬路旁的一處標志，頓時有了主意，「我在心水地鐵站這里，小貝，你讓阿哲搭地鐵過來換我，我再搭地鐵去法院，來去也就半個小時，可以及時趕到。」
「沒問題，那我就到法院門口等你，你到了給我打電話。」
「嗯。」
十幾分鐘後，阿哲打電話說已經到了。
雨下得有些大，慕思暖從車上找了張報紙擋住頭頂，一手握著手機，四處尋找阿哲的身影時，不小心撞上了一名從她身邊走過的男子。
「抱歉，我光顧著找我朋友了……」低頭道歉，慕思暖的視線里只看得到男人潔淨的皮鞋，還有不帶一絲褶皺的黑色西褲。
「沒事。」男人低聲回了一句，熟悉至極的聲音讓慕思暖忽而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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