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吵鬧的辦公室，因為這道聲音，靜得連呼吸都不敢。
慕思暖疑惑地看了過去，就見那個男人朝著自己拋了個媚眼，弄得慕思暖趕緊別開頭。
還真是個不經逗的小丫頭，鄭以暢笑了笑，一雙慵懶的眸掃過紅了臉的樊莉，微微挑起眉梢，「幾天不見，樊小姐不僅越長越漂亮了，連口齒也伶俐了不少。」
一句玩笑話，不難听出其間的嘲諷。
樊莉臉色忽白忽青的，低著頭，也不敢回什麼。
鄭以暢見目的已到達，雙手插回口袋，絲毫不客氣地朝著林霄的辦公室走去，經過慕思暖和莫小貝身邊的時候，下巴勾了勾，「你們倆，跟我來一趟辦公室。」
那架勢，仿佛他已經是這里的老板。
林霄無奈地搖了搖頭，視線掃過一旁不敢亂動的眾人，揮了揮手，「都回去工作吧，今天的事如果還有下次，我必定嚴懲不貸。」
很顯然，除了鄭以暢，連林霄也是站在慕思暖那邊的。
樊莉心里除了不甘，還有怨憤，想當初進到這里實習，也是父母托了關系的，而如今若是得罪了林霄，那她以後……
想想，樊莉的情緒愈發煩躁，而本是跟她一起的實習生小林見狀，不安地勸道，「莉莉，算了吧，你也看到了，連老板都站在她那邊，我們以後還是……」
「怕什麼，她腳上踩著這麼多條船，我就不信哪天不會翻。」而她，就等那天的到來。
樊莉眼里滑過一絲陰狠，踩著高跟鞋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余氣未消。
*
老板的辦公室內，沒人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而當門再開的時候，人事部經理被叫了進去。
不多久，人事部經理再次走出來，走到了樊莉面前，「樊莉，你跟我來一下。」
「什麼？」樊莉擰眉，已經有不好的預感。
人事部經理淡淡看了她一眼，已經走在前頭，「幫你辦理離職手續。」
這話一出，辦公室仿佛炸開了鍋。
慕思暖跟莫小貝也走了出來，刻意忽視所有人投來的目光，慕思暖直接回到辦公室，找采購拿了一枚整理文件的方盒。
莫小貝也在幫忙收拾文件，殊不知又一枚炸彈在辦公室里炸開︰慕思暖和莫小貝也要離職了。
阿哲听到這個消息時，立刻趕到了慕思暖的辦公室，見她當真在收拾東西，走了進去，「慕律師，你也要走了？」
慕思暖愣了一下，點頭，「嗯，阿哲，這陣子謝謝你們的照顧，以後有時間，我會回來看你們的。」
阿哲沒回話，反而突然往外走。
慕思暖疑惑地跟著走了出去，便看到阿哲直接去了林霄的辦公室，彼時，林霄和鄭以暢還在談事，就听門被人敲了幾聲。
「請進。」
阿哲推門而入，掃了一眼鄭以暢，隨後看向林霄，「老板，您要辭退慕律師？」
林霄皺眉，「誰跟你說的？」
他什麼時候要辭退慕思暖了，他自己怎麼不知道？
「慕律師在收拾東西。」阿哲如實道。
聞言，鄭以暢笑了笑，「看來咱們慕律師在這里，還是挺受歡迎的，那可怎麼辦，林老板，你已經把人給我了，可不準反悔。」
「自然不會。」林霄淡淡一笑，目光轉向模不著頭腦的阿哲，又道，「放心吧，我並沒有辭退慕律師，只是提前將慕律師調到她該去的崗位而已。」
「喔。」阿哲雖是半知半解，但既然老板保證慕律師沒有被辭退，他就放心了。
彼時，鄭以暢悠閑地端起一杯茶，敬向林霄，「那我先在這里以茶代酒，預祝我們兩家事務所合並順利，以後以祥那邊，也要麻煩林老板多多巡視，時時監督了。」
林霄揚唇，同樣舉起茶杯，一口飲下，「嗯，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
從林霄辦公室走出來時，鄭以暢可謂是一身輕松。
先前，陸燁晨要回陸氏上班，等于說是抽走了以祥事務所的中心骨，鄭以暢還真擔心這間事務所再次垮台。
而後來，陸燁晨跟他提了一個建議，他起初還持懷疑態度，而今天跟林霄認真談後，心里的大石才算真正落下。
「二老板。」莫小貝忽然從鄭以暢身後跳出來，臉上洋溢著淡淡的紅。
鄭以暢毫不客氣地在她臉上捏了一把，疼得她皺眉，才松開，「以後我是你大老板，什麼二不二的，怪不好听的。」
「切，以祥之所以跟我們雲林事務所合並，還不是因為你不想經營公司，所以以後做主的依舊是我們大老板林霄，而你，掛了個名而已。」莫小貝也參與了剛剛的會議，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便忍不住奚落他。
可被一個小丫頭這樣揭傷疤，鄭以暢再次不客氣地捏住她的臉，「小丫頭，你可別忘了，從明天開始，你就是以祥的人，再這麼胳膊肘往雲林拐，小心我動用特殊手段。」
食指輕輕彈在莫小貝的腦門上，鄭以暢爽朗地笑出了聲。
而莫小貝則是氣得跳腳，「鄭以暢，你這是公報私仇，算什麼好漢！」
「我可不是好漢，況且，你先前不也說我小氣麼，你猜對了，我的確還挺小心眼的。」某人極度無賴地回，雙手插進口袋，隨即哼著小曲走進了慕思暖的辦公室。
倒是慕思暖一臉狀況外，盯著門口的鄭以暢，還有後面氣呼呼的莫小貝，困惑地眨了眨眼，「鄭老板還有事嗎？」
這聲老板，叫得鄭以暢心花怒放啊。
沒辦法，他一直沒什麼天賦經商，炒股倒是還行。
人前，縱然有人喚他一聲老板，也並沒多少誠意，不像慕律師，那麼自然而然的。
鄭以暢笑得愈發迷人，背靠著門廊，對慕思暖的好感又多了些，便道，「收拾得差不多了吧？我請你們吃頓飯，然後親自送你們到家門口，怎麼樣？」
這種特殊待遇，可不是每個人都能享受到的。
慕思暖的確是差不多可以走了，正準備答應下來，就听口袋手機在響。
是秦超，已經將車開到了律師事務所，「少夫人，听說您提前下班了，我過來接您。」
「喔，謝謝。」慕思暖掛了電話，有些歉意地看向鄭以暢，「鄭老板，我可能沒法去了，秦超在門口等我，那小貝，你是跟我一起，還是……」
莫小貝眨眨眼，想也沒想就要回，「我當然是……」
「她當然是跟我一起了。」鄭以暢忽然牽著莫小貝往外走，惹得不少人側目。
莫小貝不懂他在玩什麼花樣，極度不情願地反抗，「我要跟老大一起，鄭以暢你放手！」
「人家要去見情郎，你跟著去摻和什麼？」鄭以暢忽然回身道，眉峰挑了挑，「秦超是燁晨的司機，她慕思暖用是仗著陸燁晨的面子，那你呢，你跟著去算什麼？」
莫小貝一時不知道怎麼回，對著鄭以暢干瞪眼，「那我自己回去，不用你送。」
鄭以暢一听，莫名不高興，「莫小貝你是不是傻，有順風車給你坐，你卻打算去擠公交？」
「擠公交怎麼了，你瞧不起我擠公交？我還看不起你這破車呢！」莫小貝哼哼道，繼續往公交站牌走去。
身後，鄭以暢卻被她氣炸毛了。
破車？她知道他這限量版的跑車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嗎？
這死女人，還真是不識貨。
鄭以暢氣得用力將車門甩上，順著車道一路奔馳，幾乎同路邊的莫小貝擦身而過，嚇得莫小貝尖叫，「啊！」
轎車忽然來了個急拐彎，劇烈的剎車聲響起，沒幾秒再次停在莫小貝面前，車窗搖下，露出鄭以暢玩世不恭的樣子，「莫小貝，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上不上來。」
「上！免費接送，我為什麼不上！」一身灰塵全部拜他所賜，莫小貝氣呼呼地拉開了副駕駛座。
再看駕駛座上得意洋洋的某人，莫小貝怎麼看怎麼不順眼，趁他再次啟動引擎，莫小貝忽然湊近，在他臉上狠狠掐了一把。
「莫、小、貝！」幾乎咬牙切齒，鄭以暢恨不得將她提起來打一頓。
偏偏莫小貝已經縮在了車門那頭，氣鼓鼓的眼楮盯著他，雖說底氣不足，還是不滿地回道，「誰讓你剛剛整我來著？跟你做的比起來，我對你已經很不錯了。」
「好，你這死丫頭，給我等著，待會看我怎麼收拾你！」鄭以暢吼完，忽然踩了剎車。
而莫小貝壓根沒來得及系安全帶，腦袋往前砸去，就快踫上前面的車窗。
該死，不應該惹這家伙的！
莫小貝懊惱不已，害怕地閉上眼，並沒看到一道身影跟著傾了過來，將她護進懷里。
「嗯哼！」一聲悶哼響在耳側，莫小貝驚慌地睜開眼，發現自己竟在他懷里，而鄭以暢整個後背撞在前面的方向盤上，疼得微微皺起眉。
「你沒事吧？」莫小貝的聲音有些抖，見他不說話，正要打電話求救，腦門又被某人彈了一下，「放心，沒死！」
莫小貝吃疼地捂住額頭，極度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殊不知窗外，兩名交警正朝著這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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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更，六點，準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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