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燁晨停了車,又去到附近的一家藥店,他要了一盒藥,就听口袋里的手機在響。
「什麼事?」放在耳邊,他知道是她,卻並沒有喚出她的名。
淡淡的語調讓慕思暖沉默了半晌,回神之時,她小心翼翼地問他,「你停好車了嗎?怎麼還沒上來?」
「馬上就到了。」陸燁晨淡聲道,掛了電話,再次看向那盒藥丸時,眸色深了幾分。
沒帶鑰匙,他第一次按了自家的門鈴,當那端傳來她柔和的聲音時,他才忽然明白自己剛剛為何要將鑰匙給她。
「是我。」陸燁晨的聲音很平靜,卻只有他自己知道,內心是如何在叫囂。
因為不是她自己的房子,慕思暖連拖鞋都沒敢換,將門打開後,她窘迫地站在那塊紅色地毯上,就見對面的男人沉了雙眸,「你一直站在這里等?」
臉上更尷尬了,慕思暖緊了緊手里的包包,終究點了點頭,「我拿了項鏈就走,不想麻煩你。」
麻煩?
陸燁晨听著,忽而冷冷一笑,「五年前你慕思暖天天賴著我的時候,怎麼就不覺得自己是個麻煩?」
臉色微微白了,慕思暖錯愕地盯著他,有些酸澀的味道在鼻頭散開,她慌忙別開了臉,「抱歉,我為我五年前所犯的那些錯跟你道……」
「不需要!」陸燁晨突然打斷她的話,反手將門用力地拍上,他月兌了鞋子就往里走,「把拖鞋換上。」
「可你……」
「慕思暖,你要還想要項鏈的話,就給我好好听話!」他吼得有些用力,眸光染了濃郁的憤怒。
慕思暖不懂他為什麼這麼氣,沉默著低了頭,看到他腳上只穿了白色襪子就踩在地板上,眉心擰得更緊了。
這初春的天氣,寒氣重得很,他以前膝蓋打球受過傷,怎麼不知道多注意一些?
蹲,慕思暖在他鞋櫃里翻找,最終在角落里發現一雙粉色的毛絨拖鞋時,目光一暗,她還是選擇換上了。
將他的那雙灰色拖鞋拿起,放在了他的腳邊,「你把拖鞋穿上,我穿這雙女士拖鞋,可以嗎?」
「你都不知道是誰的拖鞋就穿,慕思暖,如果我說我不喜歡你踫她的東西呢?」凝著她的目光,他說的話絲毫不留情分。
也是了,饒是他從沒愛過她,他當初對她的佔有欲亦是可怕得很,更何況是他心尖上特殊的女人呢?
慕思暖忍著難堪將鞋月兌了,只穿了絲襪的腳心踩在地板上時冰得微微蜷了起來,她臉上卻沒有一絲受傷的情緒,只是看著他問,「項鏈……可以給我了嗎?」
陸燁晨沒說話,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的腳,壓根不知道自己是吃錯了什麼藥才會讓她月兌鞋。
結果呢?她的腳凍著了,疼到無法喘息的人卻是他。
陸燁晨拉不下臉去讓她再穿鞋,扯了胸前的領帶扔在沙發上,他朝著她不耐道,「坐到沙發上去等。」
很慶幸他之前讓人在沙發邊緣的地板上鋪了一層深藍色的地毯,陸燁晨見她乖乖地坐了下來,起身,往廚房走去,「想喝什麼?」
慕思暖本想說不用了,可不知為何,她感應到陸燁晨似乎很不耐煩,抿了抿唇,「什麼都可以,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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