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成雙 第三十九章 招攬

作者 ︰ 阿

也不說花色有多了解白君澤,只是這般作態實在不是尋常的模樣。而這薛謹然看著也是個能擔大事的,估計此次一番做派怕是為了招攬這人才做出的。

之後的事情花色不知,只是在一座宅院住了下來。白君澤也不知什麼時候安置的院子,看著也像是大戶人家。與邳國不同,寧國有錢便可以住上氣派的房子,所以生意人基本上都有一座屬于自己的宅院。相較于寧國,邳國的等級觀念太過森嚴,沒有官職的平民若是住上深宅大院是要被責罰的。

就這點來說,花色還是比較喜歡寧國。沒有大義所說的叛國那般天理不容,就是僅這一點上寧國顯得有人情味些,因此花色覺著不錯。

此後花色便與子環一道在府中養傷,說是出來走走也與之前無異,只是換了地方而已。子環一向閑不住,那次在花色面前哭過反而與花色親近了些。至此,時時做些匪夷所思的事,譬如像孩童般拉著花色撒嬌。

花色從未拿她做丫頭,與小荷一般都是當做妹妹的。只是這般親昵還真是有些不常見,雖說不自在也不排斥。

又過幾日,白君澤與秦方一道出現在院子里,秦方立于白君澤身側,白君澤對花色二人說︰「今日便出去轉轉吧。」

子環有些雀躍,只是不敢如同在花色面前放肆。花色也是有些高興,如此,四人駕著馬車往宅外走去。

現在是萬物復蘇的季節,草長鶯飛,看著多了些生氣。就連風也是溫和的撫慰肌膚,相當愜意。四人找了顆大樹停歇下來,周圍是空曠的草地。這地方不似一路走來百花爭相開放的景況。只是一片綠油油的青草,約是經常有人踩踏,並未瘋長。

道是春困秋乏,花色倚著樹昏昏欲睡。也不怪花色沒了之前小心翼翼地模樣,身邊的這個白君澤……怕不是真人。花色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能分辨的出,要勉強說一個理由的話,估模著是感覺不同。這個曲鎮的白君澤沒有那份氣度,雖說看著是非常相像,但是那份坦然做戲成分居多。

沒了深宅院牆的束縛,花色不知不覺睡得深沉。小時經常這般,如今難得找回那時的自在。

花色醒來已是在車廂內,頭倚著白君澤的臂膀。花色承認是有些訝異,隨即面色通紅的坐直身子垂下頭小聲道︰「抱歉。」

白君澤未應聲,花色抬起頭才看到他左手捧著書看得入神。那書是花色一直隨身帶著的,怕是從袖袋里掉了出來被白君澤撿去。

花色正出神,白君澤轉過頭看了一眼花色道︰「看著可有不懂的?」

花色一絲異樣劃過心底,喃喃回道︰「是有不懂的地方。」而後舉列出來一二,白君澤微微頷首,一一為花色解答。白君澤說的認真,花色听的也認真。有些花色琢磨不出來的被白君澤稍稍一指點竟是迎刃而解。

二人說的正酣,馬車的簾子被人掀開。來的是秦方,略一低頭道︰「爺,游見先生到了。」

白君澤嗯了一聲,低沉的嗓音竟是讓花色有些許沉醉。許是這馬車的空間太小,所以听著有不一樣的感覺。

等二人走了花色才驚覺馬車並未行駛,剛剛簾子打開的一瞬間,花色看見子環正坐在樹下自娛自樂,看來自己小憩的這一會並沒有回府。

不一會子環上了馬車,壞笑著打趣︰「姑娘可是睡的舒服?」

花色面色一紅,這丫頭,真是什麼話也敢說?忙打岔道︰「游見先生來了?」

子環嗯一聲,說道︰「嗯,好似是爺約見的。」

花色頷首,掀了些縫隙看向外面三人,那三人正好看向這邊,花色偷看正好被逮個正著,連忙放下簾子。這下就是這邊也听到笑聲了,花色難得恨恨瞪一眼外面,實在是惱羞成怒。

花色不知自己睡過去一會兒發生了什麼,之後的幾日這位沒有作假的白君澤、寧國的神司大人時常如這般開懷大笑。花色想著,也不知這般是做戲還是真的,要是做戲……那也實在累得慌。

之後漸漸地花色算是有了些眉目,這薛謹然確實是邳國人,家世也是花色想象不出來的。若不是子環打听的,花色怎麼也想不到這薛謹然竟是與皇室有些許關聯的。

邳國的皇室復姓澹台,先皇子嗣不足,僅僅只有一人。這薛謹然是皇室外戚,因著祖上與澹台打江山有功,女子便代代入主**,男子更是早早就佔據了朝堂一襲職位。如今薛家老爺子已是官拜宰相,又是外戚,又是宰相,再往上便不妥了。

這薛家自打立國以來出的俱是賢臣,說是賢臣其中也不乏一些上不了台面的。這薛謹然身為宰相嫡親的孫子,如今卻出來賣酒與這些人是月兌不了干系的。

佞臣自古以來便有,初時薛謹然憑著才華也是讓如今的年過不惑的皇帝另眼相看。因著身份,薛謹然便請了皇帝下放至小縣城中。這縣城里也有早前過來的薛家遠親,只是結黨營私,做的都是一些澇害百姓之事。

薛謹然年輕氣盛,自然不會放過,將那縣城徹底清洗了一遍。順藤模瓜找到了先皇幼弟,也就是永安王身上。官場自有官場的套路,不是僅憑著一腔熱血便能主事的,這件事的後續自然不言而喻。

薛謹然尤覺得被一盆冷水兜頭澆下,沒了斗志。薛謹然這般模樣皇帝自然不會坐視不管,礙于宰相的面也是要有個交代。于是將那些縣級以下的官員清掃了一遍。

只是薛謹然卻覺得皇帝這般做法像是逗哄孩童,氣不過就請了辭。之後于邳國走了大半圈,遇見的不少事更是讓他心灰意冷,其中有一項就是對于人口隨意買賣之事。弊端太多,薛謹然沒了自信。

之後就是緣分一說了,薛謹然走到這曲鎮,盤纏所剩無幾,這家老板要盤讓這間店,薛謹然就買了這家酒館,此後便也不願意回國,就在這住了下來。

就因為一時不得志便做出那般決定,真是孩子氣。花色听子環說完便下了結論。果然世家出來的就是不同,窮苦家的孩子有口飽飯就不錯了,哪能為了這等理由就負氣出走?

只能說人各有志,自己的想法當然不能強加到別人身上。這人看起來確實有些真材實料,白君澤此番來曲鎮的目的是為了招攬這人?這薛謹然一根筋,只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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