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成雙 第三十七章 再入宮

作者 ︰ 阿

夜色如墨,花色端坐在書桌前習字。這是與哥哥重逢後哥哥教與花色的,說時常習字能靜心。小時爹爹這般與哥哥說過,哥哥不以為然,那時候正是瘋鬧的年紀,哥哥便捉著花色替他寫字。花色年歲比之哥哥還小,玩鬧之心更是重,所以時常寫出來的字不成形狀,最後二人都被罰。

過了許久,如今心亂的時候坐下來認認真真習字還真是用處。小時候與長大總是不一樣的罷。

花色思緒翻飛,將林莫的話想了又想。最後還是沒有想出什麼解決的方案來。自從離了父母後,花色也是漸漸成長,年少時候的單純不復存在。

至此,花色也不認為自己是位無害的少女。只是在外多年依舊沒有學會心安理得的法子。不論殺人也好、偷盜也罷,罪過就是罪過。即便過了許久,想起來還是煎熬……好不容易可以安安穩穩的度過余生,如今又添波瀾。

「小姐,該歇下了。」春久過來替花色披上衣服,小聲提醒。小姐從回來後便心神不寧,好似有心事,春久與香悅也不敢多問,但是見花色這般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花色回過神來,對上春久有些擔憂的眼神,笑了笑道︰「如今什麼時辰了?」

春久回道︰「已經到亥時了。」

花色顯然也沒想到已經這個時辰了,站起身道︰「是不早了,你們早些歇息,我也睡了。」

春久一直伺候花色躺下後,才去了外間。花色雖說躺在床上。但是如今哪里能睡得著?睜眼閉眼竟是林莫說的話。好不容易抑下的煩躁又緩緩升了上來。

一夜幾乎無眠。

第二日一早花色尚且還未起身,春久過來推醒花色道︰「小姐,神司大人過來了。」

花色本凌晨才睡去,听見春久說話還以為是在夢中,並未應聲。

春久又推了兩下花色才醒。見花色醒來。春久又重復了一句︰「小姐,神司大人過來了。」

至此花色才清醒過來,匆匆洗漱去見白君澤。出去後,外面的大門洞開,天色尚且一片漆黑,天空中的星辰璀璨閃耀……花色不禁問道︰「如今是什麼時辰?」

未等春久回話。白君澤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道︰「已是到早朝的時辰了。」

花色一驚,匆忙回身行禮。

白君澤又說︰「你進宮與白芷說說話罷。」

這話一說完,不知何時過來的紅秋出聲喝道︰「主子!」聲音著實有些怒意,在場的人俱是嚇了一跳。

白君澤看向紅秋,錯愕的表情回復過來。對紅秋道︰「這件事與你無關。」

紅秋臉上蘊意正濃,听見白君澤這般說話,反駁道︰「主子,您這般做法有沒有考慮姑娘的感受?白芷如今是寧皇的女人,他們的孩子已經有五歲了。您就是再念念不忘你們也沒有可能了!」

花色面上露出一些微妙的表情,原來紅球是替自己不值啊!

「與你無關!下去!」紅秋的話好似觸到白君澤心上,白君澤再次開口。

紅秋好似也不懼,又是提高嗓音道︰「白芷固然身世曲折。但也是有族中親人疼愛,寧皇對她視若至寶,即便其中有幾分虛情。二人成親以來寧皇未曾看過旁的女人一眼這點您不可否認吧?花色姑娘跟在您身邊許久,背景離鄉、言語不通。即便這般還是一心一意向著您。您對姑娘不聞不問便罷,還百般算計。最後干脆不理,讓她獨身在外自生自滅,如今又要為了那個背信棄義的女子送花色姑娘前去陪伴她,您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鐵石心腸?」

紅秋越說越是激動。聲音也帶了幾分淒厲。花色一直低頭不語,听了後心道︰原來白君澤于自己做過這般多無義之事啊。想著花色抬眼看向立在紅秋眼前的白君澤。一如既往是當年白花藤樹下的俊美男子。依舊是坦然的眼神……只是如今花色卻沒了悸動的心。

道是物是人非,真真不假。

紅秋張嘴又道︰「誰人不說神司白君澤待人極為親和。即便不愛言辭也是溫和至極的,可是偏偏您對愛您的女子極為冷漠。姑娘從來不說,今日我卻是看不下去了。若是只痴戀的女子便罷,姑娘還為您生兒育……」

「住嘴!」後面的話紅秋未說出來便被白君澤喝住。紅秋好似也是知道自己失了禮數,一張臉在燭光下憋得通紅。

花色低著頭不看二人,紅秋聲音如此之大花色又怎麼听不到?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隱隱的花色感覺有好些人的視線看向自己,花色一概不理……就是理了又該有怎麼樣的表情才好?

花色自顧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白君澤開口對紅秋道︰「下月初六是個好日子,這些日子你便專心在家準備嫁衣罷。」

紅秋瞪大眼楮一臉不敢置信,好半天好似才找到自己舌頭道︰「我……我不嫁!」

白君澤理也不理,道了句︰「走吧。」這話自是與花色說的,花色低著頭跟上,絲毫沒有遲疑。

上了馬車後,白君澤嘆息一聲,也不知是因為花色還是紅秋。花色猶自發呆,自然是沒听到。二人一路無話,直至宮門前。

因著紅秋,白君澤上朝時間好似晚了些,下了車後對花色道︰「這些日子你便跟在白芷身旁……」想了想又道︰「白芷身子虛弱,你好好照看她。」

花色福了福身子表示知道,而後隨著早已等在那邊的宮女進了內宮。听白君澤話中的意思竟是要自己暫時住在宮中?

因著在宮中花色不敢亂說話,有著疑問也只好放在心里。好在沒一會宮女便將花色帶到白芷住的宮殿。到了那里碧流已經候著了,見到花色行禮道︰「娘娘還未起,奴婢帶姑娘前去寢殿。」

如此,花色心中一陣復雜,也說不好是暫時不用面對白君澤的竊喜,還是因著白君澤將自己送進宮來伺候白芷的惆悵。

還有紅秋……紅秋比之男子絲毫不遜色,只是過剛易折,希望她不要因此怨恨白君澤才好。畢竟憎恨起曾經愛慕的人……那樣的滋味不好受。

白芷直至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花色換了一身宮裝與碧流一起待在偏廳,听到有些微動靜便一起前去內殿。恰逢皇長子過來請安。小孩子長的粉琢玉雕,一繕氣難掩,女乃聲女乃氣地行禮道︰「汝寧給母親請安。」因著太小,行禮的姿勢做的實在別扭,生生斷了幾次才做好。

宮殿內的僕人俱是眼含笑意,絲毫不在意皇長子剛剛不合格的動作。花色也是覺得可愛,孩子就該有孩子的童真。若是太過世故反倒不美。

也不知怎麼的花色便想起來那林姓的小郎。那位小郎動作一板一眼的,比之眼前這位皇長子失了幾分童趣。

白芷也不知是睡足了還是見到孩兒才榮光散發,自己起身伸手對皇長子道︰「汝寧過來,娘親抱抱。」

小孩子聞言笑的見牙不見眼,撲向白芷的懷抱喊道︰「娘親!」之後便是一陣撒嬌。內殿里的僕人們俱是寵溺的看向皇長子。

碧流走上前去笑著道︰「一日未見,皇子可是想母親了?」

小家伙一本正經的點頭道︰「汝寧想母親了。」

白芷笑著點了點皇長子的鼻子道︰「你若是听話些將父皇留的功課做好,不就不用被罰了?」

四周一陣輕笑。

小皇子連忙捂住白芷的嘴,笑臉別的通紅道︰「不準說,不準說。」因著惱羞成怒的樣子,更是惹得奴僕們笑意更甚。

皇長子惱了,離開白芷的懷抱探出頭來四周看了一眼道︰「誰再笑我就讓父皇打他**!」說著好似想到什麼揉了揉自己的臀部。

這下就是花色也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

皇子听到動靜更大,虎著臉走出來環視一周,而後走到花色面前仰視著花色道︰「你是新來的?本皇子說話你為何不听?這里的人都知道本皇子說話算話。你就等著打**吧。」

花色莞爾,這皇子竟然還知道欺生,想著想著臉上笑意更甚。

未等花色說話,白芷卻是對著小孩子道︰「汝寧,那是客人。」

小家伙一听臉上有些慌亂。平日里皇宮來的人不多,就是來了大多也是見母親與父皇的,哪里會有人請見皇長子?因此颯汝寧並不知道如何應對客人。宮里常年住著的都是宮人,突然來了一名「客人」在颯汝寧面前,小家伙險些一頭扎進母親懷里。

不知道客人不要緊,不會待客不要緊,但是在客人面前丟人實在是一件大事。小皇子面上表情瞬息萬變,最後癟癟嘴轉頭一溜煙跑了。這一下所有人都傻眼,不知是誰帶頭笑了出來,一時之間笑聲響徹整個內殿。

「這孩子……」白芷搖搖頭,臉上笑意不止,看向花色道︰「這下至少三日他都不敢來我這內殿了。」

花色不知如何回應,還是碧流出聲道︰「不來也好,鬧騰的險些沒把屋頂掀咯。」碧流說完,眾人又是一陣大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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