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謀劃策?」淳于昌臉色瞬間鐵青,冷笑道,「你給本王出謀劃策,當真是為了本王?嫁給本王十幾年,又助過本王何事?也就今日,只有你才能讓他投鼠忌器,方不枉本王忍你十年!」
「淳于昌,你……你這個畜牲!」阮雲歡怒吼,忍不住大罵,「你們喪盡天良,當心天誅地滅!」
「賤婦!」淳于昌冷哼,手一抬,一支短箭嗖的一聲向她射了過去。
「淳于昌!」淳于信怒喝,疾沖而上,一把抱住阮雲歡一轉,短箭「噗」的一聲,射進他的後背。淳于信身子一僵,卻仍然將阮雲歡緊緊護在懷里。
望著他前胸透過來的箭尖和鮮血,阮雲歡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不信的抬頭望著他,喃喃的問,「為什麼?他污陷你,你為什麼不反擊?他利用我陷害你,你為什麼還要救我?」他貴為一國之君,今天在祭天大典上,只要不管她,絕不至于落到這個地步。
「他污陷了你,卻成全了我!若非如此,我豈有機會與你同生共死?」望著她愕然的神情,淳于信平日威嚴的目光,現在全是疼惜,「傻丫頭,你不懂嗎?朕愛的始終是你!朕願用江山性命,換你一笑!你……願不願為朕一笑?」
「皇上……」心里強烈的震蕩,眼淚瞬間滑下,阮雲歡唇角慢慢勾起。
淳于昌看著相擁的兩人,冷哼一聲,把手一揮。一瞬間,箭羽滿天,向二人射去。鮮血灑下,他眼底的深情,她唇角的微笑,不曾有一絲變化……
*
豐城,如家客棧。
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阮雲歡戴好帷帽,不等丫頭來扶,就直接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哈哈……嘿嘿……你們看,那位小姐像只猴子!」客棧門口,一位穿藍色錦袍,長相俊美的小公子指著阮雲歡,笑的前仰後合。
阮雲歡挑了挑眉,向身邊的白芍、紅蓮道,「你們瞧,那位公子像一只蛤蟆!」
白芍向小公子望過去,恰好見他仰著頭張嘴大笑的樣子,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紅蓮卻抿了抿嘴兒,忍了回去。
小公子的笑聲一下子卡住,冷笑道,「說本……本公子是蛤蟆,難不成你是天鵝?本公子倒要瞧瞧,你長什麼模樣,配不配稱為天鵝!」說著大步沖過來,伸手就抓她的帷帽。
阮雲歡頭向後仰,一只手驟出,一把抓住小公子手腕,狠狠一擰。
「喀嗽」一聲,手腕月兌臼,小公子疼的一聲大叫,「啊——!好疼!快放手!放手!混蛋,你們還愣著干什麼?」
剛才還跟著他大笑的兩名隨從大驚,一聲怒喝沖了上來。
「趙承!」阮雲歡低喝,拖著小公子向後一退,手腕又用勁一擰。身後的趙承搶上兩步,手里的馬鞭一揮,擋住兩名隨從。
「啊——」小公子又是一聲慘叫,疼的眼淚流了出來,一張俊臉扭曲變形,尖著嗓子大喊,「四哥……四哥……快救我……救我……」
「四哥?叫娘都不行!」阮雲歡笑起,手上又添了幾分力道,咬牙說,「給本小姐磕頭賠罪,本小姐便饒了你!」
「啊——!你……你大膽……」小公子再也忍不住,尖叫一聲哭了出來,「放手……快放手……」
「放手!」一聲低喝,客棧里閃出一條白色人影,一掌逼退趙承,另一掌向阮雲歡擊去。
阮雲歡見他掌勢凌厲,手一松,連退兩步,身子一側才避過一掌。轉頭一瞧,不由心里咯 一聲,忙又後退幾步,咬唇望著沖出來的男子。
白衣飄飄,身形挺拔修長,一張俊臉如玉雕成,稜角分明又不失柔和,灼亮雙眸深不見底……這張容顏,竟然如此熟悉。
四皇子淳于信!他怎麼會在這里?
「四哥,我……我的手斷了……」小公子一見淳于信,更是委屈的哇哇大叫。
淳于信一瞧,他的手腕又青又紫,腫的像剛出籠的饅頭一樣,不由也是吸了口涼氣,凌利目光直直向阮雲歡逼來,冷聲道,「這位小姐小小年紀,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阮雲歡揚眉,說道,「若不是他挑釁,誰耐煩理他!」她故意壓低了聲音說話,招來白芍和紅蓮的側目。
淳于信冷哼一聲,俯身抓著小公子的手腕揉了揉,一拉一送,「喀嗽」一聲裝了上去。
「啊!」小公子疼呼了一聲,卻覺得手腕沒那麼疼了,向阮雲歡一指,大聲道,「你!給六爺磕頭賠罪,若不然滅你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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