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晉王朝國se天香的渤海公主就這麼走了,華安與雷暴、趙武在墓碑前默哀片刻,轉身看著已經暈厥的小女孩蹙起了眉頭。
一夜之間,爹娘雙雙離世,對一個還沒有成熟的小女孩打擊是巨大的,接下來她的生活該由誰來照顧。
華安此行肩負重要的使命,自然不能將一個小女孩帶在身邊,這樣將嚴重影響華安的行動,雖然他已經答應了韓都尉要照顧他的女兒,但那只是善意的謊言,想讓他走的安心一點而已,至少在他完成師傅交代的任務前是不可以帶著她的。
而雷暴、趙武一看就知道是個粗心的漢子,根本不可能會照顧人。讓小女孩一個人生活就更不可能了,畢竟她還太小,還不具備生活自理能力。
華安看著雷暴、趙武二人,輕聲道︰「二位兄弟,渤海公主夫婦剛剛仙去,小郡主年紀尚幼,不知二位能否在附近找一個可以暫時收養的人家,華某有要務在身,實在無法分身。」
「放心吧!華兄。」雷暴爽快的說道︰「由此向西十多里便是我雷雲堡,只要小郡主願意,在塢堡里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是啊!華兄若不嫌棄,不如一起到堡中坐坐,距離也不遠,不會耽誤華兄要務的。」趙武說著邀請起了華安。
華安一听‘雷雲堡’便覺得耳熟,可一時腦子一片空白也想不起來是什麼了,沉默片刻,點頭道︰「好,既然二位兄弟熱情相邀,華某就卻之不恭了。」
「太好了,華兄請。」雷暴和趙武顯得很是熱情。
華安抱起暈厥的小郡主,跨上戰馬,輕聲道︰「煩勞二位兄弟,前面帶路。」
「天se暗淡,路況不好,華兄要小心。」趙武策馬向前,欣然的接受了帶路的任務。
華安則在後面與雷暴並排而行,一路上,免不了談天說地,品評天下豪杰,說到興起處,二人便仰天大笑,驚起一陣陣飛鳥。
雷暴是個直xing子,一路上不停的介紹自己,對華安幾乎絲毫沒有戒心,通過他滔滔不絕的介紹,華安才知道,他居然是雷雲堡堡主的兒子,難怪這麼豪爽的就答應了收留小郡主。
而前方帶路的趙武也是塢堡二當家的公子,二人從小練武,對胡人恨之入骨,隨著年齡的增長,這些年經常結伴偷偷跑出塢堡,行俠仗義,獵殺胡人的散兵游勇,這一次也是偷偷跑出來的,而且他們在附近已經游蕩半個月了,也到了該回去的時候了。
看著豪爽而且有些孩子氣的雷暴,華安忍不住笑了起來。
雷暴見華安大笑,便也跟著大笑起來,也許是他們的笑聲太豪邁了,華安懷里的小郡主微微動了一下。
「小郡主醒了,」華安心下大喜,他低頭看著懷里的小郡主,只見她先是手指在動,而後嘴角一張一合仿佛是在說話,華安將耳朵貼在她的嘴邊,想听听她在說什麼,但卻什麼也听不到。
抬頭一看,她的眼角睫毛在上下跳動,眼楮正在一點一點的努力張開,猶如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第一次睜開眼楮。
朦朧的月光照在她稚女敕的臉蛋上,清晰的映出了幾道早已干涸的淚痕,盡管她的年紀還很小,臉se也有些枯黃,但從那稚女敕的五官可以看出,長大了以後絕對是一個姿se出眾的美人,和親娘渤海公主相比也不會遜se,大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之勢。
完全睜開雙眼的小郡主,看著自己正躺著華安的懷里,他也不明白華安是好人還是歹人,頓時又哭又鬧,不時的伸出小手撕扯著華安胸前的衣服。
「小郡主莫鬧,我不是壞人,我是救你的人,別鬧了。」華安耐心的解釋了起來。
小郡主似乎也感覺到華安沒有惡意,他揪起小嘴,左右張望了一圈,頓時便又哭了,嘴里含糊不清的嗚咽道︰「我爹、我娘呢?我要爹娘。」
「不哭,不哭,你的爹娘去了很遠的地方,只要你听話不哭,他們很快就會回來的。」華安也只能這麼先安慰著。
其實,小郡主已經十歲了,他已經能夠知道,爹娘是去世了,永遠離開她了,只是她的幼小心靈還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內心逃避,不願接受現實而已。
「你騙人,我知道爹娘再也回不來了。」小郡主哭得更傷心了。
華安是最見不得女孩子哭的,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此時見小郡主哭得那麼的傷心,頓時內心很是心疼。
他很想哄哄,但一模口袋居然連一塊糖果也沒有,哄小孩子塞糖果是最有效的方法,可這荒郊野外的根本買不到糖果。
「你叫雪兒,雪兒這個名字真好听。」華安沒有糖果,只好動用嘴皮子了。
小郡主不理華安,依舊在嚎啕大哭,看音量明顯降低了。華安心頭一喜,看來有效果。
「雪兒,這個名字是誰給你起的。」
小郡主終于不哭了,她拽起華安胸口的衣襟擦起了眼淚,頓了頓揪著小嘴,輕聲說道︰「雪兒是我的ru名,我娘給我起的。」
「哦,是ru名啊!那雪兒的真名叫什麼呢?」華安故作好奇的問了起來。
小郡主認真的回答道︰「真名叫韓雪雨,下雪的雪,下雨的雨,也是我娘給我起的。」
「哦,也是娘親起的,你娘真厲害,韓雪雨,真是個充滿詩意的名字,咦,你的名字又是雪又是雨的,好奇怪哦!」華安擺出一副很疑惑的樣子。
韓雪雨見華安求知心切,便暫時忘記了爹娘去世的傷心事,極力的給華安當起了老師。
「你真笨,天冷了就下雪,天熱了就下雨唄!」韓雪雨說完蹙眉看著華安,就像一個老師教到一個天資特別愚鈍的學生一般。
華安一拍腦袋,故作恍然道︰「還真是的,我怎麼就沒想到,我真笨。」
韓雪雨見自己教好了一個學生,得意之余,嘴角終于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意,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卻是那麼的純真和美麗。
只有天真無邪、涉世未深的女孩才能笑出這麼單純迷人的笑容,這便是童真,這便是文人sao客孜孜追求的純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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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漸漸的露出了魚肚白,天就要亮了,身邊的野草也漸漸的變綠了,樹葉上的露珠像珍珠一樣閃閃的發出耀眼的光芒。
「華兄,我們快到了,過了前面的「一線天」就是我們的塢堡了。」趙武說著伸手指著前面的一處山谷。
只見前面是兩座陡峭的懸崖相對而立,中間只露出很窄的一條縫隙,縫隙底面的小路只能容一人一騎通過,人走在里面抬頭仰望天空只能看到一條很細的光芒從兩座懸崖的縫隙里she進來。
果然只能看到一線的天空,難怪叫「一線天」真是個環境優美的好地方。
走出「一線天」前面頓時豁然開朗,一座塢堡映入眼簾,只見這座塢堡三面環山,正面立起了一堵兩丈高的圍牆,圍牆上稀稀疏疏的站著幾個拿著兵器的漢子。
「天險高牆,此塢堡可謂易守難攻。」華安不禁嘖嘖贊嘆起來。
旁邊的雷暴,點頭道︰「那是自然,這麼多年就是憑借這座塢堡,我們才能在這里安身立命,圍牆也是年年整修,加高加厚,你看,都這麼高了。」
華安抬頭看了看已經兩丈的圍牆,肯定的點了點頭。
說著說著,一行人已經到了塢堡的大門前。
「快開門,把大門打開。」走在最前面的趙武,對著塢堡門口的兩個看門的漢子喊道。
「少堡主回來啦!還帶了客人。」看門的兩個漢子說著趕緊打開了大門。
趙武轉身,看著華安,高興的說道︰「華兄,我們到了,快進來。」說著率先策馬進了塢堡。
大門足夠寬,足有一丈多,華安和雷暴策馬並排同時進入塢堡。一行人進了塢堡便下馬向塢堡正中的高大房子走去。
趙武在前,華安挽著韓雪雨和雷暴緊隨其後,剛到屋子的正門前就從屋里走出了兩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看樣子應該是這座塢堡的二位堡主,也就是雷暴、趙武的親爹。
雷暴、趙武一見親爹突然出現在面前,嚇得忙停下了腳步。
「爹,起的這麼早。」
雷暴、趙武異口同聲的向親爹打起了招呼。
面se較白的中年男子幾步走了過來,一臉嚴肅的瞪著趙武,訓斥道︰「武兒,你還知道回來,這半個月跑哪兒去了。」
「爹,塢堡內實在太悶了,我和雷兄出去逛了幾天,這不回來了,爹您就別生氣了。」趙武顫顫巍巍的開口解釋。
旁邊的雷暴也插嘴道︰「是啊!趙叔,我們就出去逛逛,行俠仗義而已,有俺雷暴陪著,您還不放心。」
「閉嘴。」
眾人耳邊頓時傳來一聲巨響,猶如驚雷一般震耳yu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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