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茹詩收拾了下行李,步出了她生活了十幾天的慈雲寺——那個在她的心千瘡百孔時讓她休息的清淨之地。
「一定要回來啊!我等姐姐!!!」
小蓮安用手做出喇叭狀,向茹詩離去的方向呼喊。
「會的!一定!」
茹詩向小蓮安擺了擺手,露出一抹陽光的笑容。
可是,在陽光找不到的地方,又會是多麼黑暗?
這個世界有太多陽光無法穿透的死角,那這究竟是什麼樣的世界?
這個世界上的人們,該怎麼辦?
……
傍晚的時候,茹詩走入了蘇州城。
「喂!你看!那不是——」
「是懸賞令上的女孩兒!」
「啊!真的!」
「五百金啊!!!」
……
人群一下子瘋狂了起來,而茹詩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無數的人圍了起來。
「喂!你們干什麼?」
不明覺厲的茹詩還沒有反應過來。
「茹詩小姐!是我找到的你!獎金給我!」
一個瘋狂的中年人向茹詩推薦,只是——
「滾你大爺的!」
一個粗狂漢子一腳踢開那個中年人,然後帶著諂媚笑容對著茹詩︰「茹詩小姐,跟俺走吧。俺帶你去安全的地方。」
茹詩不禁頭冒黑線,右眼皮亂跳,暗自月復誹︰就你這樣子和出場方式,讓我第一眼就感到不安全。
最後鬧得太大了,城防軍都被引了過來,疏散了混亂的人群。
一個面目清秀的年輕人從黑壓壓的軍隊里走了出來,他一身白袍,真的是飽讀詩書的大儒的樣子。
茹詩看見這個年輕人,眼楮一亮,「大哥!」
她一下子撲到了這個年輕人的懷里。
「哎呦!小妹還是這麼調皮!又要大哥抱!真是長不大!」
年輕人刮了刮她的鼻子,調笑著茹詩。
茹詩不禁紅了臉,「才沒有呢!大哥最關心詩詩了。」
沒錯了,這就是茹詩久未出場的神秘大哥——歐陽府少爺——歐陽書——鎮南軍師,負責配合鎮南將軍君夜鐘的軍事行動。
「好了,都回去!」
歐陽書一揮袖擺,然後對著懷里的可人兒笑道︰「怎麼?想讓大哥抱你去城主府?」
「就要大哥抱了!不想走路!」
茹詩賴在歐陽書的懷里撒嬌,還用頭蹭啊蹭的,活像一只小貓咪。
「呵呵,真不知羞!」
歐陽書寵溺地捏了捏她的小巧鼻子,然後還是抱著她走在了前面。
……
剛到城主府,一個老人出來迎接,「歐陽公子!」
「嗯,詩兒。」他模了模茹詩的小頭,對著她說,「這是蘇州城城主——納蘭軒。他和洛陽城城主納蘭松可是同胞兄弟。」
「納蘭城主,你好。」
「歐陽小姐,您能平安無恙真是太好了。」
只是這個納蘭城主看著像一只小掛樹熊的茹詩,不禁有些好笑與月復誹,這就是傳說中的歐陽大小姐?
「對了,大哥怎麼會來這里?邊關那里不是告急麼?」
歐陽書親吻了下茹詩的額頭,「傻瓜,當然是你失蹤了,我們著急啊!老夜走不開,所以讓我來找你,一定要你平安!我可是立了軍令狀的!」
「呵呵。」
听到這句話,茹詩心里不禁暖暖的,還有很多人關心自己嘛。
……
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歐陽書就帶著茹詩趕回京城。
茹詩嘟起了小嘴巴,很不高興,抱怨道︰「我還沒有玩夠呢!這就讓我回去了?我不想回去!」
「好啦,安靜些。」
歐陽書抱緊了懷中的茹詩,不讓她亂動,「大家都擔心你呢!」
「嗯,是嗎?」
茹詩歪著小腦袋,一臉迷茫。
「嗯吶。月魅,月兒,君大哥,趙大夫,我,老爹,娘親,大將軍,將軍夫人,還有最最擔心你、幾乎都要‘殉情’的魅兒!」
「啊咧?魅兒!」
茹詩是真的震驚了,不僅僅是「殉情」兩字,更主要是看來大家都知道有女人喜歡她了,這……太不好意思了,而且也是大忌啊!
「呵呵,這小妮子在你不在的時候,好多次都要尋死,好在有大將軍看著,才沒有發生意外。你可得好好待人家。」
說到最後,歐陽書開始調笑茹詩。
「嗯。」
茹詩臉紅成了一個大隻果,不過還是堅定得點了點頭,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回答了一聲。
一份責任,在這一聲「嗯」中瘋狂滋生,變得更加高大神聖,這份責任會超月兌世俗的限制嗎?誰也不知道未來,也許真如苜婆婆所說,做到自己的最好,就行了。
……
晚上的時候,遠方京城的輪廓已經漸漸顯現出來,它黑夜中的身影高大而又神聖,就像是一只亙古的瑞獸趴在那里,保佑一方水土平安。
城門口,茹詩剛剛下馬車,一個嬌小的身軀就撲入了她的懷抱中。
「詩姐姐!你終于回來了!」
魅兒蹭著茹詩的懷抱,驚喜的同時竟然也哭了出來,「嗚嗚嗚,你不知道魅兒有多想你,擔心你!嗚嗚嗚——」
茹詩愣了一下,不過接著就溫柔地反抱著魅兒,輕輕地在她額頭上吻了一口,「我回來了,對不起,讓魅兒擔心了。」
似乎沒有想到茹詩有這樣的動作,魅兒弄了個大紅臉,嬌羞地答應,「回來就好,魅兒不擔心了。」
「詩兒,回來了。」
兩個蒼老的身影也來到城門口,只是一個高大威猛的將軍,一個卻是飽讀詩書的大儒,這就是護國大將軍君離憂和當朝宰相歐陽鐘。
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茹詩拍了下魅兒的小**,對著她說,「下來吧,這麼多人看著,怪不好意思的。」
「嗯。」魅兒本來也打算找個借口就下來,這也就順便下來了。
「呵呵。」
兩個老人看著這一切,笑而不語。
「詩兒,你擔心死娘親了。」
年老但又不失美貌的歐陽氏緊緊地抱住了茹詩,眼淚立即滾滾流了下來。
可憐天下父母心。茹詩失蹤的子彈十幾天,歐陽夫婦不知道操碎了多少心,流干了多少眼淚,簡直就是不計其數啊!
「娘,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別擔心了,女兒以後不會了。」
茹詩乖巧地順著歐陽氏的意思,不讓母親擔心自己。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歐陽鐘捋著胡子,也是老淚縱橫,也不會介意在自己多年的好友面前丟臉。
「回家吧,娘給你做了一桌菜,快回家嘗嘗。都來,都來!」
歐陽氏擦了下眼淚,高興地對著周圍的幾個親朋好友說著。
「嗯,一起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