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容雪看著沐星兒凝重的表情,忍下心里的不舒服,走過去拉去沐星兒對要離開的大夫說,「大夫,你也幫她看看,這臉都腫成這樣怎麼辦?」大夫看見沐星兒的臉,果然腫的老高,仔細的看看沐星兒,突然神色一變,拉過沐星兒的手腕仔細的把脈,神色愈發的凝重,深深的皺著眉。半晌他放開沐星兒的手腕,對著落容雪說,「你跟我來。」
沐星兒只覺得奇怪,又坐回到若凡的床邊。好半晌落容雪才回來,臉色有些不好看,沐星兒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小心翼翼的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落容雪看著沐星兒,搖搖頭,拿起手里的藥瓶,「那個老頭子,一瓶藥要了我一百兩銀子!」落容雪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一張俊臉都快要變形了。沐星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好了,不許笑了,過來我給你上藥。」沐星兒乖乖的過去,讓落容雪給她敷藥,她可不想頂著一張豬頭臉回去。只是沐星兒心里知道落容雪一定有什麼事瞞著自己,可是是什麼事呢?沐星兒暫時還想不清楚。
兩個守在若凡的床前,等著若凡醒了好一起回去。兩個人無聊的聊去了天。
「無聊的很,我們來聊天吧?」安靜了一會落容雪看著沐星兒提議到,沐星兒看著床的若凡還沒有醒的意思,那就聊會天打發時間吧。「好啊,聊什麼?」
「嗯••••••,我想想,對了,上次那個海棠呢?」落容雪像是想了很久才想出來一個話題,不過沐星兒犯了個白眼,這個話題可真是無聊,但還是很隨意的回答著,「不知道,或許死了,或許被趕出去了。總之她是不再春月閣了。」對于這一點,沐星兒倒是很確定。
「哦。那你們現在誰管後院啊?」看樣子落容雪像是要把這個問題進行到底了,沐星兒很無奈的嘆了口氣,但還是很配合的回答著,「不知道啊,听說好像是歐陽冰兒的一個遠房親戚吧?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這麼听說的。」
「歐陽冰兒?」落容雪重復了一邊,就陷入了沉思,沐星兒奇怪的看了一眼落容雪,一臉賊兮兮的看著落容雪說,「怎麼提起你的舊情人,又心動了?要不要今天去和人家共度良宵?」沐星兒本是,看玩笑的說著,沒想到落容雪居然還真的認真思考起來。
「說的也是,這麼久沒看過她,今天就去看看她好了。」落容雪還真就同意了沐星兒的意見,沐星兒可是吃了一驚,然後心里暗嘆,男人果然都是這樣,清兒還真沒說錯,還好自己沒有愛上他。說起來也不知道清兒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很好的生活著呢?
兩個人各想各的,氣氛一下變得安靜了。好在沒一會若凡就醒了。看著若凡痛苦的皺著眉,沐星兒趕緊把什麼清兒的拋在了腦後,上前扶起若凡,關心的問著,「若凡,你怎麼樣啊?若凡看著沐星兒,虛弱的笑笑,「我沒事了,要回去了」若凡看了看窗外已經很晚了。撐起自己要想下床。
沐星兒趕緊扶著,「我送你回去吧?」若凡看了眼沐星兒,點點頭,他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落容雪在一邊看著若凡撐著沐星兒的胳膊,心里很不舒服,上前接過若凡,對沐星兒說,「我來扶他吧,星兒你帶路。」沐星兒想了想,若凡雖然瘦,可還是不清,自己說不定還真撐不起他呢,點點頭領著兩個人往戲院走。
落容雪走著走著覺得奇怪,這條路••••••站在戲院的門口,落容雪才想起,若凡這張臉自己在舞台上可是常見呢,難怪自己剛才覺得他長得眼熟呢。
若凡他們的班主看著被駕回來的若凡,臉都嚇白了,這可是他的台柱子,他的搖錢樹啊,就像沐星兒是白若怡的搖錢樹一樣的。
在若凡的房里,落容雪小心的把若凡放在床上,他們孟班主焦急的團團轉,一邊念叨著,「這可怎麼半?還有十一天就要去郭員外家演戲了,若凡這時候受傷可怎麼辦?!」沐星兒本來沒有怎麼理會孟班主的話,听見孟班主說若凡也要去郭員外家表演的時候,才睜大了眼楮。看著床上緊閉著雙目的若凡,頓時明白剛才老大夫說的心郁成疾是什麼意思了。
「班主,我可以的。」若凡睜開雙眸,堅定的看著孟班主,沐星兒嚇了一大跳,讓他去參加南宮絕的婚宴,豈不是對他最大的刺激,沐星兒突然明白剛才老大夫對她說的話,他是一字不落的听了進去,他是不想活了啊。而這些,沐星兒雖然知道可是卻沒有辦法阻止,只能一臉憂傷的看著若凡。
孟班主看著若凡也是遲疑啊,若凡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人,現在受了重傷,他也舍不得讓若凡上台,可是這單子已經接了,這台柱子倒了,這戲可怎麼唱。孟班主一時也糾結的不行。
「班主,我沒事的,就讓我去吧。」若凡堅定的看著孟班主,他想自己再最後為他演一出只給他看的戲。
孟班主看著自己的愛徒,堅定的眼神,只能嘆一口氣,「那好吧,不過若凡要是有一點不舒服要告訴我。」
沐星兒覺得自己呆不下去了,拉著落容雪和孟班主還有若凡告辭,出了戲院。在回春月閣的路上,落容雪終究是沒有忍住,「你和若凡的關系,很好啊。」他不敢明問只好這樣拐彎抹角的問著。
沐星兒一愣,答道,「是啊。」想起那個,為了愛情犧牲自己的若凡,想起那個失去愛情是痛苦的若凡,想起那個在痛苦里掙扎的若凡,沐星兒下意識的繼續說著。「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可是我想他會是我最好的朋友吧。」落容雪停下腳步,一臉不開心的看著沐星兒,說,「你明明說過我是你最好的朋友的。」
沐星兒一笑,說,「不一樣的,我覺得我們之間是同病相憐,所以會產生共鳴吧。而你我是以心相待的,自然是最好的朋友了。」
落容雪听見沐星兒的解釋,終于松了一口氣,只要她不是愛著他,就好了,又想起沐星兒說的同病相憐,是因為一個是戲子,一個是青樓女子,同樣是在社會底層受著人們歧視的目光。想到這一點,自己確實不能和星兒產生共鳴,落容雪這麼一想就寬慰了。
跟著沐星兒回了春月閣,他可沒有忘記今天他是要和歐陽冰兒共進晚餐的。在沐星兒的房里,兩個人殺了一局棋,就到了吃晚餐的時間了。
詩詩端著飯菜進來,「星兒姐姐,落公子吃飯了。」沐星兒和落容雪都來到了桌邊坐下,桌上的菜,可謂是色香味俱全了,聞著誘人極了,沐星兒要吃了,落容雪一挑眉,問詩詩,「這飯是你自己做的?」詩詩雖不明白落容雪問著話的意思,但還是恭敬的回到,「不是的,是我從廚房直接端過來的。」沐星兒看著落容雪的表情不佳,放下手里的筷子奇怪得問,「你問這個干嘛?」
落容雪並沒有回到沐星兒的問題,而是緊迫的盯著詩詩,看的詩詩都忍不住的發抖了,「你是怎麼做丫頭的,飯菜不知道自己做嗎?!」詩詩嚇得立馬跪了下去,誠惶誠恐的說,「我、我。不敢了,」
沐星兒也是嚇了一大跳,落容雪平時挺平易近人的,怎麼突然發這麼大的脾氣,沐星兒奇怪的問,「你怎麼了?」落容雪看了她一眼,說,「我去歐陽冰兒的房里吃。」拂袖離開了。沐星兒一臉的莫名其妙,拉起跪在地上的詩詩說「你別管他,他今天受刺激!做飯本來就不是丫頭的責任麼。我們快吃吧。」沐星兒拿起筷子,又繼續吃了起來。
詩詩小聲的說,「以後還是我給姐姐做吧,免得落公子以後都不了。」沐星兒毫不在乎的說,「不管他,你快吃吧」
落容雪走進歐陽冰兒的房間的時候,小玉正在伺候歐陽冰兒用餐。看見落容雪進來,歐陽冰兒驚訝的長大了嘴巴。不過她很快的就反應了過來。連忙放下筷子,上前媚笑著拉起落容雪坐在自己的對面。
歐陽冰兒撅起小嘴,有點酸酸的、有點委屈的問,「容雪,你怎麼過來了?怎麼不去那星兒的屋里?」歐陽冰兒這幾天心里是怨恨的不得了,以前來這春月樓的那個不是爭著搶著要和自己見一面,現在可都被沐星兒這個女人搶盡了風頭。落容雪沒有理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這人長的帥就是不一樣,歐陽冰兒在一邊緊緊看著落容雪吃飯,明明只是個普通夾菜的動作,偏偏人家就是可以做的風情萬種,雖然對一個男子用風情萬種來形容有點不恰當,可是真的就是有這種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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