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看著確實像是趕著借來的,花色套在身上足足大了一圈。白君澤看了一陣嘆氣,這里的人粗獷,比起花色那般生在水鄉的姑娘自是體格壯碩。如今被花色套在身上,看起來滑稽的很。
花色也有些氣悶,衣服肥大就算了,領口也大,若是花色動作稍稍大些總會往下滑……
「將就些,明日我讓秦方再與你拿兩件衣服。」花色的不自在白君澤一一看在眼里,而後開口說道。
男性的嗓音在夜色中響徹花色的耳中,花色本就是至情至性之人,原來對白君澤壓下的愛慕之情又有冉冉升起的跡象,只是很快又被花色壓下,若是再**,花色恐怕會控制不住,到時做出什麼事來,只怕會讓自己也有些嫌惡……
花色頷首,屈膝一禮道︰「勞煩爺,如今已是不早,我們回去吧。」聲音已然冷清了下來。
白君澤也是心思細膩之人,听出花色語氣的轉變,恩一聲,背手走在前面帶路。
花色長舒一口氣,好在白君澤沒有像來時那般……花色說不上來輕松還是失落,反正懷著心思跟著白君澤,一路無話。
夜風微涼,花色身上著的衣服較之之前剛才的衣服暖和不少,于是便有了心思感受戈壁的月色。今夜是圓月,因著四周沒有建築,少了可以遮擋的東西,月亮完全展現在花色眼前。碩大的圓盤掛在半空,散發著讓不少文人痴迷的光亮,真是叫人心情舒爽。
花色正陶醉著,沒有看見前面白君澤停下的身子,直直撞上白君澤的後背。
未等花色有些許動作,白君澤便制止花色,一時二人的動作凝固住。花色緊張的連大氣也不敢出,只有眼楮來回打量著……
這一看,全身僵硬,原來四周不知從哪冒出來好些體型龐大的狼來,眼楮泛著綠光小心的成包圍圈向二人聚攏。
花色下意識的抓緊白君澤衣服,一時腦子空白也找不出什麼應對的辦法。
白君澤安撫性的拍拍花色道︰「我來拖住狼群,你向前跑。」
花色點頭,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白君澤的本事花色是見過的,如今自己還是莫要連累他才是。狼群越來越近,花色抬眼看向白君澤,見他表情如尋常一樣,也沒了猜測的心思。
白君澤像是知道花色看他一般,低下頭對上花色的眼楮道︰「跑。」
花色還在怔愣中,身子已經絲毫沒有停頓的的向前跑去,耳邊一陣陣風呼嘯而過,身後是狼群的低吼聲,嗚咽在嗓子里滿是獸性。
花色跑開幾十步便慢了下來,最後還是抑制不住回過頭去。銀盤下白君澤與狼群纏斗到一起,每匹狼都是體型碩大的野獸,與白君澤混戰到一起竟是快要淹沒白君澤的身子。
即便這樣那些狼也未過來攻擊花色的,花色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心里著急是真的。都說急中生智,花色腦子靈光一現想出一個不算主意的主意來。俯子將在湖邊剛剛漿洗的衣裳拿出來兜上滿滿的沙子對白君澤喊道︰「爺,避讓一下。」
白君澤手上動作不停,余光也未離開過花色,看她去而復返也不知是該嘆息還是該如何,見她一番動作心里也是有了計較,連忙往順風的那邊轉去。狼群自然也跟著上來,沙子兜頭潑過來的時候,戈壁上一陣哀嚎,狼群避之不及,剛好叫沙子飛進眼楮里。白君澤也是吃上了沙子,可是比較狼群來好的太多。
狼群失去了攻擊力白君澤便抱起花色疾馳而去。
二人折騰至寅時才回到營帳,花色剛剛被放下就急急的捧起白君澤的臉打量。因著二人身型上有些許差距,花色不得不踮起腳,這麼一來,二人貼的更是近。花色本就是焦急,哪有心思想那些旖旎之事?倒是白君澤有些許不自在,不由得往後倒退兩步。
花色倒是立即反應過來,連忙雙膝跪地道︰「花色不知禮數……」後面的話也不知怎麼講,越是解釋越是欲蓋彌彰,花色干脆閉了口不說話。
白君澤也有些不自在,撢了撢身上的塵土道︰「早些歇息吧。」而後徑直走向里間臨時搭建的榻上。
花色輕聲應了句,緩步走向里間,自是不敢與白君澤同塌而眠,倚在床邊沒一會便睡了去,實在是累極。
天亮時,花色醒來便見著自己睡在榻上,白君澤早已沒了蹤跡。花色只當做昨夜未發生任何事,起身往外走去。師父營房里生活物品一有盡有,皂角之類的清潔東西一向是不缺的。花色勤快的取了早飯,等師父吃飽喝足恭維著說了幾句好話,而後向師父討要。莫老爺子沒有說不給也沒說給,花色只當做老爺子同意了?著臉拿了些。
晚間白君澤果然又過來,花色將晚上打來的水熱了好幾次白君澤才出現,花色擰了帕子伺候白君澤梳洗。白君澤有些小小的怪癖,睡覺之前總是要潔手淨面。花色之前自是不知道的,這些還是子環說的。子環知道是因為她姐姐紅秋。原先在神司府子環被帶出來,紅秋還以為白君澤要子環伺候,所以才將這些囑咐與她,後面自是沒有派上用場。只不過陰差陽錯的叫花色知道了。
一連幾日,二人俱是將就了一夜。只是月中時分花色月復痛的毛病來襲。花色本來是想著忍一忍就過去了,哪只白君澤淺眠,花色只是細微的動作便將他驚醒。花色裝作換個姿勢,屏著呼吸咬牙忍痛。
最後還是白君澤下榻來到花色身邊蹲下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這麼一問,花色也不好裝睡,于是坦言道月復痛。白君澤听了直接打橫抱起花色將花色安置榻上,自己也跟上榻。
花色自是百般不適。白君澤嘆氣道︰「委屈你一晚,明日秦方便會過來。」
花色略一琢磨便知道白君澤的意思,明日秦方過來那他晚上該不會再過來了吧?這麼一想倒有些失落。只是小情緒被身子的疲倦代替,最後沉沉睡去。
第二日花色的臉色不好,自然逃不過師父的眼力,莫老爺子皮笑肉不笑的嘲諷花色︰「怎麼?情郎走了對著我這老頭子的臉就那麼不甘願?」
花色一驚。
老爺子沒好氣道︰「你以為白家小子身上那股子藥味我聞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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