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服來戰! 男人啊,真難!

作者 ︰ 蘇若鳶

經林愫音提醒,幾乎在一瞬間,在場的大臣腦海里同時飄出一道玩世不恭的花影子!

花胡就是龍燼,燼國的皇帝!!!

與他結盟親?

仿佛是不錯的選擇幅。

先看他家兵馬,有彪悍的王氏三兄弟打頭陣,自出戰以來從未吃過敗仗。

論出謀劃策,並稱’中州雙杰’陸誠和于琇心甘情願做他的左膀右臂,還有那位年紀輕輕、姓名樣貌不詳、從未露過面的宰相……據說是公孫止之後的第一人!

此人聰慧睿智,思路敏捷非常,以圍棋對弈,他能以一當五,兩個時辰內必大捷!除了不能親自上陣殺敵,如此人才,得讓多少君王嫉妒到兩眼發紅?

再說龍燼這個人,文化水平差了點,但勝在一個’直率’。

加之其陽光的外表,驚人的武力值,親和的好脾氣,不止鐘文斌喜歡他,宮里那些大膽的宮女都願意和他親近。

閑暇的時候,如花似玉的宮女兒們還會和他打趣說,花大人若沒有娶妻,不如看看奴婢如何?

可惜’花大人’的眼里只有林愫音一人。

迷她都迷得痴了!

燼皇喜歡林愫音,這……是絕妙的機會!

沉靜半響,紛紛做罷思緒的大臣,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殿中那位自信滿滿的年輕女子。

忽然反應過來,皇上嫌棄林海並非老眼昏花,而是……皇上知道他的外孫女是能夠左右關鍵的所在。

「諸位大人。」見他們沉吟得差不多了,林愫音興致盎然的啟唇問道,「不知對素玥還有何疑問?」

有時候事情就是那麼簡單!

龍燼喜歡她,她能促成兩國聯合,更有可能在不遠的將來,成為燼國的第一位皇後。

從此強大了不止一點半點。

無人說話。

連柳新元都無可否認的沉默了。

這是林愫音一個人的先機,龍燼對她的心思,看到過的人皆心如明鏡般了然。

便在針落可聞的時刻,林海遲疑的向女兒問道,「你真的要嫁龍燼?」

他從沒見過龍燼真人,只在進宮的路上得公孫連城狀似恭維的講了個大概︰燼皇以燼國使節的身份來東蔚作客,為了素玥都舍不得走啦!

他的女兒,竟然有那麼大的能耐?

無疑,素玥早就已經和他從前識得的任何時候都不相同了。

面對她那張從容大方的臉孔,陌生又熟悉,他甚至感到無措。

不知如何應對。

林愫音對他溫和的笑笑,「此話,是以東蔚鎮國大將軍的身份問素玥,還是只以父親的身份?」

林海怔忡,語滯。

以鎮國大將軍的身份詢問,個中復雜,三言兩語無法說清。

既然林愫音自願做聯姻的工具,那麼就算他日成為燼國皇後,也要時時以東蔚為優先。

她肩上的重擔,是整個國家的安危。

因此,林海就不能再與她多言父女之情,舍棄小我,萬事以國為重!

若他的問話是以父親的身份……

女兒所嫁可是良人?可是她心中屬意之人?

那個人可會護她一生無憂?保她一世安穩?

龍燼是皇帝啊……

再是年輕有為,眼下再是喜歡她喜歡得如痴如狂,也不可避免他將來三宮六院的事實。

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與別人分享丈夫。

帝王,都是涼薄的。

林海身為國之重臣,帝王家事,豈會半點不知,半點不曉?

要是真的為女兒的幸福著想,就該為她尋一門沒有利益糾葛的親事。

那個人不需要太富有,相貌亦不用十分俊美。

只要為人踏實,肯對素玥一心一意,家境不說非要與他林家門當戶對,哪怕低一些都無所謂。

這樣,身為父親的他才能理直氣壯的為女兒撐腰。

權利?地位?

亂世里,這兩樣東西變數太快,追逐太難。

沒有哪家願意為了這兩樣,把女兒賠進去,完完全全的犧牲掉她這個人!

然而,當林海意識到這點時,他才惶惶然的發現,在大女兒的成長中,自己從未盡過父親的責任。

便是如此,他何來資格問她意見?

這一問,這一反問,真是好諷刺!

面上不自覺的流露出愧疚難當的顏色,然後,林海清楚的望見了他的女兒,他和晴公主的女兒。

林愫音,她就站在他正前方的不遠處。

她身著落落大方的紫色裙裳,姿態靜雅,神情恬淡,明亮的五官里能夠輕易尋到的自己和晴公主的神韻,一般貴族少女的嬌慣軟弱在她身上無跡可尋。

她是堅強而**的,她是美麗且動人的。

她是他的女兒,他卻無資格做她的父親。

此時,她正用著近乎無情的溫柔神態,輕輕地、不帶任何感情的對他微笑。

鄙夷?可憐?漠視?

也許都有。

也許,都沒有。

早在他不曾留心的某個時候,她已不再需要他的庇護。

即便那應有的庇護,他從未給予過。

這表情讓他忽然想起晴公主。

想起多年前她對自己狂熱的追逐,想起他從激烈到無力的厭惡,想起,最後晴公主在彌留之際,也是用著類似的眼神注視他,微笑的對他說,你可以不喜歡我,恨我,厭我……可是,請一定要善待素玥,好嗎?

晴公主的話語聲纏繞在他的耳朵里,腦海里,揮之不散。

她哭泣著說道,素玥,她的身體里也流著你的血液啊……

那時候在襁褓里的女嬰是那麼小,他一只手臂就能夠將她完全圈住,連一點微小的重量都感覺不到。

轉眼間,素玥都那麼大了。

他有愧他曾經的妻……鐘悅晴,更有愧他們兩人已出落成人的女兒!

難以承受的避開那道意味不明的目光,林海緊握的雙拳都汗濕了,他側過頭,深鎖一雙劍眉,結巴的沉啞道,「為父、我……沒有資格。」

柳新元一愣!

這麼重要的時候,說什麼資格不資格?!

「那就請外祖定奪吧!」林愫音先發制人,搶在他之前道,「不過——」

移眸看了看近乎魂飛魄散的林海,還有若干啞口無言不知所措的大臣,她溫和的驅逐道,「在此之前,素玥有些話想與外祖和父親私下說,還請諸位大人通融諒解。」

說完,對著眾人低首,輕輕福了福身。

公孫止毫不猶豫的領著自己那一伙兒,對鐘文斌干干脆脆行了叩拜大禮,整齊退出太極殿。

剩下柳新元那黨,你看我,我看你,再看柳太師。

太師陰森森的站在當頭處半響不動,誰知道他在尋思什麼?

人在暗罵林將軍不會來事?

沒辦法,林海是你女婿沒錯,可他先是老皇帝的女婿,如今你和他都是老皇帝的臣子!

只想林愫音說要與自個兒的外祖還有父親說話,人家關上*門就是一家人,他們不過是臣下,一輩子打工的命。

礦脈在林家的手上,機關為林愫音所控,就是聯姻燼國,也要看她心情。

往後?

指著林家這位本事了得的嫡長女,看著她的臉色過活!

一人上前去扯了扯柳新元的衣袖,太師大人,咱們走吧?

……

須臾,殿中只剩下鐘文斌、林海和林愫音。

一片低迷的沉寂……

林海站在原地,自顧自的垂頭懊惱,似乎還深陷在自責當中。

林愫音將心情復雜的父親看了看,遂,默默將頭輕搖,假如她還是從前的模樣,能夠換來他今日的悔悟麼?

從前的那個林愫音,早就被柳氏惡毒、林海的不聞不問給毀了!

龍座上,和她有著相同想法的鐘文斌,此刻亦是為自己早逝的女兒唏噓著……

不客氣,更無同情,他洪聲問道,「素玥的親事,你看法如何?」

林海抬起頭,堅毅的臉孔滿是茫然,剛要開口,又听鐘文斌對他提醒,「你已經有一個女兒出嫁陳國,素玥這件事,朕不會勉強。」

仿佛權交由他來做主。

陳國?

對!

林海想起來了,在他回京之前,素蘭被送去了陳國!

一時,先前心中的傷感和自責被這件事完全佔據。

他蹙眉向大女兒質問望去。

顯然,他知道,素蘭的聯姻是素玥故意所為。

林愫音晦澀苦笑,「柳氏從未用心待我,留下我只為百般折磨,她從中圖一時痛快。傳言中那陳國睿安侯何其可怖,她竟讓柳太師聯名群臣,請奏外祖將我送去嫁他!我這麼做,不過是自保罷了。」

林海自知理虧,可一想到素蘭的安危,顧不得皇上在場,他道,「即便如此,你也該念及姐妹情誼。」

「姐妹情誼?」

她惶恐至極!受傷至極!

「父親認為厭我入骨的柳氏的女兒們,會對我念及姐妹情誼?」

林海被噎住。

她眼眶已紅,含淚反問,「我如今已有十七,父親可知我這十七年是怎樣過的?別說你不知,你只是視而不見。我冷時,有誰為我披一件衣?我餓時,有誰為我做一餐飯?我渴時,有誰為我送一杯水?我傷時,又有誰為我擦藥,有誰將我呵護?我在林府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看下人的臉色,受姐妹的鄙夷嘲諷,連三歲的霽文都曉得欺負我。試問,親情何在?情誼何在?!」

連聲質問,林海對杳無音訊的二女兒的擔心,逐漸又被對大女兒的愧疚所淹沒。

林愫音將他神色變化盡收眼底,直嘆︰這個世界的爹真心不堅定吶!

他只能對她愧疚!

做了一個深呼吸,她顫抖著恨道,「如若沒有外祖庇佑,我就只能任由柳氏擺布,她心胸狹窄,不能容我,我便是想活,她也要千方百計的阻撓折磨!不如父親教我,我該怎麼做?!」

小心哦,她還沒有在外祖的面前告柳瑩加害母親的狀。

意識到這點,林海暗驚!

他不確定女兒是否故意當著皇上的面說妻子的不善,只看她悲傷欲絕,弱弱無依,實在可憐,根本不像是刻意而為之。

且是妻子這些年的所作所為著實叫人心寒,素玥說的不過是事實!

他剛回京就听她親口道出當年晴公主死因真相,還沒有緩過神來,靜下心處理此事,若讓皇上得知,又還在鳳國攝政王即將入東蔚的情況下……

怎樣安撫眼前的這個女兒呢?

怎樣救出嫁走了許多天的那個女兒于水火呢?

怎樣才能平息山雨欲來的風波呢?!

在感情和是非對錯之間不停的掙扎,在可憐的女兒和可恨又放不下的妻子之間來回掂量輕重……林海青筋暴突,快瘋了!

「沒出息的小丫頭。」冷不防,鐘文斌直接忽略了殿中糾結得快死掉的人,轉對疼愛的外孫女安撫道,「只要朕活著一天,誰也不能欺了你去,不管你將來要嫁給龍燼做皇後,還是嫁個鄉野農夫當媳婦,這點永遠都不會變。」

鄉野農夫?

噗!

本就在假裝演戲的林愫音破涕為笑,紅著鼻子道,「外祖對孫兒好,孫兒全記在心里!」

鐘文斌一樂,「對你不好你就不記了?」

嬌滴滴的淚人兒不說話了,輕垂頭顱,蛾眉淺蹙。

若要她記得那些不好的……太多了,怎記得過來……

見女兒咬住下唇自顧苦惱惆悵,林海優柔

寡斷的本質被徹底激發!

他默默的在心里對自己說︰妻子的錯,絕不能姑息!

恩!

那麼,他的二女兒怎麼辦?

男人……真是好難!

鐘文斌一早看出林海在愁什麼,既然素玥的苦情戲演完了,他大手一揮,道,「關于林素蘭出嫁陳國一事,你父女二人不用再爭執,在你們入宮前,朕已派出暗衛,一路騎千里良駒前往,竭盡所能將聯姻的隊伍追回來。」

如果追不回來,那是林素蘭命不好。

這全在林海意料之外!

他單膝跪地,抱拳對老皇帝懇切道,「謝主隆恩!」

鐘文斌不屑他的禮,「不用謝朕。聯姻陳國是柳新元還有你的好夫人出的主意,朕氣不過,便縱了素玥任意妄為一回,也算是給柳氏那刁婦一個忠告!倒是……難為愛卿你不好做。」

話到末尾,語氣柔和了下來。

既然素蘭人都走出老遠,皇上肯及時做出應對,且,將全部的過責往自己的身上攬,林海再無奢求。

只听皇上在提及妻子的只言片語中,反感和憎惡深刻入心。

他更加堅定,晴公主真正的死因,無論如何都不能在此時公告天下!

一不小心,他目光又與素玥對上。

素玥正靜靜的注視著他,那雙極具穿透力的漆黑瞳眸,仿佛望到他心底深處,不費吹灰之力的洞悉他陰暗狹隘的心思。

同時,她柔弱的臉孔又是稚女敕無害的,深瞳那麼的澄澈,那麼的渾濁。

看得他心里發虛,看到他被叫做’愧疚’的情感淹沒!

他對不起晴公主,對不起她們母女,那麼,至少要做點什麼……當做對素玥的少許補償。

「皇上言重了。」有了決定,林海收起諸多顧慮和扭捏,恢復平時的嚴肅穩重,「沒有管教好妻子,是臣下的罪過!」

鐘文斌輕哼,「你知道就好!」

然後呢?

林海雖是武將,但在朝中進出多年,行事頗有文官圓滑的作風。

「柳氏心胸狹窄,善妒成性,治家不力,按七出之條,理應將其休掉作罷,可……」嫉惡如仇的表態到一半,他話鋒一轉,打親情牌,「畢竟她與臣下夫妻多年,為臣下生育三個子女,是以……」

「如何?」不容他多作討價還價的思索,鐘文斌問。

林海沒來得及抬眼看老皇帝的臉色,只好又垂下頭去,道,「臣下會下令讓柳氏佛堂靜思悔過三年,期間……交出家政之權,全部交由……交由素玥掌管!」

反正大女兒年芳十七了,就算不去燼國做皇後,早晚都是要嫁的,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唉!

鎮國大將軍就該在沙場上領兵打仗,保家衛國!

處理家事什麼的真心累……

「如此,素玥全听父親做主。」

林愫音連推月兌都沒有,盈盈對林海一拜,如願以償的將執家大權緊握在手。

話說,林將軍心忒狠了哇,對著恩愛的發妻說關三年就是三年,眼皮都不眨半下。

一個字︰服!

見女兒從容接受自己的決定,林海忽然有種被坑的感覺。

有什麼辦法呢?

他離開京城的時日,變化天翻地覆;而從他回到京城那刻開始,注定被動。

家事料理完了,他面青的干咳了兩聲,繼續抱拳,作肅然狀對老皇帝請示道,「那麼,素玥與燼皇的事……」

還沒說完,鐘文斌大笑,「你先問問素玥怎麼想。」

林海新中疑惑,轉看女兒。

林愫音卻沒心情看他了,明眸一彎,露出兩個可愛的招牌梨渦,對外祖道,「既然龍燼喜歡孫兒,孫兒想,先吊一吊他的胃口,但凡人都有個心思,太輕易得到的反而不珍惜,況且那鳳錦流才叫人送信說要來咱們照京玩兒,咱們就急匆匆的拉幫結派,反而容易令他心生不快,見機行事便可。此行他只帶三百人,再有通天的本事,有父親坐鎮,到那時他

有異動,我們反擊也佔著理。」

與燼國的聯姻,還是與鳳國依舊交好,被動與主動,變與不變。

一早說死了作甚?

唯有看清局勢,隨之應對,才能長久的立于不敗之地。

默然的,林海忍不住揉眼楮。

這還是他的女兒嗎?!!!

……

走出太極殿,林愫音神清氣爽。

林海被外祖留下單獨說話,她先回竹磬苑收拾,而後一道歸鎮國將軍林府,找回自己的場子!

老遠,視線盡頭急匆匆的走來一溜兒的人,當屬龍燼的花袍子最引人注目。

「素玥,我听說鳳國的攝政王要來照京作客,是真的嗎?」

二人面對面,龍燼就在意的直問道。

他老早就听說過此人相貌俊美,又十分的博學風*流,三年前來照京時已經迷倒一大片的貴族女子。

近來鳳錦流風頭太勁,打仗什麼的,好像很在行。

一句話形容燼皇的心情︰如臨大敵!

自動屏蔽鄒曉陰霾的臉色和極具暗示性的目光,林愫音對龍燼微笑,略帶遺憾的口吻,「鳳國攝政王來訪我東蔚,是以,花大人要回燼國了嗎?」

現在世道那麼亂,幾個國家攪和在一起是不太好的。

龍燼不以為然的’噯’了聲,揚起俊朗的眉,「我們燼國和鳳國不曾起過爭執,都是來東蔚作客,為何要避?」

為了留下來,他給自己找了個相當正式的理由。

捏住下巴,他舉目望天,真真兒的沉思道,「鳳國攝政王可是個人物,能夠借此機會相互認識也是不錯的。」

他的素玥那麼好,若他不盯緊一些,得有多少男人在暗中打她的壞主意?!

對很有可能成為情敵的鳳錦流,龍燼死都要賴在照京,會他一會!

站在他身側的鄒曉頭疼的輕嘆,把臉撇向一邊,看不下去了。

想說,皇上您真的不適合裝深沉好麼。

林愫音丹唇上揚,低首一笑,「如此,那到時候可就熱鬧了。」

「可不是!」見她沒有不喜自己留下,龍燼被太陽照的發亮的俊顏也綻出明媚的笑容,不忘吹捧自己,「你們東蔚的夏獵不是快到了麼?別的我不敢說,獵場上我定給你露一手!」

根據可靠消息,鳳錦流不會武功。

不會武功的男人,在龍燼的眼里就是個廢柴!

看他不修理他!

這點單純的小心思,完全暴*露在旁人的視線中。

林愫音不敢貿然予以支持,雖然她很想使勁蹂*躪景彧,把他踩在腳底下狠狠的踐踏,但對付這個人,必須用心思和戰術。

顯然,直率的燼皇明顯是被他欺負的多……

站在太極殿門口說了會兒子話,在鄒曉幾番催促下,龍燼依依不舍的別了林愫音,進殿內拜訪林海大將軍去。

從前對林海,他只有崇敬。

如今嘛……

還是原先那句話,他那點昭然若揭的小心思啊!

只心神具憊的林將軍,有沒有心情招待一心想做他女婿的皇帝,都是後話了。

……

陳國境內,九華山,距離東蔚百余里。

順著高崖建造的蜿蜒棧道上,紅色的送親隊伍走得膽戰心驚。

再無人有心情吹奏喜樂,所有的注意力都匯聚在自己的腳底下,每一步都邁得小心翼翼。

不小心,跌側的萬丈深淵,只有粉身碎骨一個下場。

耳邊交疊的是年久失修的木頭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音,加重了內心的恐懼。

周圍群山起伏,薄霧飄渺,一派壯闊之景。

誰欣賞?

林素蘭走在隊伍的最中間,前面有這次送親的威遠將軍開路,後面,是他最得

力的副將時刻護著她不腿軟往旁邊栽倒下去。

即便如此,還是不能阻止她不斷的埋怨。

為何要走這條危險重重路?

為何鳳國都破了陳國的邊境,他們還要往君臨去找死?

為何是她林素蘭聯姻,而不是別個?!

為何她說了那麼多話,沒有人願意應她半句?

為何,為何……

驀地!!

一只羽箭破空而來,咻地一聲,毫無征兆的刺穿威遠將軍的胸膛!黑色的箭頭差點一並戳中林素蘭的眉心!

溫熱的血滴濺了她滿臉,驚愕瞠目,殺伐四起。

「啊——啊——啊——」

她難抑的尖叫!

是誰,殺來了?

……

小劇場之一︰龍燼同學的發家史

之初,龍燼只是一個愛好見義勇為的熱血青年,流浪中土各地,憑著直率的真性情結識若干志同道合。

大家一起流浪,人多不寂寞。

沒事的時候,干點兒劫富濟貧這樣深受廣大貧窮百姓熱捧的活動,源此,悄然在各國的民間有了誰也沒有預料到的威望。

就在龍燼將他劫富濟貧的事業發展得蒸蒸日上時,泠國的殺手找上*門來,接二連三,一波比一波強悍……

龍燼再是愣頭青也納悶了,存心給他練手提升武藝還是怎的?

細查之下,發現原來不止一個人花重金買他人頭。

長長的名單上,清楚的記載了被他劫過的無良商賈,被他坑過的各國奸臣,甚至還有仰慕他而求不得的坤國女親王!

黃金成堆累起,引得泠國的殺手蜂擁而至。

擺明要錢不要命!

龍燼少年怒了!

三日後潛入蘇國,將名單上出價最高的蘇國皇帝殺之後快,接著再干脆的放了一把大火,燒了蘇帝搜刮民脂民膏建起的皇宮。

當夜,一呼百應,里應外合。

被夜火吵醒的百姓听說龍燼來了,竟奮起協之反抗城中禁軍,一*夜過後,大勢所趨,從此中土上多了一個叫做’燼’的國家。

加更君說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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