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走到半路,前來帶路的人就迫不及待的動起手來。神司府里長大的孩子又怎麼是手無寸鐵的嬌嬌?那人出其不意的攻擊反被子環躲過,因著沒防備,被子環一掌擊斃。再後來子環小心翼翼的進了里面,院子里面像是被人佔有,子環只能一而再的小心不被發現。還未到里面就看見天空一道信號炸開。
里面是被一群赤衣包圍的三人,當今皇後娘娘,一身白衣浸紅了大片。紅秋姐姐……雖無大礙,臉上的表情卻是冷峻,一柄長鞭來回揮舞,防止那些赤衣近身。至于主子……倚在椅子上看來也是傷勢不輕。
子環心里翻江倒海,還未有動作,從外面殺出一人來,不是仟五是誰?仟五正是被主子爺派到花色面前當車夫的那人。
要說白君澤神司府里的女子個個都是有些本事的,那麼他身邊不知養在哪的男子則個個都是身懷絕技的高手,這點從來毋庸置疑。仟五現了身,那些身著赤衣的人一時有些騷亂,個個神經緊繃。子環趁機也殺將出去,紅秋見了把皇後娘娘推到子環懷里道︰「主子吩咐的,趕緊帶著人走。」
子環一瞬間各種想法齊齊涌上腦海,還未等開口就被紅秋一個凌厲的眼神喝住。當下絲毫不遲疑的抱起白芷,紅秋在前面開路,三人逃了出去。
後面的事子環一律不知,直到接了通知說去接花色回府,至此,子環緊繃了許久的心才算慢慢落了下來。
後面的事誰也不想回憶,就此打住。
「姑娘,加件衣裳吧。」自從出了花色淋雨受涼那件事,子環幾乎寸步不離花色左右。秋季天色漸涼,也到了瓦上添霜的時候了。
花色笑著說聲謝謝,接過子環手里的衣服。卻是沒有穿上,只是把衣服搭在小月復,長長的衣服下擺將腿遮的嚴實。
「姑娘可是腿冷?我再去拿件衣服。」子環說著就要往回走,被花色叫住。
「不冷!你多慮了。」
腿確實不冷,只是那夜失了孩子後落下月復痛的毛病。每月的些許天月復部隱隱作痛,之前花色從來沒有每月葵水來時月復痛難耐的癥狀。
晚飯過後,子環突然說道︰「姑娘,明日我們啟程回府。」
花色听到這個消息倒是沒有驚訝,在這個地方耽誤許久也該是回去了。
「听說是邳國來了大使,估計爺是被皇帝叫回去的。」子環向來口無遮攔,一些該說的不該說的統統都會說出來。有時候倒叫花色不知該做什麼反應。
「嗯,這些話叫紅秋听到又該訓你了。」花色站起身子揉揉不適的小月復對子環說。
子環縮縮脖子,過來拉著花色撒嬌道︰「好姑娘,您可千萬別對紅秋姐姐說啊!」
花色裝作不理,子環更是撒嬌耍潑的來勁。花色覺得好笑,也就神司府才能養出這般天真的女子來了吧?
這個小鎮的名字子環曾說過,花色沒記住,總是覺得無關緊要也就沒放在心上,第二日果然一行人坐上了回程的馬車。外加白君澤帶來的侍衛浩浩蕩蕩好些人。
花色與白芷同坐一輛馬車,子環與紅秋跟著伺候。至于白君澤則是騎在前面的棗紅色馬上,身著靛青色袍子。自從回來後白君澤時常穿這顏色的衣服,花色想著好在白君澤膚色較白,要是皮膚黝黑再穿這個顏色……著實想象不出來。
「想著什麼了?都要笑出聲了。」花色自顧自想著打發時間,白芷打斷花色,讓花色有些許無奈。
「想著快要回去,以後就不用子環進廚房了。」花色笑著打趣子環。
子環做的飯菜實在是入不了口,這點四人俱是知道的,當下全是掛上笑意。子環紅了一張臉,在紅秋的眼神下委委屈屈的看一眼花色。
花色與白芷自那夜過後也就沒有見面,花色想起白芷找自己時說過讓自己勸諫白君澤的事也沒了後續。花色想著二人該是都解決了吧?說來,白芷那般做法也確實欠考慮,不過倒叫花色听了屬于他們二人的回憶。
花色猜不準她是故意的,還是只想有個听眾說說心里話。不過沒有再來找花色倒是好事一樁,就是見了花色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有了白君澤,一路暢通無阻。就是那些舉著避讓牌匾的侍衛們看著也不是好相與的。
回了白府,思君出來迎著竟是流出淚來。前前後後看了好幾圈才抹了淚說︰「無事就好。」
子環攙著花色進了屋,里面已經有熱水候著二人。思君擰了帕子幫著花色梳洗,一會兒過後牽著子環道︰「你也去休息,這里交給我就好。」
子環道了聲好也就下去了。花色也確實有些乏了,收拾一下被思君伺候著上了榻,一會兒也就入了夢。
第二日三人才算好好聚到一起,子環與思君二人還是如以前一般吵吵鬧鬧,花色這次回來也不像之前自顧自的發呆,有事也會加入二人的對話調侃幾句。二人自是有些驚訝,不過二人都是個有眼力見的,驚訝很快被壓下去,三人打打鬧鬧倒是有趣。
也不知道由子環不會做飯的話題是怎麼扯到邳國來使身上的,反正三人圍著桌子手上針線不停,嘴上也是不停。
「好像是因為上次國祭大典時爺把他們扔出去一事才鬧得這般大。」思君一直在皇都里,對于皇都里發生的大小事自然比子環、花色二人清楚。
子環撇嘴義憤填膺地道︰「那是他們無禮在先。攪亂國祭大典沒讓他們賠禮就不錯了,現在竟然倒打一耙。」
「如今來使還未見到皇帝陛下,寧皇一直對外聲稱抱恙,讓神司接待,把邳國來使晾在使館。第二日大街小巷都在議論神司護送皇後娘娘避暑還未歸一事,听說如今邳國那些人氣得不輕。」思君壓低聲音。
子環四處看了看,謹慎地模樣讓花色覺得好笑。「如今爺回來了,也是沒有去見他們,估計是存心想晾著他們!」
思君點點頭,兩人就著這個話題展開熱烈的討論。要不是顧著花色兩顆腦袋都要聚上一起了。
「真是可憐,估計沒有一段時間爺是不會見他們的。」兩人最後竟是同情起來邳國來使。
花色一直听著二人說話,也未插上一句,花色是邳國人,實在不願說邳國的是非,倒是對那來使真真生出幾分同情的心思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