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傾了誰的天下 第1章

作者 ︰ 以夜

午後,我懶懶地躺在這棵樹上。溫暖的陽光灑在我身上,暖洋洋的,好舒服呢!

就在我快睡著的時候,一個女聲吵醒了我,「小姐,快點下來啊。老爺在書房等你。」那聲音略帶著一絲焦急。睜開眼,原來是是月兒——我的貼身丫鬟。

我揉了揉眼楮,唔,好煩啊。看來是睡不成覺了。

「月兒,知道啦。我這就來。」說著,一下子從樹上跳下來。

「哎!小姐,慢點。別摔著了。」看著我從樹上跳下來,月兒趕緊過來扶著我。我輕笑了兩聲,對著月兒說:「放心啦,我可沒有那麼嬌貴。走吧,去看看爹爹找我什麼事?」說著,向書房走去。

來到書房,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男人正在踱著步子。這個男人略顯消瘦,倒是留了長長的胡須,頭上綰了一個發髻,全身上下都透著濃濃的書卷味。這就是我的父親——當朝宰相歐陽鐘。

「詩兒,你這丫頭,又野哪里去了?」父親看到我,急步走來,語氣倒是有些埋怨。「女兒不孝,讓爹爹久等了。」語畢,便向父親行了個禮。

「好了。你這丫頭。爹爹找你來是有事的。」說著,父親的眉宇間竟然露出一絲無奈。父親可是當朝宰相,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什麼事會讓父親感到無奈?莫非是——

似是印證了我的猜想。只听得父親說到:「詩兒,你16歲了。三個月後,就是三年一度的選秀。」果然,該來的,遲早會來的。「唉——」父親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詩兒,其實父親也不會想讓你進宮的。可奈何,君命不可違啊!」

「爹爹,那……就進吧。女兒知道爹爹的難處。」就算想拒絕又有什麼辦法?那可是皇上啊,誰敢違背他的命令?

「唉,詩兒。」父親抱緊了我,竟然流出了眼淚。淚水滴落在我的肩頭,涼涼的。「爹爹,別哭了。不過是進宮罷了。」很難見到父親哭了,我出語安慰著父親。「詩兒,你不懂。一入宮門深似海。爹爹,不想你就此葬送你啊!」「爹爹……」

半響後,父親抹了抹眼淚,對我說到:「詩兒,這兩個月你想干什麼就干什麼,爹爹不會多加阻攔。不過,還有一個月便學習些禮儀之類的。可好?」「嗯,女兒知道的。爹爹,謝謝你。」兩個月的時間,足夠了。

「詩兒,你先下去吧。讓爹爹再靜一靜。」父親擺了擺手,對我說著。「爹爹,那女兒告退了。爹爹好生休息。」

我走出書房,突然間不知道該去哪里了。還有三個月,三個月我就要告別父親,母親還有哥哥,就要告別我所熟悉的一切,就要告別曾經的美好與歡樂。

「小姐?」是月兒,這丫頭,古靈精怪得很,不是特別有事是不會喊得這麼急切。「月兒,什麼事啊?」我也很好奇是什麼事,便出聲問到。「小姐,你是要進宮了嗎?」我愣了一下,隨即回到,「是啊。是要卷入到那些後宮爭斗中了。」「小姐,月兒也要去,讓月兒進宮去服侍小姐,一輩子都跟著小姐。」听了月兒的話,我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哭了出來。「嗚嗚——月兒,你說這麼煽情的話干什麼?害得我都哭了,嗚嗚嗚——」「小姐,快別哭了。」說著遞上一只手帕,「小姐,擦擦眼淚。」我接過手帕,擦了擦淚水,然後說:「月兒,隨我回房。」

推開門,卻見一個婦人坐在床頭,那婦人就是我的母親歐陽氏。

我走上前去,輕輕行了一禮,「娘親,女兒回來了。」母親看到我,淡淡的說到:「詩兒,回來了。」但我卻從母親的眉宇間看到了和父親一樣的焦急,一樣的無奈。「月兒,你先下去吧。」母親揮了揮手,「是的,夫人。」說著,月兒走出房門,並悄悄地關上了門。

母親向我招了招手,說到:「詩兒,過來坐吧。」我走到母親面前,「女兒都已經知道了。」「知道了?是你爹爹說的吧。」說著,嘆了口氣,「唉。宮里可比不得咱家,你要多注意宮規啊。」「娘親,還有三個月呢。」「是啊,還有三個月……為娘先回去了,不打擾你了。這幾個月你想干什麼,為娘會盡量滿足的。你先歇著吧。」

母親走的時候,我分明看到了她眼角旁的淚水。也是,誰家舍得讓自家女兒進那深宮呢?

「月兒。」我喚著月兒的名字。不一會兒,小丫頭就小跑著過來了。「小姐,你找奴婢?」「嗯。」我看了看熟悉的房間,「月兒,收拾收拾東西。這兩個月,我想出去走走。」「小姐?你是要離家出走嗎?」月兒抬起頭,疑惑地看著我。「爹爹給了我兩個月的時間,這兩個月我想到外面走走,免得以後再也見不著這般美景。」這也算是我自己的理想了吧?自從跟著護國大將軍君離憂後學習了幾年武技,就想著去闖蕩江湖。這也算圓了曾經的夢吧。

「是的,小姐。」小丫頭又抬起了頭,用那水汪汪的大眼楮直勾勾的看著我,「小姐,那我能跟著去嗎?我好歹也和大將軍學了一招半式的。」「好吧好吧。」真是受不了這個小丫頭,「你先收拾,我修書一份留給爹爹。」

……

「小姐,我們現在去哪兒?」月兒穿了一身樸素的衣服,我也是,畢竟去闖蕩江湖,可不能太引人注目。

我拍了拍胯下雪白的馬兒,想了想說:「先去將軍府吧。」「小姐,那走吧。」「走!」說著,一揮馬鞭就向著將軍府奔去。「哎?小姐,等等月兒!」

……

宰相府,歐陽鐘的書房。

一個僕人走進來,手捧著一封信,「老爺,小姐留給您的信。」「拿來我看看。」

「是。」

「爹爹:女兒不孝。三個月後,女兒就要進宮了,女兒想趁這段時間外出游歷。沒有經過父親大人的允許便私自離家,還望爹爹原諒。女兒走了,希望爹爹照料好母親,哥哥,還有爹爹自己。兩個月後,女兒定當歸家,還請爹爹寬心。不孝女——歐陽茹詩留。」

望著信,歐陽鐘喃喃自語,「女兒大了,留不住了……」隨即,歐陽鐘雙眼射出精光,「月影!」一個黑衣人悄然出現,單膝跪向歐陽鐘。「月影,傳令讓月魅暗中保護詩兒。我不允許她半點有失。」「是!」黑衣人應了一聲,隨即消失。

歐陽鐘望著窗外的天空,小聲自語:「詩兒,爹爹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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