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成雙 第六十八章 戲言

作者 ︰ 阿

白君澤位極人臣已是有多久了?哪有人敢這般對他說話?當然換做尋常的花色,這樣的話也是萬萬說不出來的,偏偏如今得了 癥,好好的姑娘家變成了這般潑皮無賴的模樣,怎能叫白君澤不心憂?

也不知道這幾日讓神司府里的侍女教導花色禮儀教導的如何。皇宮比不得自己家里,稍有不慎便是一場劫難。白君澤自然要做好萬全準備。

白君澤這邊出了神,那方花色還是眼巴巴的看著白君澤,見他沒了下文,只好賭氣的哼一聲坐地下不起來。

白君澤見狀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花色平時倒也老實,偏偏看見白君澤鬧騰的厲害,也不知道是喜歡于他還是不喜歡……不過想到林兮之想要這樣的待遇也是尋不到的,當下又是哭笑不得。

在外面候著的侍女們也是面面相覷,這些侍女們哪里曾見過白君澤這般模樣?神司大人是什麼樣的身份?何等的氣度?如今被氣的動手打人可見花色的本事。

之後自然是侍女過來替花色上藥的,不管花色願不願意,白君澤自然有的是法子對付她。也是因此,進宮的路上,花色一直賭氣不願意理睬白君澤。

宴席設在後宮花園之中,寧皇後宮本就沒有多少人,因此找出空曠的地方來設宴也不是難事。設宴之事由皇後全權代理,園中桌椅板凳,瓜果器皿無不是精心備下的。

白君澤二人到了宮門就有人上前引二人進宮,來來回回的宮人也是應接不暇。二人下馬車的時候正巧撞上周筠廷,三人便被分配到一位引路內侍。一路上寒暄話也沒少說,只是都不熱絡。

花色已經被一路走來的形形色色引住視線。也沒在意周筠廷,周筠廷消息靈通,覺得花色如今這般模樣實在是稀奇,多看了好幾眼。

因著花色實在是不老實,白君澤便牽著花色走在周筠廷右方。誰知道花色氣性挺大,甩開白君澤的手只留一個後腦勺。周筠廷實在沒忍住,笑道︰「花色姑娘這般倒是天真不少。」

說話自然都是客氣話,指著人家說人傻一事,想必不是個呆子都不會這般的。白君澤笑著應道︰「天真也有,淘氣也有。」說著很是無奈的搖頭。

周筠廷點點頭。之後一路便不再說花色的話題。

到御花園的時候,擺開的桌椅後已經坐了不少人。不過這些人見到周筠廷與白君澤的時候都站起來向二人行揖問好。二人倒也默契,恢復成尋常不苟言笑的模樣,各自尋了地方坐下。

周筠廷也是帶了女伴的,只是周筠廷不知道被什麼耽擱了才比夫人遲來。周筠廷那里周夫人早已被引入座。周筠廷只需坐過去就行。這方白君澤這里卻是需要一番功夫。

有不少人見官員見白君澤帶了花色都是有些交頭接耳。不過大多數人都是不記得花色的,相互說了才想起來還有這麼一號人。于是更是有些捉模不透白君澤的意思。

林兮之也是一早就來的,只是他的位子比較偏些,總歸是剛剛上任的新官,比不得卉城中其他官員。林兮之在白君澤進來後便一直注意這里,說是注意白君澤其實也只是注意花色而已。見花色無礙後才對白君澤點頭致意,而後自顧自的坐下喝酒。

花色不好與白君澤同坐,早已被內侍引到林兮之那桌坐下。不過花色坐下後便一直向白君澤這里頻頻探首。不過這幾日也沒白教,至少花色沒有哭鬧著要白君澤。見此白君澤才堪堪松一口氣。

坐下不過一刻鐘,有內侍喊了一聲︰「皇子駕到!」眾人齊聲恭迎。花色也被林兮之拉起來向著主位上的小蘿卜頭作揖行禮。

花色咂咂嘴,眼楮卻是看向桌上的飯菜。早上到底折騰的沒有吃早飯,花色早就餓了。

坐下後,颯汝寧雙手背與身後,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絲毫不見怯場道︰「母後身子不適,父皇放心不下便先差汝寧過來。今日只是家宴。還請諸位不要拘束。」說完便坐下,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有颯汝寧之後。這酒桌宴席便沒有那般自在了。眾人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大聲說話,生怕做錯事。朝堂上的大老爺們反而比不得內眷們。

又是過了二刻。有唱聲道︰「白將軍攜家眷到!」此話一出,不少人匆忙站起來,一些家眷甚至伸長了脖子想見一見這寧國的大將軍。

白疏謹也沒讓那些翹首以盼的婦人們失望,一身玄色的袍子覆住矯健的身材,發被一柄小匕首式的桃木簪子挽起,臉上更是剛毅異常,將本就好看的面容更是襯托出幾分精氣神來。

他身旁的嬌俏姑娘只及白疏謹胸口,也是一身玄色裝扮。不過頭飾卻是比起白疏謹華麗許多,還攙和了一些異域情調,看著實在是討喜。這嬌俏的姑娘還懷著身孕,肚子已經顯了懷,被眾人善意的一看紅了一張臉,躲進白疏謹身後。這人便是拓塢國舞陽公主——垂柳是也。

如今的垂柳比之先前在垂柳小鎮時長高了不少,也更豐腴了些。可能是要做母親的緣故看著更是多了一份溫和。垂柳眼神好,看見白君澤後點頭示意了一下,而後目光一轉便看見花色了。

雖然也是激動,但到底沒有像之前那般直直撲過來。只是央了白疏謹一陣後才緩步向花色這邊過來。

垂柳見花色忙著將桌上的飯菜塞進嘴里,覺得好笑,掏出懷中的帕子道︰「姐姐這般吃相比起無人時更是粗獷。莫不是這卉城中就喜歡這樣的女子?」

說完近處一些留意垂柳動作的其他婦人笑出來,等笑夠了才有人上前拉住垂柳道︰「公主還是莫要與這女子一般見識了,她前幾日受了些刺激,如今瘋瘋癲癲的莫要傷了您月復中孩子。

垂柳一听便愣住了,而後見花色卻是有些不對勁,才看向花色旁邊的林兮之問︰「她們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假不了!林兮之也是嘆氣一聲,卻不知道怎麼回答垂柳。垂柳見了哪還有不明白的?幾次欲言又止,最後堪堪忍住了。

不過垂柳也沒能再開口就有內侍喚了一聲︰「寧皇到!」眾人便自動消音了,剩下的都是齊聲高喊皇帝,實在沒有什麼新意。

颯禁過來只是輕微掃了一下便在心中了解了一些如今個人的位置。寧皇剛剛坐下就有人抱拳道︰「寧皇,此次雖說只是宴席,但白君澤此人目無王法實在是可恨,還請寧皇從重處罰。

白君澤見火燒到自己身上也不著急,站起身笑著道︰「今日是宴席,若是都做的像你那般無趣又干脆不設宴算了,也省了功夫。」

那人一噎,瞪了一眼白君澤沒再說話。

颯禁也是沒有說什麼。招來白疏謹與垂柳夫婦二人問話。說的不外于行軍打仗之事,還有一些偏遠地區的風土人情。白疏謹撿著有趣的說了幾個,逗得寧皇頻頻笑出來。

自寧皇來了之後,這御花園便安靜的不能再安靜了。雖說有人害怕寧皇,但是如今卻有人抱著盤子「呼哧」、「呼哧」吃的干脆。

眾人皆是愣住,而後循著聲音看去,便看見了花色。

花色也沒注意自己成了視線集中的地方,依舊毫不在意的吃著東西果月復。林兮之見狀告罪道︰「舍妹這幾日是在害死刺激不小,因此才殿前失,還請寧皇不要責怪。」

寧皇卻是爽朗一笑,道了句︰「真性子!」之後便不再提花色。

林兮之堪堪松下來一口氣,只是看著吃成花貓臉的花色,蹲子去幫花色擦干臉上東西。花色也不鬧騰,估計是人多知道不好鬧脾氣。

見此好些人松了一口氣。

這方安靜,那方寧皇所處位置的對話卻是更明顯了,林兮之直起耳朵听見颯禁說︰「如今你功勞不少,可是有想要的東西?」

問的自然是白疏謹,這方一位白家人,白疏謹成了諸位的中心。那方也是白家人的白君澤卻是被冷落的徹底。

白君澤倒也脾氣好,只裝作沒看過,自顧自自酌自飲,看著好不瀟灑。

寧皇的話說完,白疏謹的聲音便緊接著傳來︰「我如今已經嬌妻美眷在家,並無想要的東西。」不管旁人是怎麼認為的,白疏謹卻是真心實意的這麼覺得。因此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一片祥和,看來是真正對現在很滿意。

白疏謹的話說完,有不少人笑出來,寧皇自然也是其中之一,好半晌才清了清嗓子道︰「不愧是我看上的弟弟!」說著揶揄的看向白疏謹身後幾丈遠的垂柳道︰「倒是專一的很。

白疏謹笑笑,並不否認。颯禁覺得無趣,便喚來垂柳。垂柳不好拒絕,于是寧皇調侃的對象便變成了垂柳。垂柳也是個心思單純的,寧皇問什麼她就答什麼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寧皇見這夫妻倆一個德行,干脆揮了袖子放過他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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