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怎麼做吧?」這女人倒也算干脆,斬釘截鐵地問到。
「哎,君墨,你還沒問人家名字呢?」侯敬廷在一旁插話道。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听到了侯敬廷的提醒,古君墨對女人說到。
「我叫艷艷。」女人很自然地回答,做這行的似乎總是沒有一個正經的名字,往往都是疊字,難怪曾經有一個著名作家在書里說他一看到疊字的名字就以為是做這行的,而諷刺的是那個作家的筆名也是疊字的,叫洛洛,只不過他是男人。
「說真名!」古君墨厭惡地皺了下眉頭,不耐煩地對女人說到,他覺得做這行的叫這種類似乳名一樣的名字十分惡心。
女人吃了癟,欲說還休。
「算了,君墨,做她們這行的也不容易,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沒有人願意做這行。真名都是爹媽給取的,她們不願意用真名做這行也是可以理解的。」侯敬廷在一旁勸到。
听到了侯敬廷的勸說,古君墨心軟了,覺得自己剛才的態度是有些過分,妓女也是人,這是古君墨腦海當中突然蹦出的想法,于是,古君墨對艷艷說︰「剛才是我不好,你別介意。」
艷艷睜大了眼楮看著古君墨。天哪!他是在向自己道歉嗎?自己做這行做了兩年,見過的客人無數,只見過對她凶的、不把她當成人的,卻從來沒見過對她道歉的。古君墨是第一個。
「沒事兒。」艷艷淡淡地說到,看到古君墨眼楮里仍然是一副愧疚的神色,艷艷又補了一句︰「說正事兒吧。」
古君墨說︰「沒什麼了,把你手機號碼給我。」
艷艷略一猶豫,報出了自己的手機號,記錄下了艷艷的手機號碼,古君墨轉過頭對侯敬廷說︰「走吧。」
「什麼?現在就走?」侯敬廷不解,但是看到古君墨認真的表情,侯敬廷還是放開了懷里摟著的女人,那個女人明顯不滿意,侯敬廷為了擺月兌麻煩,又掏出一打錢,從那一打錢當中抽出兩張給剛才自己抱過的女人,又把剩下的十張遞給了艷艷。
艷艷收下錢,心里有些不安,她不知道侯靜庭為什麼要給自己錢,難道是定金嗎?他們到底想要讓自己做什麼呢?沒等艷艷反應明白,侯敬廷就已經被古君墨拉著走了。剩下艷艷和另外一個人在包房里四目相對,面面相覷。這麼奇怪的客人她們還是頭一次見到,但是,既然給錢了,那就不要想那麼多了。
離開夜店,古君墨和侯敬廷分道揚鑣,古君墨開著車回住處,而侯敬廷則開著車回社里處理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和古君墨吃飯的時候喝了酒,侯敬廷的眼楮居然有點花,眼看著車子的前臉和一個人影撞到了一起。侯敬廷的酒意頓消,撞人了?趕忙下車查看,只見地上的人是一個皮膚異常白皙的女人。女人緩緩從地上爬起來,侯敬廷看到女人還能爬起來,心里就放心了不少,看來撞得並不嚴重。
「您沒事吧?」侯敬廷自知理虧,非常客氣地問到。
「沒事情。」女人的話听起來很蹩腳,似乎不像是中國人。侯敬廷仔細看了一下女人的長相,臉型和中國人無異,皮膚異常白皙,中國話又講得如此蹩腳,難道是日本人?
「擬洪金戴斯噶?」侯敬廷試探性地用日語問到。
「哈衣!」得到了清楚的日語回答,侯敬廷斷定此人就是日本人。于是便用日文和此人交談,交談當中,侯敬廷知道女人的腳受傷了,于是主動提出來送女人回住處。
扶女人上了車,侯敬廷並沒有馬上開車,而是仔細觀察起了女人的長相,日本女人,清麗,比那些平時圍在自己身邊的女人們好看多了。尤其是那種日本女人獨有的韻味讓侯敬廷看得如醉如痴。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有戲劇性了,侯敬廷把女人送回到住處之後,特意留意了一下女人的門牌號,並且記下了手機號碼。之後,侯敬廷就像上班一樣,每天朝九晚五地往女人的住處跑,最後,日本女人終于淪陷了,成為了侯敬廷的女朋友。
話說,這歐陽逍的胳膊也很快好了。醫院見實在是不能再坑這個有錢人的錢了,于是就給歐陽逍辦理了出院手續。歐陽逍出院後直接回到了總裁辦公室,見沐星兒不在,本來想發作,可是商玉婷在旁邊,于是忍住了。
商玉婷這些天對他的照顧可以說是無微不至,他實在不忍心打翻商玉婷的醋壇子。而且,他知道商玉婷那個醋壇子里釀的都是千年陳醋,他不光不忍心打翻,也不敢打翻,因為他害怕被酸死。他可是從小就不喜歡吃酸的。
算了,沐星兒不在就不在吧,想了想對商玉婷說︰「去把小黃給我叫進來。」
「嗯。」商玉婷應了一聲,出去了,一會兒,商玉婷和一個看上去二十五六歲的戴著眼鏡的並不英俊的男人一起進來了。這個男人就是小黃。
小黃恭恭敬敬地對歐陽逍鞠了一個躬說︰「總裁。」
「嗯。」歐陽逍很滿意小黃的懂禮貌,「說說204標段的事情吧。」
「是,總裁。」小黃恭敬地說到,把手上拿著的黑色記事本翻開,念道︰「204標段位于本市城區最東面,與農村接壤,但是也不算農村,是典型的城鄉結合部,也可以說是城中村,原本地名叫杏花村。」
「杏花村?這倒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名字。」歐陽逍笑笑說。
「是啊,很像是李白的詩。」商玉婷說到。
「是李白的詩嗎?」歐陽逍問到。
「好像是吧。」商玉婷也不太確定。
「我怎麼覺得像是李煜的?」歐陽逍也對古典詩詞沒什麼了解,畢竟他和商玉婷都不是學漢語言的。
「貌似是杜甫寫的吧!」小黃在一邊說到,其實,他也不太確定。
「哎,算了,不管是誰寫的,知道叫杏花村就行了,接著往下念。」商玉婷及時打斷了這場沒有絲毫意義的詩詞大會。
「嗯,此次204標地的競標負責人叫霍萬軍,和我們公司有常年的業務往來,應該不至于不賣給我們面子。」小黃的資料明顯準備得很充足。
「嗯,對,霍伯父和我們家是老交情了,看來這事兒沒問題,對了有什麼競爭對手嗎?」歐陽逍問到。
「哦,有,不過都是一些像一鳴集團、鴻飛企業、大源建築公司之類的構不成什麼威脅的競爭對手,唯一有威脅的競爭對手就是旗風社。」小黃說到。
「什麼?旗風社?侯敬廷?」歐陽逍動怒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他和侯敬廷可是多年的「老交情」了。旗風社沒少壞過他的好事,曾經有好幾筆單子都是差點簽成了卻被旗風社給破壞了。
「不是,是古君墨。」小黃小心翼翼地回答到,歐陽逍喜怒無常的性格和暴躁的脾氣是全星雲員工最害怕的。
「古君墨?到底是怎麼回事?」歐陽逍明顯有些暴躁。
「是這樣的,前陣子我們去找霍萬軍先生,希望能夠競爭下標地,可是,霍先生說目前標地競爭激烈,主要是旗風社打壓嚴重,他也不敢給我們,但是,我想霍先生畢竟是我們家的老生意伙伴,到最後一定會賣給我們這個面子的。」
「嗯,應該會的。」歐陽逍平息了一下心情,對小黃說「你去忙吧。」
「好的,總裁,商小姐,那我先走了。」小黃很有禮貌地和歐陽逍還有商玉婷道別,退了出去。關上了總裁辦公室的門,小黃長長地噓了一口氣,這個總裁的性格可真是不穩定啊,在星雲工作還真容易被嚇死。
不過,只要一想到星雲給員工的福利,他就寧肯被嚇死了,因為被嚇死總比餓死好。星雲不光能讓員工吃飽飯,同時也能讓員工吃好,像星雲薪水這麼高的公司可不好找了。
競標還在繼續,日子也還在繼續,歐陽逍好久沒有看到沐星兒了,但是他現在無心去想這件事情,他目前正在為投標的事情感到焦頭爛額,原本認為霍萬軍一定會賣給他這個面子,但是,霍萬軍不知道最近吃了什麼藥,就是不肯痛快點頭。
日子在繼續,侯敬廷和日本女人的感情也在繼續,侯敬廷這回是動了真感情,絕對和之前的不一樣,之前他和那些女人在一起只是為了玩玩,和愛情無關,與寂寞有染,而這回他是真正的動了感情,他是真的很想和這個日本女人長相廝守。
令侯敬廷沒有想到的是,有一天這個日本女人對自己說「節日快樂」。侯敬廷想破腦袋也沒想到那天是什麼節日。于是查看了手機里的日歷,才知道那天是父親節。侯敬廷這才知道自己「中獎」了。
在日本女人的要求下,侯敬廷決定陪日本女人一起回日本,因為日本女人想去日本養胎。並且,日本女人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提前買好了兩個人的機票。
于是,侯敬廷離開得很匆忙,沒有通知任何人,只是古君墨以及旗風社的一些骨干成員收到了飛機起飛之前侯敬廷群發的一條短信而已。短信的內容很簡單,主要說侯敬廷走了,旗風社暫時交給古君墨打理,等日本女人生完孩子,自己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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