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司徒府外,一群身穿黑se鎧甲的禁軍緊緊的包圍著司徒王導的府邸,華安他們剛回來就被擋在了門外,沒人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但眾人都認為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司徒乃是朝廷的大員,司徒府被官兵圍困,預示著朝廷一定發生什麼大事了,究竟是什麼大事,華安一時也是想不出。
府內正堂外,王導負手站立,身後立著次子王恬和幾個下人,對于禁軍隨意闖進自己的府邸,王導心里有一種莫名的憤怒,但他同時也知道這些人來的目的,一定是為了抓他府上的客人韓潛。
歷陽內史蘇峻勾結鎮西將軍祖約已經起兵造反,韓潛作為祖約的部下難免受到牽連,但王導相信韓潛是無辜的。
同時他也在想朝廷是如何得知韓潛住在自己府上的,難道庾亮一直在自己的府邸周圍安排眼線,一想到這里王導便憤怒異常,一張臉由于憤怒憋得通紅。
「下官殷浩參見司徒大人,」殷浩說著雙手抱拳一揖。
殷浩乃庾亮屬下記室參軍,陳郡殷氏的杰出人物,父親豫章太守殷羨,母親周氏,殷家亭那個紈褲子弟殷劍便是他的親弟弟,此刻他奉庾亮之命前來司徒府捉拿韓潛,見王導一臉憤怒的站在那里,心里有些發 ,畢竟王導是當朝元老,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記室參軍,他開始後悔沒打招呼就帶兵闖進府中。
「殷浩,你帶了這麼多士兵闖進老夫的府邸意yu何為啊!」王導看都不看殷浩一眼便呵斥道。
「回司徒大人,末將奉皇上之命前來捉拿朝廷叛將韓潛,一時心急,沒來得及通知司徒大人,多有得罪,還請王司徒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下官的魯莽殷浩說著彎腰又是一揖。
王恬一听,自己崇拜的韓潛居然被當成叛將,不由得怒從心起,他大聲斥道︰「韓將軍忠心為國,何時成了叛將。再說,韓將軍在北軍大營,殷大人來我們司徒府拿人,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殷浩一听韓潛不在司徒府,頓時心里一緊,他自己也沒有親眼看到韓潛進入司徒府,只是庾亮安插在司徒府周圍的眼線得知的這一消息.
他原本也沒有懷疑過消息的真實xing,可這里畢竟是司徒的府邸,萬一自己搜查一番卻沒有找到韓潛,那該如何收場呢?誣陷當朝大臣的罪名可不輕啊!頓時豆大的汗珠從殷浩的額頭滴落下來。
王導見殷浩一臉的冷汗,明白他不能肯定韓潛是否在自己的府上,便長袖一揮,冷言道︰「看來殷大人是走錯地方了,要是沒有別的什麼事,就請回吧!」
對于殷浩以皇命為借口擅自闖進自己的府邸,王導心里憤怒,自然不會給殷浩好臉se看。
王導下了逐客令,殷浩一時進退兩難,他正準備率眾離開,身後一名小兵立即上前在殷浩的耳邊嘀咕了幾句,殷浩點了點頭回過身來對著王導笑道︰「司徒大人,下官也認為韓潛將軍是無辜的,只是皇上已經下了聖命,還是讓韓將軍到皇上面前澄清一下比較好,大人覺得呢?」
殷浩的言語顯得極為諂媚,目光中也充滿了jian猾,顯然身後的那個小兵給他吃了個定心丸,他已經完全能肯定韓潛就在這司徒府里。
「哦,這麼說殷大人是認定老夫窩藏朝廷要犯了王導瞟了一眼殷浩又將頭高高的抬起。他是在利用自己三朝元老的身份和殷浩玩心理戰。只有他不松口殷浩沒有皇上的聖旨是不敢隨便逐屋搜查的,而殷浩嘴中所謂的皇命不過時庾亮的命令罷了。
殷浩一听,微微側身瞟向身後,那名士兵會意,上前兩步,彎腰一揖,朗聲說道︰「司徒大人,小人親眼看到韓潛將軍進了大人的府邸,而且並未離開,小人曾在北伐軍任什長,是不會認錯的
「放肆,你這是在監視老夫的府邸,是誰派你來監視老夫的,你一個小兵有什麼資格監視老夫王導怒不可遏,他指著那個小兵的腦袋大聲質問。
此時,他已經完全明白,一定是庾亮派人監視的,目的是找出自己的過錯,從而打擊自己和整個瑯琊王氏。
「小人不敢,小人和韓將軍多年不見,今早剛巧路過大人府邸見韓將軍進入府中,小人想和韓將軍敘敘舊,便一直在大人府外等候。小人位卑職淺豈敢監視大人那小兵言語極為狡辯,但說話的口氣卻是不卑不亢,言語之中略帶威脅。
「你」王導一時語塞,他瞪大了眼楮,憤怒的指著眼前的小兵,一時竟不知如何反駁。殷浩卻是在一旁暗自冷笑。
「是誰要和本將軍敘敘舊啊!」韓潛從司徒府正堂走出,看著王導身前的小兵,淡淡說道。
「韓潛將軍,你還是自己走出來了殷浩一見韓潛從正堂內走出,便冷笑著說道。
「殷大人,本將跟你走,但我要見皇上,本將有破敵良策韓潛看著殷浩,真誠的說道。
殷浩一听,嘴角一抹冷笑,開口答道︰「那是自然,皇上正想見將軍呢?」但他心里卻在想︰「都成了階下囚了,還敢提條件
韓潛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將雙手伸在身前,淡然道︰「那好,我們走吧!」
殷浩輕輕的在王導身前彎腰一揖,諂媚道︰「司徒大人,下官就先告退了,得罪之處,改ri再登門謝罪
王導將頭轉向一邊,一言不發,既是表示對殷浩的不滿,同時也是對殷浩帶走韓潛表示默許。
其實自從殷浩闖入自己的府邸開始,王導就知道韓潛一定會被帶走,他刁難殷浩除了是對殷浩不通報便闖進自己府邸的不滿,更重要的是若是讓殷浩輕輕松松的將人從自己府邸帶走而不加干涉,那他司徒府的顏面何在,別人會認為他司徒府軟弱可欺,同時韓潛以及府上的所有人都會看輕自己。
「上枷鎖,帶走殷浩大喝一聲,帶領一眾禁軍押著韓潛離開司徒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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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安和李尚等人被擋在司徒府外一個多時辰,正在焦躁不安,突然司徒府的大門里涌出大批禁軍,同時還有一名帶著枷鎖的犯人。
華安定楮一看,這個犯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師傅韓潛,師傅為什麼會被帶上枷鎖,他犯了什麼罪,師傅是忠君為國的好人怎麼會犯罪,一定是這些禁軍搞錯了。
「師傅,師傅,」華安扔掉柴火,跑到韓潛的身邊大聲呼喊道。
「誰家的小孩,滾開一個禁軍一腳將華安踢開。
華安在地上打了個滾,爬起來又向韓潛靠了過去。自然又挨了禁軍一腳,華安爬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憤怒的瞪著眼前的禁軍。
「華安,回去韓潛對著華安吼道。他見華安不顧危險一次次沖向自己,內心頗為感動,但他不忍看著自己的愛徒受傷,便用命令的口氣驅趕華安。
「不,我不走,你們為什麼抓我師傅華安大聲質問韓潛身邊的禁軍。
「哪來的野小子,活得不耐煩啦!」一個禁軍威脅的拔出隨身佩戴的腰刀恐嚇道。
「你有本事就砍了我華安針鋒相對地把脖子伸了過去。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為華安捏了一把汗,同時也對堂堂禁軍欺負一個小孩都表示憤怒。
「臭小子,不見棺材不落淚,那我就成全你那個拔出腰刀的禁軍舉起腰刀作勢yu砍。
「禁軍殺人啦!禁軍殺人啦!」刀還未落下,華安便大聲的叫嚷起來。圍觀的人本就對禁軍欺負小孩很是不滿,此刻見禁軍竟然要當街殺人,頓時群情激奮,眾人把手里的東西胡亂的砸向禁軍,頓時一眾禁軍人人臉上有菜葉,就連晚些出來的殷浩都未能幸免。
殷浩止喝不住圍觀的群眾,只得灰溜溜的押著韓潛一路小跑著離開。
華安也是小跑著跟在他們的身後,他想知道這些禁軍把自己的師傅關在了哪里。
一群狼狽不堪的禁軍在京城的天牢外停了下來。
韓潛一見「天牢」二字頓時大驚,他回過頭來,看著殷浩質問道︰「殷大人不是答應本將,讓本將面見皇上嗎?為何帶我到這里
殷浩冷笑兩聲,yin聲說道︰「韓將軍,皇上今年只有六歲,還不能理政,現在朝政都是國舅庾大人做主,你有什麼冤屈就跟庾大人說吧!」
「庾大人,我要見庾大人
「好好好,將軍先在這天牢小住幾天,等過兩天庾大人有空了,一定會來天牢看望將軍的殷浩說著示意身邊的禁軍將韓潛押進天牢。
韓潛無奈,暗嘆一聲,大步走進天牢。
華安眼睜睜的看著韓潛被押進天牢,他傷心之余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想辦法將師傅救出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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