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收獲一天天的多起來,華安時不時的便會萌生棄軍從民的沖動,但此時不是太平年代,大晉所面臨的戰略環境是非常嚴峻的,北方的趙國就像一把懸在頭頂的刀,隨時有可能落下,西面的蜀國佔據有利地形,時不時的騷擾大晉,也是一大威脅,南面交州的南越族人時常叛亂,對大晉的後方穩定是個大的威脅。
有了這些威脅,華安知道自己不可能安安心心的種田,只有將大晉的敵人全都消滅了,才能安享太平盛世。
牧場的幾匹小馬駒悠閑的從華安的身旁跑過,它們是在草地上練習奔跑,看著這些活潑可愛的小馬駒,華安仿佛看到了日後沖鋒陷陣的雄壯戰馬。
馬匹是戰略資源,地位不再糧食之下,但其繁殖能力實在有限,一匹母馬一年只能生產一匹小馬駒,而雌性的小馬駒要長到四歲才能成熟,如此緩慢的繁殖速度比人類還要慢,而北伐軍的牧場里只有五十匹母馬,就算等上十年也只能繁殖一千匹左右,這遠遠滿足不了北伐軍的需要。
為此,華安左思右想,采取了幾項措施,第一,將收獲的糧食放到集市上售賣,而後用得到的金錢在集市上購買母馬,能買多少買多少,不論質量,只要是馬就可以。
第二,秘密派遣幾路屬下,分別前往涼州、遼東、中原、漠北、西域等地,用賣糧食獲得的金錢購買各種戰馬,尤其是西域的優質戰馬,能多買就多買,這對改善江南戰馬的質量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半年的時間,北伐軍從江南的集市陸續購進了兩千余匹母馬,潛入北方的幾路人馬秘密購進了三千余匹優質的母馬,公馬足有三百匹,有了這些馬匹,只需幾年的工夫便可產出上萬匹戰馬。
一年後,公元三四二年,大晉皇帝司馬衍突然病逝,其弟瑯琊王司馬岳在群臣的擁護下登上帝位,史稱晉康帝,其王妃,年僅十八歲的褚蒜子被冊封為皇後,庾冰、何沖負責朝政,國舅庾翼總領全國兵馬。
皇帝的更替進行的格外順利,江南沒有發生任何動亂,相鄰的趙國和蜀國也沒有找到進攻的時機,江南一片和諧。
就在這一年,遼東的慕容?遷都龍城,隨後派遣慕容翰、慕容恪、慕容霸等大將分幾路進攻高句麗,經過幾個月的鏖戰,大破高句麗,威震遼東。
佔據中原的石虎,為了消耗中原漢人百姓的元氣,先後在鄴城、洛陽、長安三地,營造大規模的宮殿,征發民夫四十余萬,這直接導致中原漢人疲累不堪,三城周圍到處都是累死的民夫。
同時,為了征伐江南的大晉,石虎敕令黃河以南的四個州郡整軍備戰,並州、朔州、秦州、雍州準備西征涼國的物資,青州、冀州、幽州的軍隊準備東征遼東。
為了擴軍備戰,石虎規定百姓中,每三個男丁中調遣兩人,五人中征發三人,各州郡征集軍隊共有甲
般.若筆趣閣
士五十多萬,船夫十七萬,規模可謂極為龐大。
為了應對石虎可能的進攻,大晉方向也進行了積極戰備,江南各州郡的主力大軍全部北移,身為最高統帥的庾翼親自前往武昌鎮守。
負責拱衛京師的北伐軍也在加緊訓練,隨時準備出擊,因為大營囤積了大量軍糧,華安便趁機向皇帝司馬岳進言,要求擴軍備戰,以抵擋石虎可能的進攻。
司馬岳和朝中大臣猶豫了一下,但考慮到石虎征兵規模十分龐大,大晉必須做出回應,于是下令荊、揚二州的軍隊全部臨時性擴充,華安的北伐軍獲得臨時擴充二萬人的名額,這二萬人馬只是臨時性的,一旦邊情緩和,就要立即遣散,讓這些新招之兵返家務農。
盡管是臨時性的,但華安還是欣喜若狂,因為他心里早就算計好了,一旦這兩萬人馬進入軍營就不會隨便讓他們回去了,若朝廷下令遣散,華安也打算軟磨硬泡,讓這些人馬留下來屯田,作為民屯,每年產生的糧食大半上繳國庫,絕不會給朝廷增加負擔。
朝廷只需要發放三萬人馬的軍餉就可以了,這兩萬人不但不需要軍餉,而且還可以為國庫增加糧食,種地而已,在哪兒種不一樣。
當然,華安並沒有打算讓他們在已經得到的兩千頃土地上耕種,這些土地太小了,分到兩萬人馬的頭上,平均一人才五畝地,作為職業的民屯就有些太浪費人力了。
江南優質的土地,早就被世家大族霸佔完了,華安只是運氣好得到一塊未開發的荒地而已,但一江之隔的江北之地,卻有著豐富的荒地,因為那里時常會受到北方趙國的攻擊,種植的莊稼有可能還未收獲就被敵人搶奪了。
要知道,種地是要付出成本的,開墾荒地成本就更大了,因此,江南的世家大族對江淮之間的土地興趣都不是很大,他們也怕風險,顆粒無收的風險,為此,江淮之間的荒地,甚至荒蕪的良田都是非常之多的,華安若是讓這兩萬人馬渡江開墾幾千頃良田,還是可以行得通的。
這也是當初,華安向司馬衍獻計時的中策,只要有五萬人馬,華安的活動範圍就會從江南轉換成江淮之間,若是有十萬人馬,華安則會直接推進到淮河兩岸。
征兵的工作十分重要,因為荊、揚二州的各軍人馬都在擴充,若不早些行動,好的兵員都被別人選走了,剩下的羸弱之兵,華安可不想要。
為此,華安多路出擊,將軍中能說會道的將領和小兵全都派往附近的村鎮征兵,同時讓軍中的士兵推薦自己認識的親朋好友來參軍,若推薦之人合格,則推薦的士兵獲得一筆不菲的獎賞。
同時,對于招入的合格兵員,華安也準備了足夠的獎賞,新兵入營的第一天,每個士兵可以領取一旦糧食,這些糧食自然是送回家里的,這對許多吃不飽的窮苦百姓來說,是個不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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