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若凡,怕是更勝女子三分柔。可是越是這樣,才越讓沐星兒覺得擔心,看著若凡越演越動情,她知道若凡刻意掩藏在心底的感情都沖破了他為自己設定的枷鎖。沐星兒看著心疼不已。而台下的人們也覺得這女子演的實在悲傷了。南宮絕更是捏緊了手里的酒杯。
演到李益為了一己私利拋棄小玉時,若凡的眼神變得絕望,傷心,又依舊痴情的看著李益,圍繞在他周身的悲傷淹沒了所有的人。小玉像是受不了刺激一樣的連連後退,最後終于跪坐在地上,哀怨的看著李益,一口血噴了出來。染紅身上穿著的白袍。刺疼了沐星兒的眼,按照劇情小玉先落了幕。
沐星兒實在放心不下,想要追去,卻因為下一場節目就是自己的了,而被詩詩拉走,臨走時沐星兒回頭看了一眼,南宮絕,他的眼里全是赤紅一片,即使隔著麼遠,沐星兒也能感覺到他的悲傷,可是他依然捏著手里的酒杯,紋絲不動,沐星兒回頭跟著詩詩走了。心里嘆了口氣,越痴情的人越絕情。
到了後台,歐陽冰兒已經換好了衣裳在屋里等著她,今天的她,很美,也許那時候,不管是司徒秀南還是落容雪都是迷戀上了歐陽冰兒身上散發恬靜的氣息吧?只是後來歲月改變了所有人。
該她們上台了。沐星兒擺好琴,這琴已經是調好了的。她穿一身淡黃色的衣服,而歐陽冰兒則是穿的淺粉色衣裙,淡雅的站在舞台的中央。
叮……
沐星兒撥動琴弦,示意開始。
沐星兒手動,唇啟。歐陽冰兒也隨著翩翩起舞。
夢隨風萬里。
不問何處是歸期。
歐陽冰兒在听見沐星兒的聲音響起時就動了起來,今天穿的是廣袖長裙,雙手輕拋長長的袖子隨著甩了出去,彎腰,旋轉。一舉手一投足都是風情。墊著腳尖,兩肩交錯聳動,一步一步後退,滿是魅力。
今世情緣不負相思引……
莫回首!
沐星兒唱著,深情不已,這一次她想起自己愛古君墨是的心情,那些痛苦的快樂的記憶,這一刻都成為了她難以忘懷的幸福。想起若凡和南宮絕相愛的心酸,想起他們說過的生死相依,想起歐陽冰兒這個傻女人愛司徒秀南的決絕。
看著在舞蹈的歐陽冰兒,就是在跳著舞蹈,可是你的心是不是也已經千瘡百孔了?現在的你,在想著什麼?司徒秀南嗎?因為想起了他所以才這麼難過嗎?
沐星兒又看著南宮絕,她發現這個晚上她真的很傷感,看著南宮絕听見那句只願共你一生不忘記是頓時瞪大的瞳孔,里面毫不掩飾的脆弱。沐星兒閉上眼繼續唱到︰
笑對萬千風情……
笑對萬千風景……
歐陽冰兒的身子愈發抖得厲害,臉色也愈發蒼白,沐星兒的歌聲更加的淒涼,南宮絕的眼神更添了悲傷。
沐星兒心里有些愧疚,好好的一個婚宴,被她們幾個演成了悲涼的劇情。沐星兒的最後一個音落下,歐陽冰兒也緩緩的倒在了舞台。沐星兒心里一懸,知道出事了。
欠了個身,謝了幕,幕簾拉上後,其他趕緊上前扶起歐陽冰兒下了台。而台上的人還以為這這舞就是這麼排的呢也不在意。
沐星兒雖然擔心歐陽冰兒的身體,可是此時他更加的擔心若凡的狀況,和白若怡講了一聲,沐星兒就往若凡的房間去了。
郭員外的家沐星兒這是第一次來,出了自己的廂房外面一片的漆黑,沐星兒只能憑感覺的模索著前進,沐星兒猜想若凡應該就在自己隔壁的那個小院里吧?只是不知道古代人是怎麼想的,院子總是弄得七通八達的,沒一會沐星兒就搞不清方向了。只好憑自己的感覺前進。
沐星兒站在院子里,有點暈乎,現在的她站在了交叉路口,該往那邊走呢?沐星兒猶豫不決了,這時候,沐星兒前面的走廊閃過一個人影,沐星兒嚇了一跳,有點後悔怎麼沒有帶盞燈籠再過來。沐星兒有點害怕,但是不知道是受了什麼的吸引,沐星兒腳步像剛才那個消失的身影走過去。
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往前度,沐星兒左右看看都沒有人,也不知道這是到了什麼地方了。前面有個遠門,進去看看吧。沐星兒輕輕的推開院門,探頭進去。借著月光可以看出,院子里一片蕭條,枯草縱橫,月光下的屋子也是破舊不堪。
沐星兒暗暗驚訝,真沒想到郭員外家還有這種地方。沐星兒看著這麼荒涼的地方就想起以前的看過的那些鬼片,那些恐怖的畫面一一快速的在沐星兒的腦海里回閃了一遍。沐星兒心里更加的害怕了。關上門就要離開。
這時候一個很細微的聲音傳進沐星兒的耳朵里。那些恐怖的畫面變得清晰了好多。沐星兒的身體僵在了原地,漸漸的沐星兒听出來客氣里的聲音是鞭聲,沐星兒對鞭聲特別的敏感,還在現代的時候被商玉婷打的時候她就是用的鞭子,而在這里,清兒就時不時會因為那些特殊喜好的客人,而渾身鞭傷,何況自己還親眼見識過,因此即使這鞭聲很隱晦,可是沐星兒還是听出來了。
沐星兒知道有鞭聲就說明有人,可是今天是郭小姐大婚之日,怎麼在這種偏僻的地方,還會有這種事呢?沐星兒猶豫這要不要去看看。想了半天還是去看看吧。萬一出了人命怎麼辦?
沐星兒推開院門,小心的走過去。躲在暗處,卻看見小院還有一個比較小的後院,而此時後院,架起了幾處火盆,正好讓沐星兒可以看清里面的情況。一看之蟣uo逍嵌?帕艘惶? 桓讎?耍?唬?Ω盟凳且桓隼細玖耍?懷嗌?*的吊在架子上,已經是骨瘦如柴了,而支撐她全部重的只有被繩子綁住的兩個大拇指。披頭散發,看不出她的樣貌。
老婦身上皮開肉綻,身下已經積了一灘的血水了。沐星兒看著覺得胃里翻滾著,隱隱做嘔。惡心異常。即使離得不近,沐星兒也能覺得這個老婦人一定是氣息微弱了,沐星兒想不通是什麼的深仇大恨,要對一個老婦人下這樣重的手。
沐星兒仔細看那個拿著鞭子背對自己的男人,有點微胖,個子不高,穿的很華麗,頭發也有點白了,有點熟悉的感覺,可是又覺得自己沒有見過這個人。只是可以確定是個中年男子。男人還在拿鞭子抽打著老婦人的身體,只是老婦人動都不動一下,沐星兒都懷疑她是不是已經死了啊?
男人抽打了一會像是打累了一樣,放下鞭子,對著女人說,「芸兒,為什麼,你都不看我一眼呢?」男人輕柔的聲音像是怕嚇到了面前這個柔弱的女子。沐星兒听到覺得毛骨悚然,這個男人是不是心理變態啊?打了人還這麼溫柔的和人家說話,誰會理你啊。
「芸兒,今天咱們的女兒今天成親了。」男人還是很溫柔的看著那個叫芸兒的老婦人,像是希翼她听見女兒可以給自己一點反應一樣的。沐星兒驚悚的看著男人,是了,她是見過這個男人,郭家小姐拋繡球那天見過的,外界盛傳的那個樂善好施的郭員外。自己剛才看見的一閃而過的身影也是他嗎?
沐星兒覺得自己似乎听見了不該听的事,看見了不該看得人。可是腳步就是邁不出去。沐星兒看著即使听見有關女兒的事,卻依然不為所動的老婦人,她是郭小姐的母親,郭員外是郭小姐的父親,那他們就是夫妻了?那為什麼郭員外要把她關在這?看她的樣子似乎已經被關了不少年了。暗暗的夜色,沐星兒才覺得人心難測。
郭員外有點傷感的看著眼前的女人,這是他一生的執念,從看見她的第一眼起,他就已經沉淪在她的風情里,在他心里只有這個女人才能配得上絕代風華這個詞。喃喃的說,「芸兒,你好美。」輕柔的撫上女子的臉龐。
這一切的沐星兒看來,卻是惡寒至極,郭員外說的,「你好美」,沐星兒仔細的看看,骨瘦如柴的身軀,還有那一道道的鞭痕,枯燥雜亂的頭發,這樣的女子,那里美了?卻還看見郭員外忘情的撫模這女子的臉龐,沐星兒這個角度,看不見郭員外的表情,卻能覺得他的用情至深,而女子低垂著頭,散落的頭發遮住了她的臉,沐星兒根本看不到她長什麼樣子,這是月光的映襯下,這一幕說不出的詭異。沐星兒覺得從自己的背後升起一股寒氣。想要逃離卻頂住了雙腳。
「芸兒,听見女兒成親,你不開心嗎?她嫁給了那個人的兒子。」說道那個人的時候,沐星兒清楚的看見了老婦人動了一下,那個人?那個人是誰?郭小姐嫁給了那個人的兒子,難道……是南宮絕的父親?可是那不是拋繡球嗎?他怎麼會知道一定可以拋給南宮絕?也許是他早就計劃好的。沐星兒覺得這個事情越來越復雜了。郭員外看見老婦人有了反應,卻莫名的生氣,還是只有和他有關的事,才能引起她的注意嗎?郭員外心里怒火高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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