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嫡女腹黑帝 第042章 這是要往死了打啊

作者 ︰ 閑閑的秋千

墨蘭一張小臉兒越發漲的通紅,結結巴巴道,「紅蓮姐姐……紅蓮姐姐她……她……」

「墨蘭,不許說!」紅蓮低喝,轉身瞧向阮雲歡,說道,「是我們姐妹之間的說笑之辭,當不得真,大小姐,你知道奴婢不會隨意造謠的!」

「既然不是隨意造謠,說出來又有何防?」秦氏冷笑,向兩邊喝道,「來人,給我打,打到說了為止!」

兩邊婆子一听,挽袖子就要上前。阮雲歡眉頭一皺,喝道,「慢著!」

秦氏向她怒視,咬牙道,「雲歡,這個時候,你總不會護短吧?」

阮一鳴微微皺眉,深思的望著阮雲歡,也喚道,「雲歡!」

阮雲歡一臉為難,瞧瞧這個,又瞧瞧那個,終于道,「墨蘭,你如實說罷!」

紅蓮一張小臉兒頓時皺成一團,垂下頭去。

墨蘭小心翼翼的瞧了她一眼,才低聲說道,「奴婢本來只是感嘆老爺堂堂相國,卻至今無後,紅蓮姐姐她……她便說,便說奴婢想……想嫁人了,晚了怕……怕也無後……」

這話說的結結巴巴,羞羞答答。阮雲歡「嗤」的一聲笑了出來,橫了紅蓮一眼,嗔道,「紅蓮,你一個女兒家,說的什麼話!」心里卻暗暗點頭。上一世的墨蘭,雖然忠厚有余,卻機敏不足。這一世,她將原來的墨蘭留在順城,卻挑了現在這個,仍頂上墨蘭的名字。

紅蓮漲紅了臉,低聲道,「奴婢只是和墨蘭妹妹私下里說笑,哪里知道會被人听了去!」言下自然是說錦兒偷听。

錦兒臉色大變,大聲道,「不!不是!你們分明說老爺在古井胡同養了外室,兒子已經八歲!」

紅蓮本來垂著頭,一听這話猛的抬起頭來,說道,「錦兒,你這可不是血口噴人?什麼老爺的兒子八歲,分明是墨蘭說起大呆的兒子已經八歲,她和小呆卻不知幾時才成親,我方笑話她想要嫁人。我們姐妹之間的私話你偷听了去也就罷了,怎麼還添油加醋,這般憑空污蔑?你安的什麼心?」

阮雲歡皺眉道,「越說越不像話,原來我不在跟前兒,你們說話竟然沒半點顧忌!」轉頭見阮一鳴臉露疑惑,便道,「大呆、小呆兩兄弟,都是順城莊子里的,小呆自幼和墨蘭定了親,原說好隔兩年便放她回去的。」

「不對!」秦氏搖頭,冷笑道,「錦兒從不出府,這‘古井胡同’四字怎麼會知道?你們別想串了話污蔑她!」

錦兒連忙點頭,說道,「奴婢便是听紅蓮姐姐說的!」

紅蓮側頭瞧她一眼,說道,「奴婢確實說過古井胡同,只是因為早間隨著小姐出去,墨蘭問起去了何處,奴婢說隨著小姐去古井胡同瞧院子罷了,哪里知道錦兒听了去,竟傳出這樣的謠言!」

阮雲歡點頭道,「早間我確實帶著她們去過古井胡同,瞧過院子之後,又去瞧了兩家店面,便轉了回來。」

墨蘭忙點頭,說道,「奴婢還記得,紅蓮姐姐說,古井胡同五十三號,是小姐的院子,如今周威幾人正在收拾,很快便可入住!」周威是那十一隨從之一。

阮一鳴一怔,問道,「那處院子是古井胡同五十三號?」

阮雲歡點頭道,「是啊!」說著喚白芍取出房楔,說道,「前一日趙承剛剛用房楔要回院子,今兒周威幾人前去收拾,女兒去瞧院子時,趙承將房楔交了回來!」說著將房楔拿給阮一鳴。

阮一鳴拿過來一瞧,白紙黑字,寫的果然是古井胡同五十三號,不由臉色一變,向錦兒一指,喝道,「賤婢,你還有何話說?」

錦兒驚的臉白,結結巴巴道,「奴婢分明听紅蓮說古井胡同三十五號,住著月嬌……」

「對!月嬌這個名字,錦兒怎麼可能知道?」秦氏斷然接口,雙眸向紅蓮冷冷的逼視。

紅蓮詫異道,「什麼月嬌?奴婢是說,今日瞧的一家店子,這個月交租晚了些,害得小姐親自跑這一趟!」

阮雲歡愕然的望向阮一鳴,說道,「爹爹可听見了,紅蓮分明說的是‘古井胡同五十三號’,錦兒偏偏說什麼‘古井胡同三十五號’。紅蓮說‘大呆的兒子已經八歲’,錦兒卻說‘爹爹的兒子已經八歲’。紅蓮說‘這個月交租’,怎麼錦兒又說什麼‘住著月嬌’,不知月嬌是誰?」

這一段話,將另外三人繞的頭疼。錦兒張口結舌,連連搖頭,說道,「不,不是的!奴婢听的清清楚楚,不是……不是這樣!」

阮一鳴撫額。這樣一說,是紅蓮和墨蘭私下里閑聊,卻都是些阮雲歡和她們小姐妹之間的私話,哪知被錦兒斷斷續續听了去,還不曾听的真切,到她那里,就成了「古井胡同三十五號住著月嬌,兒子已滿八歲!」可這也太巧了吧!

秦氏張口結舌,搖頭道,「不!怎麼可能?一定是串通好了的!」

阮雲歡挑眉,好笑的望著她,淡道,「那依母親說,是紅蓮、墨蘭故意說出‘古井胡同三十五號住著月嬌,兒子已滿八歲’這樣的話,令錦兒听了去?又來向母親稟報?」

秦氏咬牙道,「要不然,事情哪有這般巧法?」

阮雲歡一聲冷笑,呼的站起,冷聲道,「錦兒雖然是母親賞給雲歡的丫頭,但既進了雲歡的院子,便是雲歡的奴才。她在雲歡屋子里偷听旁人說話不算,還悄悄跑來稟報母親。程御史外室一事,雲歡不管母親是要追根究底,還是要尋替罪之人,但要定紅蓮、墨蘭之罪,還請母親再找出人證,證明錦兒是被紅蓮、墨蘭設計,否則,這樣憑空污蔑,雲歡斷斷不依!」

「反了!反了!」秦氏氣的臉色煞白,拍案道,「阮雲歡,你看看你說的什麼話?我為何要尋人替罪?什麼叫憑空污蔑?你……你……你自個兒院子里的丫頭互相攀污,哪里有扯到母親身上的?」

阮雲歡冷笑道,「我院子里的丫頭?這錦兒若將我當成主子,為何這些話不曾向我稟明,卻私自來尋母親?」

秦氏嘴唇顫抖,仍然強道,「我怎麼知道,你自個兒院子里的丫頭,總是你缺了管教,如今卻來問我!」

阮雲歡定定向她瞧了片刻,突然唇角一勾,露出一抹清冷笑意,說道,「母親是說,母親給了雲歡的丫頭,雲歡要自個兒管束,是也不是!」

「那是自然,難不成給了你的丫頭惹出事來,還都來問我?」

「好!」阮雲歡點頭,轉身向阮一鳴一禮,說道,「爹爹明鑒,如今這場禍事皆是這丫頭闖出,雲歡管教不嚴,特向爹爹賠罪!只是如此行為已成背主!她明知道紅蓮、墨蘭二人是我從順城帶回來的,如今事情揭穿,她不能自圓其說,便要拖紅蓮、墨蘭二人下水!如此惡僕若不嚴罰,日後雲歡無法服眾!」說著霍然轉身,喝道,「白芍,將這叛主的賤婢拖回去,重責一百大板!命院子里所有的奴才都看著!」

一百大板?這是要往死了打啊!

錦兒大驚失色,眼看白芍、青萍二人上來將她按住,嚇的尖聲大喊,「不!不!錦兒沒有撒慌,確實是听到紅蓮說那些話。夫人……夫人救我,錦兒是听了你的話才去偷听她們說話啊,錦兒忠于夫人,夫人不能不管我……」

秦氏本來想要喝阻,听她一喊,臉色驟變,喝道,「你這賤婢胡說什麼?我幾時要你偷听旁人說話?」向兩邊的婆子喝道,「還不幫忙拖人,這等事也要幾個姑娘家動手?」說著向一側的張媽媽使個眼色。

張媽媽會意,大聲道,「你這賤人叛主背義,還敢陷害夫人,當真是不想活了!」一揮手,幾個婆子沖上,頓時將錦兒綁翻在地,一塊發著惡臭的抹布將嘴封上,橫拖倒拉帶出廳去。

錦兒驚的臉色慘白,連連掙扎叫喊,奈何幾個婆子都是力氣極大,嘴又被堵上,只發出幾聲沉悶的嗚聲。

阮一鳴黑著張臉,默默的瞧著這一切。到了這里,他心里已經全部明白,錦兒是秦氏送進阮雲歡院子里的奸細,被阮雲歡瞧了出來,卻引而不發。而阮雲歡又不知如何得知了月嬌的事,便借錦兒的口將這事安在自己身上,不但令秦氏在大庭廣眾之下出丑,還借機除去錦兒,只是……

阮一鳴咬牙,雙眸緊緊的盯著阮雲歡淺淡的容顏。讓秦氏出丑也倒罷了,她竟然絲毫不念父女之情,也將他推在這不堪的境地,讓他日後如何面對滿朝文武?

靜听著錦兒的嗚咽、婆子的喝罵聲去遠,阮一鳴只覺得脊背上串起一股寒意。雖然這個女兒回來第一天,便展現了強勢的性情,可是他萬萬沒料到,她小小年紀,竟然有這樣的心計。

隔了半天,才緩過口氣來,阮一鳴壓下心里的不適,淡淡道,「雲歡,那賤婢已經處置,可程御史那里,總要有個交待,你聰明伶俐,不知可有什麼主意?」御史雖然只是個二品官,但是御史一職上參君下參臣,若有必要還可以參後宮,丞相雖然是百官之首,得罪了御史,以後的官途怕也艱難。

阮雲歡听他說自己「聰明伶俐」,自然知道他已經將此事看穿,不由淺淺一笑,說道,「爹爹過獎,雲歡不及母親萬一,爹爹何不向母親討個主意?」

秦氏此時也明白過來,從阮雲歡將錦兒升為大丫頭,便留了今天這步後手,今天借著自己的悍妒,一步一步引自己入局。自己中計,不但跑去大鬧一場,在眾朝臣面前丟了臉面,還不得不處置了錦兒。

心里恨的咬牙,卻尋不到地方渲瀉,听她一問,便冷哼一聲道,「大小姐小小年紀便有這等手段,又何必向旁人討什麼主意?」袖子一甩,怒沖沖的奔出門去。

阮雲歡淡淡一笑,一手端茶,一手捏著杯蓋,不緊不慢的撇了撇茶葉,又細細的品了一口,才道,「爹爹,凡事皆有兩面,今日的事,要想變成好事,也不算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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