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最終給她帶來的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那個雨夜,他絕情地對她說分手,抱著另一個女人離開,也成了她這輩子無法釋懷的惡夢。
陸燁晨的眸色沉了幾分,想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那天,我在你家樓下站到凌晨,我以為你不會那麼絕情,至少會念著那三個月的情分,下來給我一個答案,你沒有,哪怕我之後三天躺在醫院里不吃不喝,你也始終沒有出現。也許那時我才知道,你真的不愛我。」慕思暖輕輕笑著,仿佛所說的那一段過去,並不是她自己的經歷。
「對不起。」
她听到他沙啞的道歉,仰著頭將淚水逼回去,她笑著看他,「我跟你說這些並不是要你道歉,我只想告訴你,陸燁晨,我們回不去了,我已經……」
「別說了。」他突然打斷她未完的話,將一份藍莓蛋糕放到她面前,「先吃點東西吧。」
明白他在逃避,慕思暖也並不想讓他愧疚,便選擇沉默。
回去的路上,彼此都沒再說話,慕思暖靠在車窗上,漸漸的竟會睡著。
車,已經停在她家樓下,陸燁晨卻不想讓她離開。
也許她說得對,不是所有錯都以被原諒,當年她懷著身孕離開,應該是嘗盡了絕望的滋味吧?
只是那時他年少,以為只要他需要,她會一直站在他看得見的地方等他。
終究是他的自私造成了這五年的缺失,其實他很想問問這些年她的境況,那個孩子怎麼樣了,而她又是如何熬過那些艱難的歲月,有沒有恨他?
到頭來,他竟連提問的勇氣都沒有。
陸燁晨苦笑,凝著她安靜的睡容,他並不想喚醒她,指尖撫過她的頰,他低聲呢喃,「阿暖,如果時間能夠重來一次,該有多好?」
五年前,如若他沒有听父親的,抑或是能夠相信她多一點,那現在她心里時時惦記的人,會不會依舊是他?
慕思暖其實是醒的,也許同他一樣不想分開,她便沒有睜開眼楮,听彼此的呼吸聲,聞著空氣里屬于他的味道。
她知道,這次分開,他和她真的會淪落成陌生人,各走一方。
路,是她自己強求的,決心,她卻沒有。
而當听到他嘆息而無奈的聲音,她便再也無法假裝下去,長長的睫毛顫動,她睜開眼,看著眼前他的輪廓由模糊變清晰。
「到了。」斂去方才的落寞,他對她揚起一抹笑,仿佛剛剛那句話是她的幻听,他表現得很完美,如若不是她看到他眼里一晃而逝的心痛……
放在門把的手,便再也無法推開,慕思暖沉默著,某種情愫在心里翻騰了很久,她終究只說了一句,「你路上注意安全。」
下車,她不敢再去看他,加快腳步沖回公寓里,透過走廊的窗口,她看到他還在。
車燈微閃,陸燁晨點了一根煙,抬頭望向她在的那棟公寓,似乎想尋到她的身影。
*
一連好幾天,慕思暖好像都沒睡好,天天頂著熊貓眼上班,看得老板都擔心了。
「思暖,你這幾天精神狀態不是很好,是不是生什麼事了?」老板林宵終于忍不住將她叫進辦公室,關心是真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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