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色在暖陽下不知不覺睡了過去,還是晚間子環過來喊醒花色的。起來後,花色看到子環換了一身衣服,頭飾也是換成了沒見過的款式。道是人靠衣裝,子環那般打扮真真貴氣十足,相較平日里婦人打扮更是雍容許多。
子環見花色醒了道︰「姑娘,膳食已經備好,吃些吧。」原來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膳時間。花色有些許不好意思,點點頭站起身子。
飯桌上只有花色一人的食物,子環見花色疑問便道︰「我已經吃過了,只是見姑娘睡的香便沒有叫你。」
花色听後更是有些郝意,對子環謝道︰「勞煩你了。」
花色吃過後,子環忸怩著幾次想開口說話,最後都咽下去了。花色見子環這般想著是不是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不好說出口。隨即一想便猜測該是子環好不意思讓自己移步其他房間。
早上子環便說秦方也是要過來的,想來人已經到了,如今自己再留在這里怕是不妥。想著花色便主動問︰「今日便宿在這邊?我以為今日會回去的。」
子環回道︰「我回來是要住幾日的,本來主子與姑娘是要回去的,下午主子過來見姑娘睡的香便沒有喊醒姑娘。今日暫且住一晚,明日再走吧。」
原來是自己貪睡誤事,花色有些許不好意思,頷首後問︰「還請帶路,時辰已經不早,我便不擾你休息。」
出門時候外面早已一片漆黑,花色回到屋內時候已經是不早。也沒來得及細看屋內陳設。下人打來水伺候花色洗漱,之後紛紛告辭退下。只余花色時候因著剛剛睡醒。花色實在沒有倦意,花色便倚在床欄想著心事。
近日發生的事情太多,花色隱隱有些支撐不住了。自在邳國發病以來,花色時常忘事不說,偶爾還會胸悶頭疼。花色是大夫。自是知道不對勁。但也總能硬撐的住!想來好笑,年紀輕輕的便落了這些毛病,也不知道此後還會成什麼模樣呢!
唉……
哥哥如今也有了可以奮斗的事情,若說娶妻生子,只怕還有些時候。還有徐燦然,也不知道如何了。垂柳如今也已為人婦。听說與白將軍曾是相識,二人曾有過一些因緣,也是好事。
蘇卿如今也在朝中有了一席之地。還有子環也已經嫁為人婦,如今過的還不錯。春久與香悅,哥哥自是不會虧待她們的。這麼一想。花色反而也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了!
等報完雙親的血仇,便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吧!也不知道去哪……便四處走走看吧!呵!也不知道到時候還有沒有命能四處走走!
一夜無眠,第二日一早就有人過來尋花色,不是旁人正是子環。雖說挺著肚子,但是步履生風,見花色醒來對花色道︰「姑娘,今日便不要穿素色的衣服了,我帶了一件衣服來。雖說是許久之前做的,但是依舊嶄新,我也沒有穿過。看著適合姑娘我便帶來了。」說著招招手,有丫頭捧著衣服上前。
花色沒有帶衣服過來,子環這麼一來倒是替花色了了一樁事。只是衣服的顏色有些艷,花色不是很喜歡。到底是一番心意,花色也沒拒絕。穿上後子環只差圍著花色轉悠了,直說花色穿了好看。旁邊的丫頭也笑著說是。之後子環又親自替花色疏了發髻。
待打扮過後,花色儼然是一名嬌俏的婦人。身姿窈窕,衣裳華麗。
白君澤看見時候也是一愣。比之花色尋常的裝扮,今日算是煥然一新了。三姨看了也是直呼好看,白君澤娘親同樣贊不絕口,稱贊討賞的子環。
倒是花色一直淡淡的笑著,听見贊聲後輕微點頭致謝,並沒有太高的熱情。
白君澤一家與花色這一名外人吃過早餐後,白君澤道︰「紅秋的嫁妝便由二老準備,我還有事,今日便告辭了。」
秦方也是在其中,听見白君澤辭行,也站起來對三位長輩道︰「小婿……」
還未說話就被白君澤打斷道︰「這幾日你便陪著子環吧!」
秦方先是一愣,而後便不再推辭。
白君澤告辭,花色也不會留下。與眾人告辭後,和白君澤二人一齊坐馬車離去。
花色不知道馬車的路線,也沒有抬頭打探的想法。與白君澤二人分別坐于兩側,各不相干。
二人之間的氛圍實在是詭異,還是白君澤先開口問花色︰「怎麼沒見你發上的白玉簪子?」
花色听的清楚,白君澤問的怕是他送的那一枚吧!倒是心思細膩!只是那簪子已經在宮中送與白芷,花色不想多做解釋,于是回答道︰「不小心丟了。」
白君澤也未應聲。二人便又陷入沉默。越走越是安靜,花色有些許不自在。突然,平穩前進的馬車顛簸了一下,緊接著是馬兒的嘶鳴聲響起。
伴隨著嘶鳴聲還有劍拔弩張的氛圍。這個時候花色哪里還不知道出了事?花色無措的看向白君澤,只見白君澤面上並無異樣,對花色道︰「無事,你在里面莫要出來。我去去就回。」說著縱身跳下馬車,讓花色一陣心悸。花色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預感,總覺得這一次並不會如往常那般簡單。
很快外面傳來刀劍擊撞的鏗鏘聲,花色深吸一口氣,實在是厭惡這樣的廝殺。自從與白君澤相識後,這樣的場景時有發生,小時候,總覺得這樣的場景也只是在話本里見過;而且都是大俠們快意恩仇的時候。哪里是不知生死、不明來歷的暗殺?
外面的狀況持續發生著,花色反而冷靜下來。白君澤與自己從那所大宅子出來知道的人也沒有幾位。也不知如今是敵人情報厲害,還是白君澤這方有內賊。不管如何,這樣都不是什麼好事。想著花色反而感同身受︰白君澤便是一直活在這樣的氛圍里啊!
外面的情況又持續了一陣子白君澤才回來,只是並沒有想象中的平安無事,花色忘了這幾日白君澤一直都是舊疾復發的狀態。白君澤回來後身上又見了紅,與之前舊疾復發時花色在身邊那次一樣。
馭馬的侍衛將白君澤扶上馬車後對花色道︰「夫人受驚了!卑職這就送主子與夫人回去。」
花色也沒有心思糾正錯誤,見白君澤面色慘白,頷首道︰「快些!」
侍衛稱是,轉過身去快馬加鞭駛離這里。塵土飛揚中花色看見不少黑衣的死尸……
白君澤並沒有昏迷過去,只是面色慘白身子不適。花色心中一些想法便不受控制的流露出來。但是隨即又壓了下去。如今春試還未結束,哥哥與白君澤又是同盟關系,不能叫哥哥孤立無援!有了足以說服自己的理由後,花色便專心照料起白君澤來。
白君澤身上的傷口也不差這一次了。花色撕開自己衣服替白君澤包扎傷口。好在這一次並不是致命傷,武器也沒有淬毒。替白君澤整理了一番剛剛好也到了換馬車的地方。從一輛馬車換至另一輛馬車的時候,已經是仟五馭馬了。仟五見了白君澤身上的傷問也沒問便快馬加鞭的往回趕。
花色不清楚到底是何人為之,但還是問白君澤道︰「受傷之事可要隱瞞?」
白君澤只說兩字︰「不用!」
余下的便是花色吩咐仟五︰「神司大人外出遇刺,賊人全被大人斬于劍下。如今大人身受重傷,國祭恐不能出席。」
花色是聰明人,白君澤說了不用,便是說明要有些動作了。若不然按白君澤的脾性,怕是硬撐著也要裝作沒事,再不濟還有一名替身。但是白君澤這般吩咐,想來是想將事情鬧大。花色不知道他意圖是什麼,但既然是同盟,自是沒有讓他孤軍奮戰的道理。
能讓事情鬧大的……寧國不出半月便是國祭大典了,神司因傷無法出席那將是一件大事,那時候對白君澤出手的人,定還會有一番動作的……國祭是一次好機會!
回去後,仟五便馬不停蹄的忙碌起來。余花色一人照看白君澤。此時的白君澤依舊咬牙死撐,花色見他著實已經經受不住了,便在他耳邊道︰「現在已經安全了,你安心睡吧。」至此,白君澤才昏迷過去。
見此情形,花色反而佩服起白君澤來。但也只是一瞬,隨即便替白君澤清理起傷口來。傷口在左胸位置,只是皮肉之傷,並無大礙。白君澤如今昏迷過去怕只是因為舊疾吧?
想著花色搭上白君澤腕間……脈象雜亂,脈率過速,大凶之兆!
花色一驚,不確信的又是探查了一遍還是如此!花色深吸一口氣,沉下心來,右手指尖又是搭上白君澤腕間仔細觀脈起來。
白君澤這一身傷是後來形成的,治愈後並不會留下後遺癥。但是白君澤卻時常有舊疾發作……最好不要是最壞的打算……
只是哪里能如花色所願?白君澤身上的舊疾是從娘胎帶出來的毛病!白君澤娘親身體並不好,即便花色不是大夫也能看得出來。只是沒想到白君澤竟然先天不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