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之農門小商妻 【076】玉綰之怒

作者 ︰ 素顏問花

一道極強的殺氣撲面而來,玉綰卷翹如蒲扇般的睫毛微顫,掀起兩道清冷寒光,浩瀚黑眸如夜之星辰,輕輕一抬,逼入眼簾的是一只骨節分明,白淨好看的大掌,似雷霆之光,如閃電之速,直逼她雪白細女敕的脖頸。////lu5.

——傾刻間就要掐斷她的細頸。

玉綰雪白衣袖中的小手一動,幾片血紅花瓣已夾在手指間。

手指水女敕縴細,罌粟花瓣妖嬈奪命。

如畫眉目染上幾絲冰寒殺氣,慕容殘月想要殺她,她就先取他性命!

千均一發之跡,生死一線之間。

突然——

她手臂一緊,身子被輕輕拉開,躲過了面前那只鐵掌,一道挺拔高大的白色身影擋在了她的身前,視線被阻隔,耳邊卻傳來掌風相擊的搏斗聲。

與此同時。

對面的茶樓飛來一物,疾速朝慕容殘月而去。

她左右兩邊閃來兩道身影,緊緊將她護住。

玉綰看向前面的白影,正是無時無刻都緊隨在她身側,不會讓她受半絲傷害的莫寒風,左右身影分別是文安和秋芙蓉,而樓上飛來那物,卻是一個茶杯,茶杯的主人竟是在靈仙鎮的三生桃花園,差點被她殺了的紫袍男子!

守在美人居門口的錦衣橙衫見狀亦要沖過來,卻不及文安他們快,想到可能還會連累玉綰,只好止了步子,站在一旁,一臉緊張地看著。

玉綰用余光瞥了文安一眼,秋芙蓉會護她,她不奇怪,因為自從她遇上秋芙蓉開始,秋芙蓉便一直照護著她,她沒想到的是,文安也會第一時間來到她身邊保護她。

但讓她吃驚的,還是齊家兄妹。

齊語馨在明處幫她打理一切,齊語堂卻在暗處潛伏,注意她的一舉一動。

且齊語堂這發暗器的手法,極像上次在靈仙樓上用筷子打落她花瓣的人。

如果那次也是他,他為何要阻止她殺沐學海?

在場眾人皆是驚住。

本以為慕容殘月也是來賀喜的,沒想到他卻是來搗亂的,慕容殘月向來殺伐成性,所以他對玉綰出手,並不是什麼稀奇事。

他們擔心的是,莫寒風能不能打得過慕容殘月,若是打不過,讓慕容殘月殺了玉綰這樣一個美人,豈不是太可惜?

慕容殘月的武功在聖都難逢敵手,雖與莫寒風交手,卻也輕松躲過了那個茶杯,並朝樓上掃了一眼,發現對他出手之人是齊語堂,眸光霎時一沉。

東方傲見下面打起來了,十分驚訝,原來慕容殘月不是來賀喜的,而是來殺人的,他見隔壁窗子有人扔茶杯,伸頭一看,見是一直沒露面的齊語堂,頓時在心中嗷了一句,原來你在這呀?

秋虎眉頭緊擰,剛剛見慕容殘月對玉綰出手,他嚇了一跳,卻礙于東方傲在,不能有所動作,好在莫寒風拉開了玉綰……但慕容殘月武功高強,莫寒風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能護得住玉綰嗎?

齊語堂一心在玉綰身上,並沒發現東方傲,一張臉黑得似要下雨。

該死!

解決了沐學海,又來一個慕容殘月,先前听錢淺說慕容殘月在靈仙鎮對玉綰動手時,他以為有秋芙蓉在,並沒放在心上,沒想到這次慕容殘月竟對玉綰下了殺機!

慕容殘月雖然嗜殺成性,卻少有對女人出手,是什麼原因令他對玉綰下了殺手?

齊語馨看了對面的茶樓一眼,面露擔憂,齊語堂為了玉綰,竟公然對慕容殘月出手,這樣得罪第一莊,對左將軍府好嗎?

文安亦發現了茶樓上的齊語堂,對齊語堂的舉動甚是驚訝,齊家與玉綰究竟有何淵源?

先是齊語馨大費周張為玉綰開店,現在齊語堂為救玉綰竟對慕容殘月出手,而慕容殘月又為何突然前來對玉綰下殺手?

這中間,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正當眾人各懷心思之時,莫寒風被慕容殘月一掌擊中胸口,吃痛退了幾步。

慕容殘月收手退到一邊,衣發微亂,啪地一聲打開折扇,掃了眾人一眼,齊語堂,文安,秋芙蓉,一個小小的玉綰,竟能讓這麼多人相護,看來他真是小看她了。

玉綰快速向前扶住莫寒風,急問︰「你怎麼樣?」

「我沒事,小綰,你有沒有事?」莫寒風根本沒顧自己,緊張地問玉綰。

練成了師傅給他的秘籍後,他的武功已在慕容殘月之上,且現在他還在練另一種武功,慕容殘月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師傅說過,秘籍上的武功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露,而另一種武功,他亦不能露……因而他只是用了師傅先前教他劍法,自是無法敵過慕容殘月。

玉綰搖頭,慕容殘月根本沒踫到她,她能有什麼事?

莫寒風松了口氣,暗自調息。

見莫寒風受了傷,齊語馨心頭一緊,本欲向前,卻想到什麼,臉上一紅,收了步子。

「你這是何意?」玉綰銳利掃向慕容殘月,悅耳的聲音夾雜著冰凍三尺的寒意。

美人居在靈仙鎮開張時,慕容嘵風搗亂,今日在聖都開張,慕容殘月前來搗亂,難道她欠了這對兄妹什麼?

前世今生,她玉綰都與他們毫無瓜葛,如何會欠他們什麼?如此,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們活膩歪了!

手中的花瓣一直沒收回,敢傷莫寒風的人,她必讓他有來無回!

慕容嘵風已跑到慕容殘月身邊,關切地問了幾聲,然後靜立一旁未再說話。

秋芙蓉亦想知道,慕容殘月是因為白玉琉璃錦要殺玉綰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本莊主看你不順眼,凡是本莊主看不順眼的人,都該死!」慕容殘月滿臉狂妄,白衣昂藏七尺,傲立陽光下,周身縈繞著陣陣殘月之輝,美得讓人迷醉。

哈!

玉綰仿佛听到了國際笑話,他看不順眼的人就該死,那她也看他不順眼,就必死!

滿身雪衣覆蓋層層殺氣,刺眼的寒光混著春陽,時冷時熱,令在場眾人覺得,背脊上似有無數只螞蟻在爬在抓在撓,渾身不自在。

風華絕代的兩人,冰冷對恃,眼波中的刀光劍影已能刺傷旁人,眾人心中莫名的不安起來,仿佛覺得,今日會有場生死之斗!

慕容殘月搖著折扇,肩頭的發被風吹得肆意飛舞,狹長而邪魅的眸子緊緊盯著玉綰,再道︰「不過,除此之外,還有幾條你必死的原因,本莊主可以讓你知道,也好讓你死得明白。」

聞听此言,玉綰突然笑了,雪膚黑眸,紅唇皓齒,美得讓人不忍直視。

好像山花爛漫,春水梨花,傲雪白蓮,清冷高貴又絕美無雙!

好美啊!

眾人直直看著玉綰,連眼楮也忘記眨了。

茶樓上的東方傲眸光僵直,玉綰不笑時已比沐顏美上幾倍,這一笑,沐顏哪還及得上她半分?

齊語堂還是第一次看到玉綰笑,亦心神一動,拳頭緊緊拽起,原來她們是這般的相像!

文安在玉綰身後,雖未看到玉綰臉上的笑容,卻能感覺得到玉綰周身散發出來的耀眼光茫,竟比他手中的羊脂白玉還要奪目!

看到玉綰這似曾相識的笑容,慕容殘月眸光一沉,向前一步,冷冷盯著玉綰,道︰「第一,你拿了本莊主的白玉琉璃錦,本莊主曾經說過,要取你最珍貴之物來抵,你的性命,對你來說應是最珍貴的,所以你該死!第二,你和莫寒風合謀設計芙蓉姨,蠱惑她相信你才是嘵風,以圖第一莊的榮華富貴,就憑你想替代嘵風,你就必死無疑!」

那天秋芙蓉從第一莊離去後,他仔細思索了秋芙蓉的話,這才發現,秋芙蓉原來懷凝嘵風不是他的妹妹,覺得玉綰才是,當年在聖都郊外,他和秋芙蓉一同將嘵風救回,怎麼會有錯?

而後他結合玉綰愛財如命的孽性,得出結論,定是玉綰見嘵風滿身榮華恩寵,所以起了歹心,想迷惑秋芙蓉,以圖替代嘵風的位置。lu5.

玉綰現在只是迷惑秋芙蓉,若以後對嘵風下手怎麼辦?所以在玉綰對嘵風下手前,他必須殺了她,以保嘵風的安全!

聞听慕容殘月一席話,在場眾人面面相覷,詫異萬分,玉綰是這樣的人嗎?

秋芙蓉眸子睜大,慕容殘月竟然……誤會了?

慕容嘵風亦張大了嘴巴,玉綰竟有這等心思?真是看不出來,長得這麼美的人會這麼惡毒?果然美人如蛇蠍,沐顏如此,玉綰也如此,真可惡!

文安眉頭一擰,他絕不相信玉綰是這樣的人,以她的清傲,不會為了榮華富貴做這種事,這個慕容殘月,為了慕容嘵風竟如此誣蔑玉綰,在他文安眼中,慕容嘵風哪及得上玉綰十分之一?

齊語堂拳頭猛地拽緊,先前三番兩次對玉綰出手是因為白玉琉璃錦,今日對玉綰下殺手卻是因為這個原因?慕容殘月,你這個蠢貨!

東方傲暗想,還別說,玉綰和慕容殘月長得真是像,他終于想起來玉綰像誰了,不就是太皇心心念念的秋水仙嗎?說不定玉綰才真的是秋水仙的女兒,那麼,慕容嘵風又是誰?

秋虎心頭咯 一聲,在玉綰和慕容殘月臉上來回打量,確實很像,他娘一向精明,不會被人隨便唬弄得到,她定是知道了什麼,所以才會這樣說,他倒是希望玉綰才是他的表妹!

玉綰听到慕容殘月的話,第一感覺就是想笑,而後便想狠狠給他一巴掌。

慕容殘月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什麼狗屁妹妹,她玉綰才不稀罕!

莫寒風只覺得滿腔怒火就要噴口而出,足以將慕容殘月燒成灰燼,慕容殘月竟敢如此誣蔑小綰?哪怕今日暴露身份,惹來無盡的麻煩,他也絕不讓小綰受此委屈!

「說完了?」正當莫寒風要出手時,玉綰揚手阻了他,抬步走到慕容殘月面前,輕蔑地看著他,嘴角滿是譏誚︰「現在輪到我說說你該死的原因了。」

慕容殘月搖扇的手一頓,什麼?他該死的原因?他沒听錯吧?這個女人竟然如此膽大包天?

沒等慕容殘月答話,玉綰已從他身邊轉了一圈,嘲諷道︰「你不男不女,祖宗受辱,實乃禍害,你死了,祖上積德,舉國同樂,這為其一;大好青春,七尺身軀,既對國無功亦對民無益,整日就知坐吃等死,不免浪費糧食,你若死了,蒼生之福,此為其二;一無是處,狂妄自大,自以為是,惹人生厭,活著讓世人添堵,不如早死早超生,此為……其三!」

她冷冷掃他一眼,諷刺再道︰「廢物,你是自行了斷還是我送你上路?」

眾人兩耳轟隆,大腦完全崩盤。

除了慕容殘月兄妹外,莫寒風等人都一臉痛快。

回得好,像慕容殘月這種厚顏無恥的人,就得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

東方傲挑眉,沒想到這玉綰還有點膽識,竟敢這般罵慕容殘月?以慕容殘月自大的性子,豈會饒她?

果然不出東方傲所料,慕容殘月听到那‘廢物’兩字,臉上立即陰沉得像即將下雨的夜空,眸光如利劍般朝玉綰刺去,下一刻,將手中折扇化為利器,飛速殺向玉綰。

玉綰要的便是這種效果,她正想試試她千手神功第十重功力的威力。

袖子一揚,幾片火紅花瓣月兌手而出,化身奪命暗器,朝慕容殘月直速而去。

眾人只見紅光一閃,眼前一花,便模糊了視線。

慕容殘月發現又是上次那威力無窮的花瓣,趕緊收了殺向玉綰的手,手中折扇一陣急揮,將花瓣擋落在地,一個幽雅翻身,瀟灑落了地。

卻——

胸口一痛,他低頭看去,只見得右胸上,白衣血紅一片,一片花瓣已深深刺入右胸之中,鮮血直流。

他腦中轟隆詐響,怎麼會這樣?他明明已經擋開了花瓣,為何還是被花瓣打中?而且這花瓣是什麼時候刺進胸口的?

他還陷在詫異中未回過神來,一道極強的掌風已朝他劈了過來,他下意識的抬手擋開,聚集內力,一掌朝襲擊他的人劈了過去。

一招,兩招,三招,四招,五招,招招不敵,漸露敗象,心中又是一驚,手上一陣無力,胸口已被一只大掌擊中。

那一掌內力極強,速度極快,霎時震得他心脈懼傷,胸腔內一陣洶涌,鮮血噴口而出︰「噗——」

慕容殘月眸地捂住胸口,抬頭看去,竟是……莫寒風,他何時變得如此厲害?

莫寒風眸光一閃,收手退到玉綰身側。

原來,剛剛他和玉綰竟是同時出了手,一人用花瓣擊傷慕容殘月右胸,一人用極強的掌力擊中慕容殘月左胸,慕容殘月內傷外傷,雙傷懼重,必死無疑!

眾人再恢復視線之時,已見得慕容殘月捂住胸口,滿嘴血紅,臉色慘白,無比挫敗地站在那里,身子卻明顯地在顫抖。

竟只是那麼一瞬間的功夫,慕容殘月已慘敗至此?

茶樓上的齊語堂見到莫寒風的招式頓時一驚,這是莫家劍法的至高招式,難道他是?

一門心思皆在那場打斗上,齊語堂竟沒發現,沐學海已不知不覺到了人群中,正巧看到了玉綰和莫寒風出手那一幕,心中的猜測終于得到了證實,救走齊語堂的果然是玉綰!

也終是想起來在哪見過莫寒風了,他沒想到十一年過去了,莫寒風竟然沒死,還回到了聖都,更可惡的是,莫寒風的武功竟然這麼厲害,連慕容殘月也不是他的對手!

在場之人,除了齊語堂,沐學海看到玉綰出手了之外,還有文安和東方傲,兩人皆是大吃了一驚,沒想到不但莫寒風武功高強,就連看似柔弱的玉綰也身藏不露,竟能用花瓣當凶器傷人,且手法怪異。

她小小年紀,何以有如此高的武功?她究竟有怎樣的故事?

「莊主!」春花秋月齊聲驚呼,跑過去扶慕容殘月,她們只見到莫寒風打了莊主的左胸一掌,那右胸上的傷是哪來的?

慕容殘月揮扇止了兩人靠近,卻是扯動傷口,痛得他腿上一軟,單膝跪了地。

慕容嘵風沖了過去︰「哥!」

秋芙蓉亦向前一步,卻是沒有靠近慕容殘月,只是痛苦得閉了眸,姐姐究竟做錯了什麼,不但死于非命,更令一雙兒女生死相殘?

玉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輕步向前,走到慕容殘月面前,背脊廷直,下巴輕揚,目光挑釁地看著他。

慕容嘵風趕緊擋在慕容殘月面前︰「不準傷害我哥。」

玉綰冷冷看她一眼,好一個兄妹情深,慕容殘月為了你死也值了。

她並不理慕容嘵風,看向慕容殘月嘲弄道︰「我們送了你一程,你竟要下跪感謝?慕容莊主太客氣了!」

慕容殘月咬了咬牙,想站起來,卻是一用力,胸口便撕裂般的痛,驟時身子半絲力氣也使不上,只得陰冷瞪著玉綰,差點將眼珠子瞪出來。lu5.

玉綰無視慕容殘月殺人的眼神,冷冷再道︰「白玉琉璃錦既然送給我了,誰也別想再拿回去,我亦不會給你任何東西來抵,不過,你弄錯了,我最重視的,不是我的命,而是……」她止了後話,朝已來到她身邊的莫寒風看去,是她和莫寒風之間的親情。

莫寒風感動不已,小綰竟然把他看得比生命還重,他亦是如此!

玉綰收回視線,再看向慕容殘月道︰「別說我從沒想過成為你慕容殘月的妹妹,就算我是你的妹妹,你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認你。」說罷,拉著莫寒風轉身離去,不願再多看這對兄妹一眼。

慕容殘月咬牙,狂妄無知的女人!

玉綰走到秋芙蓉身前時,看了她一眼道︰「秋老板以後還是與玉綰保持距離吧,免得別人認為我對你有什麼企圖,再對我下殺手!」

秋芙蓉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卻覺得這個時候說什麼都無力且多余。

她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局面,如果知道會是這樣,她當初絕對不會送白玉琉璃錦給玉綰,亦不會去第一莊對慕容殘月說那番話!

「都給我听好!」正當玉綰和莫寒風準備進美人居時,慕容殘月被慕容嘵風扶了起來,忍著胸口的痛意,對眾人喊道︰「誰若敢進這間美人居,就是與我第一莊為敵,與我慕容殘月為敵,後果……自負!」

狠狠瞪了那對父女一眼,然後推開慕容嘵風的讒扶,強忍著胸口的痛意,堅難離去。

他堂堂第一莊的莊主,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慕容殘月,竟被那對父女打成重傷,當眾羞辱,這筆賬,只要他慕容殘月不死,來日必找他們好好算算!

聞听慕容殘月之言,玉綰冷冷一笑,慕容殘月,你最好是別那麼輕易死了,否則就不好玩了!

眾人被慕容殘月的厲言驚醒,相視一眼,紛紛離去。

第一莊可是太皇親賜,慕容殘月又深得皇上恩寵,且他亦是有仇必報之人,若得罪了他,以後哪有好果子吃?

走的走,散的散,原本被擠得水泄不通的美人居門口,一時間無比空蕩。

秋芙蓉重重嘆了口氣,擔心慕容殘月的傷,追著他而去。

沐學海也在不知不覺中走了,除了東方傲外,沒有人發現他來過美人居,現在對他來說,奪回鋪子已經不是最生要的了……

剩下的只有孫如言的閨中姐妹,千粟,文安兄弟,齊語馨幾人。

孫如言姐妹亦有些懼怕第一莊,若她們進了美人居,害得自家父親丟官去職就罪過大了,于是向前和齊語馨說了一聲有事,也走了。

齊語馨朝茶樓看了一眼,見齊語堂不知什麼時候也離開了,一時心中沒了主意。

玉綰似知道她的為難,對她道︰「齊小姐為玉綰忙碌半天了,還是回去休息吧。」

「可是這……」生意怎麼辦?

玉綰一臉淡然道︰「酒香不怕巷子深,來日方長。」她就不相信慕容殘月能在聖都一手遮天?

「玉綰姑娘莫要往心里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回去尋兄長商量一下,再幫玉綰姑娘想法子。」齊語馨安慰道。

「不必了。」玉綰看著齊語馨,淡淡道︰「齊小姐的恩情已報,不必再為玉綰費心。」

齊語馨這段日子幫了她不少忙,剛剛齊語堂亦為她對慕容殘月出了手,足夠報了那所謂的救命之恩。

齊語馨再想說點什麼,卻見玉綰一臉疏離,只好作了罷,帶著青衣離去。

玉綰再對文安道︰「剛剛多謝文公子相護。」

「文某什麼也沒做,不敢領謝,玉綰姑娘想必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勿要多想。」一切有我,絕不會讓你做不成生意。

說罷帶著嚇傻了的文淵,舞文弄墨快速離去。

玉綰看了文安離去的身影一眼,讓千粟也回去了,今日這般一鬧,生意是做不成了。

是誰說二月二是黃道吉日的,她看是破日才對,慕容殘月真是個掃把星,災星,瘟神……

邊罵邊和莫寒風進了後院,讓錦衣橙衫守著店,既然開了張,就算沒生意也是要開門的。

眾人都走了,只有茶樓上的東方傲和秋虎還在。

東方傲一時不知心中是何滋味,好好的開張吉日,熱鬧非凡的春龍節,怎麼弄得這般淒慘收場?

他本來覺得出來抓沐學海他們的小辮子是十分刺激的事,現在心中卻驀然寡味,就算抓到了他們的小辮子,亦覺得沒勁之極!

慕容殘月真是吃飽了沒事干,狩獵場上像只瘟雞,來找別人麻煩倒是精力旺盛,最後落得個重傷狼狽而回,還累及玉綰生意也做不成。

不對!

他和慕容殘月情如兄弟,慕容殘月被打成重傷,他不但不關心,怎麼反而怨怪起他來了?

難道他真的是個重色輕友的皇帝?

「給我看看你的傷。」回到後院,玉綰拉著莫寒風進了房間,為他月兌衣看傷。

莫寒風握住她的手道︰「我沒事,只是讓你受委屈了。」

「我不委屈。」玉綰仍舊不顧阻擾,月兌下莫寒風的衣衫,只見他胸口一個紅紅的手印,不是很腫,她取來藥酒,倒在手上,輕輕為他搓揉︰「每次在我危難之時,你總是第一時間挺身而出,為我擋去一切危險,我感動還來不及,怎麼會委屈?」

玉綰冰冷的掌心在胸口輕輕揉著,輕微的疼痛感又帶著絲絲酥麻,莫寒風只覺得全身舒適。

他望著眼前絕美的人兒,柔聲道︰「在我心中,你是最重要的,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比得過你,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受傷害,小綰,慕容殘月的話不要放在心上,就當他……」放屁好了。

玉綰笑了笑︰「像他那種自高自大,不可一世的人,我絕對不會讓他有機會進入我的心。」

我心中只有你,除了你外,沒有任何人能進來,因為我來到這個異世,只有你給我無盡的疼惜,只有你無私地寵我愛我,只有你寧願不要自己的命,也會護我毫發無傷。

我亦會這樣對你,今日慕容殘月傷你,我就放他的血,讓所有人都知道,沒有人可以傷害我玉綰在意的人!

左將軍府。

齊語堂與齊飛在書房密淡,門外守著齊飛的四大護衛,風馳,火燚,雷鳴,電殺,四周無人敢靠近半步。

書房內,齊語堂問負手背對著他的齊飛︰「爹,今日我見到一個叫莫寒風的人竟會莫家至高劍式,這是怎麼回事?」

「堂兒。」齊飛並沒有回頭,而是望著牆壁上一個身著戎裝,滿身挺拔威武的男子畫像,提醒道︰「這件事你暫時不要管,當務之急是不能讓慕容殘月死。」

齊語堂微驚,他並沒有告訴爹慕容殘月受了重傷,爹亦未出府,如何得知街上發生的事?

他並沒有問齊飛如何得知此事,而是問︰「為什麼不能讓他死?」

慕容殘月要殺玉綰,他當然希望慕容殘月死。

「爹知道你最近為了那個叫玉綰的女子費盡了心思,想必她在你心中的份量極重,慕容殘月乃是聖上最重視之人,若因她而死,她必會有麻煩,你難道想讓玉綰成為朝廷欽犯?」

「爹所言有理,是孩兒疏忽了,這就讓錢淺去醫治慕容殘月。」齊語堂頓悟,趕緊轉身出去。

齊飛突然回過身來,叫住他︰「堂兒真的喜歡那個叫玉綰的姑娘?」

一雙冽厲的眼楮精光萬丈,直直看著齊語堂。

「……是。」齊語堂回身,對上老父的視線,沉了片刻答。

齊飛察覺到齊語堂的猶豫,向前幾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爹不是老頑固,只要你真心喜歡,爹不會阻攔你。」

「謝謝爹。」齊語堂謝的卻是另一件事。

齊飛點了點頭,也許這才是最好的結果,兒子的事情解決了,才好解決女兒的事。

齊語馨回到府中,徑直去齊語堂的院子找他,卻沒見到人,問了下人才知道,他在花園賞花,她又火急火撩趕去花園,果然見得那襲紫衣錦袍的男子站在花叢中,一手執酒壺,一手執酒杯,賞花喝酒,好不愜意。

她哭笑不得,跑過去埋怨道︰「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竟還有心思喝酒?我都急死了。」

「急什麼?」齊語堂一臉淡定,事情已經這樣了,急能有用嗎?

齊語馨瞪他一眼︰「你說急什麼?玉綰和慕容殘月鬧得這麼僵,美人居哪還會有生意?先前急著讓我為你打點,現在都白費心思了。」她的那些寶貝,哎喲……肉疼!

「原來是為這事?」齊語堂難得地朝妹妹笑了笑,仰頭喝盡杯中美酒,示意齊語馨去亭子里坐。

齊語馨忙活了半天,著實是累了,只好跟著齊語堂去了亭子坐下,端起下人上的茶喝了一口,又拿起一塊五仁酥吃起來。

一緊張就容易餓,提心吊膽了一上午,餓死她了。

齊語堂又給自己倒了杯酒,方才緩緩道︰「此事到今天你就不用再管了。」

「不管了?那美人居怎麼辦?」他們若是不管,美人居不得喝西北風?

齊語堂道︰「我們不管自然有人管,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齊語馨想了想,誰會管?文安?

沒錯,文安對玉綰好像有意思,自是不會袖手旁觀,文苑府現在權勢滔天,文妃又頗得聖寵,有文安管,美人居便不用擔心了。

她放下心來,把整塊五仁酥吃光,再喝了口水後問︰「我們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爹說,是時候壯大左將軍府了,所以我得拉攏朝中勢力,而你嘛……」他不說完,自然知道齊語馨已經明白自己要做什麼。

齊語馨白眼一翻,她寧願管玉綰的事。

可願不願意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一直閑雲野鶴的老爹都發話了,她敢不听?就算再不喜歡那種趨炎附勢的生活,她亦得硬著頭皮上。

見一直跟著齊語堂的錢淺不在,齊語馨問︰「錢淺去哪了?」

「去救慕容殘月了。」齊語堂朝第一莊的方向看去,答道。

齊語馨滿頭霧水,亦朝第一莊的方向看去,齊語堂竟然會救要殺玉綰的人?

第一莊。

慕容嘵風正握著慕容殘月的手,坐在床邊哭得傷心︰「哥,你不要有事,嘵風不要你有事。」

慕容殘月回來後,便陷入了昏迷中,大夫已經給他處理了傷口,卻因他內傷外傷都極重,連藥都不知道怎麼開,嘆著氣走了。

後來,東方傲又派了御醫來診治,亦是同樣的結果,一臉惋惜地回宮復旨去了。

秋芙蓉站在床邊,看著一臉蒼白的慕容殘月,原本俊美的臉毫無血色,邪魅的眸子緊緊閉起,性感的唇瓣也慘白干裂。

她雖已經給他服下了保命的藥丸,但他傷得這般重,定是撐不了多久。

難道慕容殘月真的要死在玉綰手上?那她如何面對九泉之下的姐姐?姐姐若知道他們兄妹相殘,定會死不瞑目,他日玉綰若知嘵自己的身世,亦會悔痛,她絕不能讓悲劇再次發生!

但聖都名醫和宮中御醫都束手無策,還有誰能救慕容殘月呢?

「秋夫人,小姐,門外有名女子求見,說能救莊主性命。」下人匆匆來報。

秋芙蓉聞言一喜,趕緊道︰「快請進來。」

進來的是名黑紗蒙面身著勁裝的女子,抱拳朝秋芙蓉一禮道︰「听說慕容莊主受了重傷,小女子不請自來,唐突之處,還請見諒。」

秋芙蓉扶了她一把,道︰「姑娘言重了,你能來為殘月醫治,秋芙蓉感激萬分,快請。」

她看不出來是誰,但既然人家不想讓人知道身份,定是有什麼不方便之處,只要能救慕容殘月,是誰都行!

慕容嘵風趕緊起身,抹了把淚走到一旁。

錢淺坐下來,給慕容殘月把了脈,然後從懷中取出一瓶藥丸,喂給慕容殘月服下。

「你給我哥吃了什麼?」慕容嘵風緊張問。

這女子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莫不是來殺哥哥的?

錢淺冷道︰「他已群醫無策,我還沒那麼無聊殺一個要死的人,若你不放心,我走便是,但我敢說,除了我以外,沒有任何人能救得了他!」

莫寒風那一掌是想要慕容殘月的命,所以慕容殘月傷得極重,要不是服了保命藥丸,此刻早已斷氣,除了她的獨門療傷手法,沒有人能救他!

慕容嘵風咬了咬唇瓣,這個女人竟敢這樣對她說話,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她說話的,好討厭!

秋芙蓉將慕容嘵風拉開,趕緊賠不是︰「嘵風不懂事,姑娘不要與她計較,我相信你不會害殘月,姑娘放手醫治便是。」說罷轉頭對牡丹百合道︰「送小姐回房休息。」

「我要陪著哥哥。」慕容嘵風不肯回房。

秋芙蓉輕喝︰「你在這幫不上一點忙,還會打擾大夫醫治,趕緊回房去,沒有我的話不準出來,否則你別想再見到虎子。」

以前她以為慕容嘵風是姐姐的女兒,所以對她包容寵溺,如今已知道慕容嘵風不是姐姐的女兒,她自是不會再縱容她。

「芙蓉姨……」慕容嘵風眼淚汪汪,你從來沒有凶過我,今天你不但凶我還不讓我見表哥,難道你真的相信玉綰才是你的外甥女嗎?

秋芙蓉不耐煩,再次命道︰「牡丹百合,還不帶小姐回房?」

「小姐,我們還是回去等吧。」牡丹輕聲勸道。

慕容嘵風看了秋芙蓉嚴肅的臉一眼,小嘴一癟,傷心地跑了。

牡丹百合趕緊追上去。

錢淺冷哼一聲,雖然她嫉妒玉綰能得到齊語堂的重視,但她不討厭玉綰,這個慕容嘵風才是真正的討人厭。

給慕容殘月喂下藥丸後,錢淺又封住了他胸口的穴道,扶起慕容殘月,朝他背後暗暗渡入內力,最後將他放平,取出銀針,扎到他身上各處穴位。

秋芙蓉看到這銀針,不由得就想起靈仙鎮那起銀針命案來,難道這名女子是命案的真凶?

不過才不關她的事,殺的是沐學海的手下,誰殺的她都高興。

一刻鐘後,錢淺收回所有的銀針,再給慕容殘月把了脈,滿意地點了點頭,最後走到桌前,開了個方子遞給秋芙蓉道︰「他的命保住了,照這個方子抓藥,每日三次,不出一月,必能痊愈。」

「多謝姑娘!」秋芙蓉接過方子,又驚又喜,她的醫術好厲害!

錢淺只是淡淡看了秋芙蓉一眼,未再多言轉身離去。

秋芙蓉喊住她︰「姑娘,我還沒付你診費呢,你稍等。」

「不必了,我也是受人之托,否則我絕不會來救他。」頭也未回,快步出了第一莊。

秋芙蓉愣了愣,受人之托,受誰之托?

糾結了片刻,想不出結果,她便作了罷,管他是誰,既然不收銀子,慕容殘月也沒事了,就當是姐姐在天顯靈,保佑了慕容殘月兄妹吧!

一念至此,她松下心口重石,趕緊讓人去抓藥。

文安將文淵送回文苑府後,並沒有回去,而是徑直進了皇宮。

靜安宮,寵妃文靜的寢宮。

此時,文安正和文靜端坐塌上,執棋對弈。

黑白棋子殺成一片,勝負難分。

文安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笑道︰「娘娘的棋藝越發精湛了,不日便會超過微臣。」

「大哥抬舉妹妹了,你的棋藝在聖顏國難逢敵手,連太皇都夸贊過,妹妹就是再練上幾年也難及你一二。」文靜溫和地看了文安一眼,謙虛笑道。

她身著紫色綾羅,絲滑的面料泛著淡淡的紫色光茫,說不出的華貴儀芳,如同一株夜間綻放的紫羅蘭,芳香肆意。

說話間又執一子落下,倒是殺出了一條血路來。

文安又是一笑,亦拿起一子落下,封了文靜剛剛殺出的血路,一子定乾坤,勝負已分。

文靜先是一愣,而後莞爾一笑︰「大哥果然是棋局高手,妹妹認輸了。」

「娘娘只是一時失誤,才讓臣佔了上風。」文安謙恭道。

文靜放下手中的白玉棋子,端起茶水優雅地喝了一口,笑道︰「輸了就是輸了,沒有借口,就像當年,我輸給了沐顏,讓她坐上了貴妃之位,而我始終低人一等一樣。」

「娘娘……」文安欲勸。

文靜卻不以為意道︰「無妨,多年前的老事了,我早已放開,現在文苑府壓沐家一頭,我已算出了口氣,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沒有人是永遠的贏家。」

「娘娘所言甚是。」文安釋然,文靜這份心胸值得他學習。

文靜淺柔一笑,轉了話題︰「听皇上說,今日你不是要與淵弟去看字貼嗎?怎麼有空進宮陪妹妹下棋?」

「哦,我們到了那店中,老板說字貼被人買走了,便失望而回,想著多日未來給娘娘請安,所以貿然進宮,打擾娘娘清靜了。」文安撒起謊來眼楮都不眨一下。

文靜嗔道︰「自家兄妹,又沒外人在,和妹妹打什麼官腔,說吧,有什麼事?」文靜怎麼會不了解這個兄長,若是無事不會在這個時候進宮?

「什麼事都瞞不過娘娘。」文安笑了笑,問︰「娘娘還記得靈仙鎮的美人居嗎?」

文靜點頭︰「當然記得,上次你給我帶回來的面藥,我用過之後,眼周的青黑都淡化了,皇上直夸我眼楮漂亮呢,怎麼?美人居出事了?」

美人居的面藥那麼好,她可不希望美人居出事!

「靈仙鎮的美人居搬來聖都了。」文安答。

文靜一喜︰「真的?」那不是隨時可以買到面藥了?

文安點頭,卻面露憂色。

「可是遇到了麻煩?」文靜問,她有些奇怪,以文安在聖都的權勢什麼麻煩他解決不了,要進宮來求她?

文安再點頭︰「美人居今日開張,卻不曾想第一莊的慕容殘月前去搗亂,雙方動了手,慕容殘月被打成重傷,並放話誰若敢光顧美人居,便是與第一莊為敵……」

「竟有這事?」文靜驚訝︰「難道美人居的老板武功比慕容殘月還厲害,竟能將他重傷?」

她見識過慕容殘月的武功,在聖都難逢敵手,美人居的父女不過是鄉間而來的百姓,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武功?

「沒錯,莫寒風的武功在慕容殘月之上,而玉綰的暗器亦在慕容殘月之上,慕容殘月內外皆傷,此時怕是命在旦夕。」

「果然是件麻煩事。」文靜沉了眸子,轉而問道︰「大哥想妹妹如何做?」

先不說慕容殘月放了話,光是慕容殘月死了,美人居那雙父女便難逃罪責,慕容殘月與東方傲手足情深,豈會任由慕容殘月被殺?難道文安想讓她在皇上面前為玉綰父女求情?

文安看了眼手中的羊脂白玉,道︰「臣想讓娘娘幫美人居宣傳一二。」

慕容殘月那里自然有齊語堂搞定,以齊語堂對玉綰的重視,絕對不會讓慕容殘月死,所以他不用擔心這個,他現在要做的,便是幫玉綰挽救生意。

「這個倒不是什麼難事,美人居的面藥確實好用,我甚是喜歡,且宮中眾姐妹早就想買了,只要妹妹將美人居搬來聖都的事告訴她們,定然不必擔心美人居沒生意。」她看著文安,十分不解道︰「大哥從沒為哪個女人請妹妹幫忙,是不是對那個叫玉綰的動了心思?」

文安並不否定,緊握著手中的羊脂白玉,道︰「娘娘若是見了玉綰,必也會喜歡。」

「哦?」文靜更是好奇,是什麼樣的女子,能得文安如此重視?她倒是極想見見了。

與此同時。

沐顏的寢宮華顏宮內。

「那個野種竟然沒死?這麼多年了,本宮以為他早已尸骨無存,他果真是命大!」陰毒的聲音刺耳之極,一身大紅宮裝的沐顏面露凶狠。

被廢了貴妃之位,她便不能再穿牡丹色,但她向來喜紅,只好命人特制了這大紅色的宮裝,來掩飾她內心的陰暗。

「如今他已回了聖都,若將當年之事說出來,對我們極為不利,我們要想個萬全之策才行。」沐學海道。

真是一群蠢貨,當年就應該殺人滅口,否則哪會有今日之憂?

沐顏狠道︰「絕不能讓他把當年之事說出來,不但會連累本宮,就連兄長你的嫡長子之位也不保,更會累及母親。」

若讓東方傲知道她當年做了什麼,別說不能再坐上貴妃之位,就是這妃位也會保不住!

「那我們該怎麼做?」沐學海看向沐顏,眸中陰光陣陣。

沐顏眸子一眯,拳頭緊緊拽起,紅艷妖嬈的嘴唇掀了掀,吐出一個陰冷剔骨的字來︰「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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