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皇上和太後受辱,這都是臣等的過錯,是臣等無能啊!」眾大臣連聲自責,悔恨搖頭之聲傳遍了整個華林園。
華安正在躊躇滿志,見眾大臣皆是一臉的哭腔,不禁心生鄙視,滿朝大臣不思如何治國安邦卻在這里長吁短嘆,難道能把敵人都哭死不成。
庾太後見眾大臣皆是一臉的沮喪,心下不免嘆息,她看著人群中的王導,輕聲道︰「王大人,京城的大小事務暫時就拜托愛卿了,哀家回宮看看皇上
庾太後說完轉身落寞的離去。
有了太後的懿旨,王導可以說是京城名副其實的最高指揮官了,他清了清嗓子下令道︰「來人,將叛賊任讓拖出去砍了
「是,大人兩個小兵聞令將奄奄一息的任讓拖了出去。
「韓潛將軍,叛軍俘虜都交給將軍全權處置
「是,大人,末將這就去辦韓潛說完轉身剛走,王導又道︰「韓將軍且慢,蘇峻叛軍隨時可能回師京城,從現在開始京城的所有防務都由韓將軍全權負責
「末將遵命韓潛回身抱拳一揖,而後又轉身下令道︰「趙都尉,你率三百士兵負責守衛皇宮,一定要保證皇上的安全。李都尉你率三百士兵負責巡查京城的治安,有趁機作亂者格殺勿論
「是,將軍兩名都尉抱拳應道。
「秦隊正,俘虜就交給你了,願意回家的放其回家,願意加入我軍的全部編入新兵營
「是,將軍秦隊正大聲應道。
「陳雄,你和幾位校尉率剩下的士兵隨我一起巡查城防
陳雄與幾名校尉抱拳道︰「是,將軍
韓潛下完令,轉身朝王導抱拳一揖,道︰「司徒大人,末將這就去布置城防說完轉身大步離去,陳雄等一干人緊緊跟在身後。
「師傅,我也要去華安扔到手中的劍小跑著來到韓潛的身後。
韓潛皺眉道︰「不行,你累了一天了,回去好好休息吧!布置城防你也幫不上忙
「是啊!驃騎將軍,布置城防這點小事有我們就夠了,將軍還是回去好好歇著吧!哈哈哈陳雄打趣道。
「哈哈哈,驃騎將軍陳雄身後的士兵也跟著瞎起哄。
「哼,不讓去,不去就是了。!」華安雙手叉腰瞪了陳雄一眼,氣鼓鼓的轉身和陳雄等人分道揚鑣。
華安離開皇宮自然是回到司徒府看望娘親,而後再和王靈、褚蒜子玩耍一番,這期間華安自然不會忘記炫耀自己的功勞。
驃騎將軍不過是小皇帝司馬衍頭腦發熱之時隨口一說而已,但華安卻添油加醋將這件事說的跟真的一般,兩個天真的小女人都信以為真的向華安投來熾熱與崇拜的目光,把華安樂的一連幾天都飄飄然起來。
這幾ri韓潛和陳雄一直忙于布置城防和整編軍隊,在他們的整編下,京城很快就建立起了一支萬人規模的軍隊,這些軍隊中自然以陳雄原先所率的jing兵為中堅,輔以新兵形成高低搭配。
陳雄原有的一千二百jing兵以一千人整編為一營,剩下的兩百人分成兩個營,每營輔以新兵九百人,京城各府的家丁三千人整編為三個營,軍官就從他們之中自行選拔。
剩下的新招募的新兵四千人整編為四個營,此時,陳雄反戈蘇峻之前放在京城養傷的五百傷兵此時有兩百多傷愈歸隊,韓潛將他們編入這四個營做軍官。
一切準備就緒,韓潛等眾將士卯足了勁就等著蘇峻來犯了,而此時前線卻傳來了一個驚天的好消息,蘇峻戰死,叛軍全線潰敗。
眾將士都驚呆了,沒人能明白前線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蘇峻親率八千大軍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他自認為應該可以一戰就攻下只有兩千人戍守的白石壘,斬殺死對頭庾亮。但他不知道這兩千人可不是庾亮原先所率的禁軍,而是陶侃軍中最jing銳的‘長沙營’。
長沙營將士最擅守城,士兵每人一把長柄大刀,身披重甲,腰懸弓箭,自三國以來,長沙營一直是荊州軍團的絕對主力,陶侃曾豪言,三千長沙營戍守堅城可擋十萬大軍。
一連幾ri,蘇峻始終攻不破白石壘,心中焦躁,而此時恰好傳來京城被韓潛攻破的消息,蘇峻大軍失去後路,糧草漸漸不支,頓時士氣大減,陶侃抓住戰機,派兩萬援軍增援白石壘。
蘇峻心中更加焦躁,他喝了幾壇烈酒,借著酒勁搖搖晃晃的率軍攻打陶侃派來的援軍,他不顧眾將的反對親自率少量的親衛騎兵殺向敵陣,不料馬失前蹄被陶侃部將彭世、李千斬殺。
蘇峻一死,叛軍頓時群龍無首,士氣立即消散,韓晃、馬雄等叛軍也都接連敗退,陶侃大軍在後步步緊逼,不給叛軍任何喘息的機會。
在聯軍十余萬大軍的步步緊逼下,叛軍士卒接連投降,東路叛軍已被庾冰合圍殲滅,叛軍主力和蘇峻留下的jing兵合兵一處,在陶侃的攻擊下也只剩下五千jing銳,叛將韓晃、馬雄帶著這僅剩的五千人馬撤退至京城周圍的蔣山之中躲藏。
叛軍已是強弩之末,陶侃令部將率主力大軍撤回荊州,他自己親率二萬jing銳大軍浩浩蕩蕩的向京城而來。
為了徹底消滅叛軍,他令勇將毛寶率其中的一萬大軍,進入蔣山之中逼迫叛軍,同時以聯軍盟主的身份命令京城的韓潛率軍從京城出發合圍叛軍,北上過江的渡口也被參軍殷浩所率的三千禁軍控制,叛軍似乎已經無路可逃。
接到出兵命令的韓潛立即率陳雄部下最jing銳的三千人馬出發,而將四千新兵和三千各府的家丁都留在京城,華安也獲準跟隨大軍出發。
此時被困山中的叛軍,南有毛寶的一萬jing銳,北有韓潛的三千大軍,渡江北上的渡口也都被勤王聯軍控制。
軍中糧草只能維持三天了,韓晃和馬雄一籌莫展,他們不是沒想過投降,可都作為蘇峻的心月復,他們斬殺了太多的聯軍將士,萬一投降,朝廷能放過他們嗎?
「馬將軍,我軍只剩五千人馬,敵軍卻是越聚越多,我們可否……」韓晃也覺得希望不大,所以最好幾個字怎麼也吐不出來。
「韓晃將軍說的可是投降馬雄打了個嗝,漫不經心的問道。
韓晃瞟了馬雄一眼,舉起酒壇喝了一大口酒,重重的將已經喝空的酒壇摔在身前的桌子上,嘖著嘴大聲嚷道︰「不可能的,我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朝中的那些迂腐的大臣哪里有如此心胸,哈哈哈
「說得好,迂腐之輩不足與謀,來韓將軍,我們再喝一壇,明ri率軍殺他們個片甲不留,哈哈哈馬雄微露醉意,抓起兩壇烈酒遞給韓晃一壇。
「來,馬將軍,我們喝韓晃顯然也不清醒,接過酒壇撕開封印就往肚子里灌。
叛軍營中一片消沉,韓潛大營也不籠罩了一層yin影,原先指望兩軍共同合圍叛軍,所以韓潛只帶來了三千士兵,而且超過一半為剛加入軍隊的新兵,不料陶侃部將,坐擁一萬jing銳大軍的毛寶以部下連ri作戰未曾休養為名拒絕出戰,同時聯軍統帥陶侃催戰的命令卻紛至沓來。
韓潛帳下將校皆憤憤不平,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陶侃這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實力,而將與敵人火拼的任務都交給了韓潛。
當韓潛大軍與叛軍魚死網破之時,毛寶只需從一旁殺出,可輕易的斬殺早已疲憊不堪的叛軍將士,這樣一來,功勞大多都是他陶侃的,而犧牲的卻是韓潛的部下。
華安不禁暗嘆,難怪朝廷聯軍兵力強于蘇峻,卻還是讓蘇峻攻破了京城,原來不僅是蘇峻將士英勇,而且這些聯軍各部之間不能同仇敵愾,都想著讓別人做炮灰,自己撿便宜領功勞。
「將軍,我們只有三千人馬,而且多半是新兵,對面的叛軍可是五千jing銳啊!我軍貿然出擊有可能全軍覆沒陳雄忍不住說道。
韓潛點了點頭,淡然說道︰「這個本將豈能不知,說起來這個韓晃也是員虎將,當年與胡人作戰之時甚是驍勇,壽chun之戰連斬胡人數十員大將,是個人才啊!」
陳雄听了插嘴道︰「不僅如此,韓晃部下的士兵皆是北方的流民,他們與我軍將士一樣都與胡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此時受困山中,勸降是最好的方法。只可惜,叛軍主力潰散,陶侃將軍為了這五千顆人頭的功勞,堅持不肯勸降,末將也曾是叛軍的一員,明白他們是身不由己的
韓潛皺著眉頭,嘆道︰「打我軍有可能全軍覆沒,不打則是抗命不遵,兩條似乎都是死路啊!」
眾將士也都無計可施,一個個低頭皺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既然這兩條路都走不通,那就再換條路唄!何須在此愁眉苦臉華安雙手抱頭倚在陳雄的懷里,一臉輕松的大聲嚷道。
「華安,你有什麼好主意,說說看韓潛一臉期待的看著華安。他對自己的徒弟還是頗為信任的,畢竟每到關鍵時刻,華安總能想到絕妙的好主意。
華安懶洋洋的從陳雄的懷里爬起來,眉毛一挑,看著帳中諸將,淡淡說道︰「若是叛軍腳底抹油溜了,那我軍也就不用糾結打還是不打了
「哦!那你覺得叛軍逃向哪里才是安全的呢?」韓潛問道。
「長江以北,胡人頻繁出沒之地
韓潛听了,連忙起身來到身後的地圖面前,點了點頭道︰「說的再詳細點
華安幾步走到地圖前,指著地圖說道︰「叛軍在這里,南有毛寶將軍的一萬jing銳,北有我軍三千將士,東面雖有一條出口,但等在那里的是陶侃的一萬jing銳,叛軍唯一的出口在西面,雖然西面江邊的渡口有殷浩的三千禁軍守衛,但就憑殷浩根本擋不住韓晃的五千jing銳,叛軍渡江燒船,我們想追也追不了了。況且放走叛軍的主要責任是堅守渡口的殷浩,與我軍沒多大關系
韓潛點了點頭,贊賞道︰「果然是條月兌困的妙計,只是韓晃、馬雄並不知我軍部署,未必會向西逃竄
「這有何難,華安願親去叛軍大營點撥一二華安說完昂著頭,擺出一副舍我其誰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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