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澤還未說話,曲千佳便一把扯過花色的手道︰「席木哥哥,你與姐姐還未成親不能這般親昵,叫旁人看見說閑話可怎麼是好?」
花色自神司府出來便一直梳著女兒家的發髻,因著不會梳頭,便由著子環折騰,此時曲千佳說這樣的話倒是在情理之中。
曲千佳又說︰「姐姐,雖說你二人兩情相悅可你怎能住在席木哥哥的府中?」子環卻是不樂意,拉過花色的手道︰「這是我家姑娘與爺的事,與你無關。」語氣滿是不耐煩,尋常這般子環便由著她折騰了,只是今日不知怎的就爆發出來。
曲千佳面色一變,深吸一口氣卻是沒有像之前那般生氣,臉上堆起笑對花色道︰「姐姐,不如你搬去與我住吧?我一人好生孤單,就想著有個姐妹才好。」
花色看一眼白君澤,白君澤面上看不出來所以然,花色只好硬著頭皮道︰「多謝好意,只是我在這里住的慣了,怕去你那又是一番折騰。」
曲千佳恩一聲,乖巧的不再提,看向花色道︰「那姐姐有時間經常來陪陪我可好?」語氣儼然帶了些祈求。
花色不好拒絕,點了點頭算是同意。曲千佳留在這里沒一會那曲家老爺便派人過來接她回去,曲千佳也不鬧小性子,告了辭便走了。
曲千佳走後花色與子環一道嘆了聲氣,白君澤看著好笑,道︰「這曲家小姐可是難纏的緊?」
花色不好說曲千佳的不是,笑了笑沒應聲。倒是子環忿忿不平的將曲千佳打罵下人之事說的繪聲繪色。說起來,這曲千佳也只有這麼一點。旁的還真是不足以為由頭,若說她黏人黏的緊……這算什麼值得說道的?
白君澤听後一陣好笑,笑罵道︰「你是花色的妹妹,怎的自己將自己看做丫頭?」
子環听後便呆在當場,是啊,此次出來白君澤向旁人介紹時,說花色與子環二人是姐妹……「那我憑什麼受她的冤枉氣?」反應過來子環好不郁悶的大聲喊了一句。
花色捂嘴偷笑,子環哀怨的看一眼花色道︰「你也不提醒我。」
清了清嗓子花色推月兌︰「我以為你是替那曲家姑娘身邊的丫頭氣不過,誰知道你是將那些話都算在自己頭上?」
花色說完自己也覺得是在強詞奪理,不由笑出聲來,更是惹得子環委屈哼一聲,跺腳跑開。
白君澤也是滿臉笑意道︰「這丫頭脾氣真是越來越大了。」
花色知道他沒有不快的心思,跟著說了兩句子環的笑話,二人難得毫無隔閡的相處愉快。
二人笑了一陣,白君澤呷著茶道︰「疏謹打了勝仗。」
花色一怔,知道他說的是掛帥的白將軍,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麼回應。
「這一場勝仗邳國那邊怕是一時緩不過來。秋允畫受了傷,會過來修養一陣。」白君澤解釋道。
花色頷首,隨口問了句︰「傷的可嚴重?」花色知道白君澤只是與自己會意一聲,不說其他的,這人來了也輪不著自己去伺候。自己管他作甚?只希望到時那秋允畫不要來找自己麻煩才好。
白君澤長嘆一聲道︰「若是不能好好休養,左腿怕是廢了。」
花色吃了一驚,想到秋允畫那人的脾氣,便問道︰「軍醫可曾與他說?」若是他知道了,依他那自傲的性子,怕是不知道能鬧成什麼模樣。
白君澤說︰「軍醫未說,怕是他自己能猜到一二,所以……」
花色了然,「出來散散心也好。」
秋允畫四天後到的,由秦方帶回來,身邊竟是沒有其他伺候的人。花色不好出面,只是將照顧的人安排的妥當,算是略盡綿薄之意。
秋允畫進門的時候,曲千佳也在,听到外面聲響還好奇的問花色何事,花色笑著岔開話題,不想叫二人扎推,兩人的嘴巴都是能氣死人的,若是真叫他們到了一起花色怕能掀翻這座宅子。好在曲千佳也沒有追問,只是拉著花色繡花,難得曲千佳有玲瓏心思,繡出來的圖案讓花色自愧不如。
花色的手臂還未痊愈,因此便不陪著曲千佳拿針,自顧自的翻看書。旁邊子環自那日起便將自己放在與花色同等的位子,如今坐在花色左手邊磕著瓜子,好不愜意。
曲千佳不知是轉了性子還是如何,竟然連看也不看一眼子環。手上動作不停問花色道︰「姐姐,你可知道白將軍打了勝仗?」
花色恩了一聲道︰「听說了。」
曲千佳興致勃勃的說︰「那你可曾听說將軍是如何打的勝仗?」
這點花色還真不知,搖搖頭。
曲千佳難得如此興奮,將手上的刺繡放到一邊,手舞足蹈的開始與花色說白將軍的英勇身姿,活靈活現,好似親眼看見一般。
這場仗就要從兩軍初交鋒說起,那時白將軍一馬當先,矯健的斬殺對方首領致使對方沒了主將,初戰大捷。邳國卻是不知從哪冒出來一位林姓軍師,將群龍無首的眾將士聚合到一起,分成小隊,由一人領兵,擺出陣法來。
那陣法也不知叫什麼名字,只是威力不容小覷。白疏謹幾次出戰竟是因此失利,而且還受了傷,于是一退再退,甚至退到寧國駐扎軍隊的大本營,也就是那無名小鎮。
那邳國的將士雖說贏了勝仗,但畢竟也是血肉之軀,俱是勞累不堪。于是上面便下令整頓一番,也就是當日晚間,邳*營四面八方涌出寧國士兵,將在熟睡的邳國士兵們殺的片甲不留。
曲千佳端過花色手里的茶水道︰「姐姐是不是听到不明白?我來與你解釋。這白將軍受傷是障眼法,你想啊,將軍受傷一事,就是為了穩定軍心也不會公布于眾的。白將軍卻反其道而行之,不就是為了迷惑邳國那軍師?而後故意戰敗,連連後退,讓那邳*師認為白將軍心有余力不足,便一鼓作氣的追擊白將軍。實際白將軍早已做了埋伏,就等著他們上當。而後在他們休息整頓的時候出其不意的進攻……」
花色听了也是連連贊嘆,一面是為了這戰事,一面是為了曲千佳分析的本事。一位養在深閨的姑娘家竟然能吐沫橫飛的說戰場之事,還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花色見曲千佳難得精神奕奕的,便問︰「那與白將軍先前打勝仗又有何關系?」
曲千佳道︰「怎的沒有關系?白將軍的本事大家俱是耳目共睹,若是先前就輸的厲害,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告訴邳國那軍師,我們是故意輸的嗎?」
花色笑笑,打了勝仗那時這邳*師怕是還未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吧?又怎能在還未開戰時便做好應對他的準備?
花色看曲千佳興致勃勃的樣子也不說破,憑她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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