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款手乳真的很香,還是本宮最喜歡的紫羅蘭花香,擦在手上水潤舒適,不油不脂,清香怡人,本宮很喜歡。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文靜一邊聞著手上的香味,一邊微笑道。
她穿一件淡紫色繡紫羅蘭的軟羅衣裙,大朵大朵的紫羅蘭嬌女敕綻放,襯得她皮膚如雪,眸子靈動,說不出的動人。
玉綰掀了掀濃厚的睫毛,點了點頭道︰「這款手乳我特意加了一味紫羅蘭的花汁進去,所以研制出來後,為淡紫色乳脂,帶著淡淡的紫羅蘭花香」
看向文靜身上的華貴衣裙,她再道︰「文妃娘娘喜紫色,給我的第一感覺便像一朵月下盛開的芳香紫羅蘭,這款手乳算是為你量身制作。」
文靜開心一笑,看了身邊坐著的文安一眼,玉綰這番話,無疑將她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
昨日她前去聖安殿,看到東方傲與沐顏恩愛的一幕,心中無比難受,今早文安去看她的時候,她還郁郁寡歡,听文安說玉綰已經幫她研制出護手的面藥,這才有了點心思,讓人稟了東方傲便和文安出了宮。
玉綰的面藥她很喜歡,但玉綰的話卻讓她開心。
她看向玉綰由衷笑道︰「原來本宮在玉綰姑娘心中有這麼高的評價,倒是讓本宮心情暢快不少。」
坐在玉綰旁邊的莫寒風笑了笑,小綰少有夸贊人,看來小綰很喜歡這個文妃。
也難怪小綰會喜歡,文靜向來和善待人,人緣極好,如果她當皇後,應該很多人都會信服,只可惜……
文安心中也是一樂,玉綰向來對人淡淡的,對文靜卻很不錯,這是不是表示玉綰對他也有幾分好感?
他朝玉綰發上一望,眉頭微皺,他怎麼忘記了,玉綰根本不梳發髻,那支他廢盡心思尋得的蝴蝶玉簪她根本用不上,會不會被她扔了?
「文妃娘娘乃是聖都第一才女,現又貴為帝妃,得聖上無上恩寵,所得之夸贊數不勝數,怎會為玉綰平淡一言而暢快?」玉綰頗為不解道。
聞听此言,文靜淡了笑容,悲嘆道︰「第一才女,貴為帝妃,天子恩寵,這些在外人眼里是多麼的光彩榮耀,可是誰又知道,這光彩背後的淒涼落寞呢?」
她多希望自己只是平常百姓家的女兒,與丈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必與那麼多女人去分一個丈夫,不必夜里醒來內心慌亂寂寞,不必無時無刻在擔心自己會失寵,會連累自己的家人遭罪。
身為第一才女,她兒時所學幾乎超出自己身體的負荷,身為皇妃,他不能有女兒家的小脾氣,不能嫉妒,不能使小使子,就算不高興也不能表現出來,無時無刻都要表現出端莊大度。
誰知道,為了這些恩寵榮譽,她付出了多少代價?
文安深有同感。
他從小出身在文學世家,還未懂事之時,已背負無數擔子,父親對他很嚴格,文學武功,言行淡吐無不按他的要求去學,若他學不好,輕則嚴肅呵責,重則戒尺加身,童年對他來說,只有繁重的功課和無盡的束縛。
他不能像普通孩子一樣,可以去玩泥巴,可以在地上打滾撒嬌,可以出門尋小伙伴玩樂,他從來都是在一個個師傅的監督之下,過著牢籠般的生活。
長大後,他終于成了父親心目中的儒雅公子,風度翩翩,才高八斗,十年寒窗苦讀,一朝金榜題名,皇恩浩蕩而來,介時,名氣,權勢,地位一時兩無。
可是有誰知道?他心中的寂寥?
文靜雖然是女兒家,也比他好不了多少,自古官商之家,以女為貴,父母從小花的心血不比兒子少,因為女兒可入宮為妃,成為皇親,一躍龍門,滿族榮耀,也可以成為拉攏權勢,結交權貴的橋梁。
身為聖都第一才女,入宮封妃無上光榮,可那些辛酸冷暖卻只有她心里知道。
莫寒風亦出生在大權在握的右將軍府,沐府是太後的母族,受整個聖顏國的關注,上有天子,中有朝中官員,下有黎明百姓,無上的榮耀下,受到的是更多的限制約束。
因為母親的身份並不顯赫,雖得沐恩寵愛,他在沐府所受到的嘲弄也是不計其數,人前,他們母子享受無上的尊榮風光,人後,暗箭陷害防不勝防。
在沐府的那十二年,很多時候他都希望自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不必整日生活得提心吊膽,所以離開沐府後,雖然過得艱苦,他卻很自由,很快樂。
在外十一年,他早已月兌離了那陰森晦暗的地方,習慣了自由安寧的日子,他怎麼可能再回沐家去?他更不會讓他的小綰去過那種勾心斗角,爾虞我詐的日子。
玉綰前世雖是殺手,只管順利完成任務,平日也少有看古裝的宮廷電視劇,但文靜的處境她倒是能理解幾分。
其實,誰都一樣,要想有至高無上的榮耀和權利,就必須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承受比常人更多的痛苦。
書上不是說了嗎?
天將降大任于人,必先承受一切考驗,方能成就大業。
所謂高處不勝寒,說的便是文靜這類人。
玉綰身後的錦衣橙衫相視一眼,她們怎麼覺得,文靜在宮里過得並不好?皇宮不是最美好的地方嗎?她們做夢都想去皇宮看看呢。
書香詩棋兩人滿是心疼,她們倆從小跟在文靜身邊,文靜的喜怒哀樂她們都看在眼里,有時候她們也羨慕文靜,但更多的卻是對文靜的疼惜和報不平。
沐顏不就比她們的文妃娘娘長得漂亮一點嗎?憑什麼搶了她們娘娘的寵愛和後位,還讓她受盡委屈,傷心難過?
她們恨死沐顏了!
「喲!文妃娘娘這是在倒苦水?」一道尖銳的嘲諷女聲打破了眾人的沉默。
眾人看去,只見得門口站著一個身著火紅衣裙的貴婦,滿身華貴,身材火辣,容貌絕美,只是那雙勾人的眸子滿滿的全是嘲笑,看著文靜時,還流露幾分得意和挑釁。
興是眾人沉思入神,竟不知她何時站在門口的,而她身後一大批的宮女護衛,還有無數看熱鬧的百姓,圍得滿滿的,好不壯觀。
文靜微驚︰「沐妃?」
沐顏不是回右將軍府探望沐學海嗎?怎麼會來了這里?剛剛她說的話被沐顏听到了?
文安眉頭一擰,這個女人,無論何時何地都打扮得這般奪目,難道她以為只要有美貌就可以坐上鳳位?豈不知在皇宮那種地方,太過美艷會落得個紅顏禍水的罵名。
莫寒風拳頭不由得拽緊,闊別十一年,她確實變成了一個大美人,只可惜是個蛇蠍美人。
玉綰看到那抹刺眼的火紅身影時,心中一團無名之火噌噌往外冒,要說以前的錦紅有那個賤人的影子,那麼現在這個女人根本就是那個賤人的翻版。
那對狗男女害她身死魂穿,若不報了這個仇,她如何甘心?
「沒想到我們的文妃娘娘如此委屈?這話要是傳出去,莫不是以為皇上如何冷落了你?宮中姐妹如何欺負了你?你父親文大人愛女心切,會不會聯合朝中心月復鬧到皇上那里去?」沐顏雖然在笑,語氣卻無比犀利,字字如利刃,刺向文靜。
文靜臉色大變。
她不過是听了玉綰的話一時傷感,所以感嘆了一句,到了沐顏這里竟成了一樁埋怨帝王,誣蔑妃嬪,擾亂朝政的大罪。
像她們這種身份的人,哪個沒有這番感慨,沐顏竟將這麼平常的一句話,冠上了一宗罪名,她果然夠狠!
文安拽緊了手中的羊脂白玉,眸中閃過一絲怒意和殺氣,沐顏在外面對文靜都如此不友善,在宮中豈不是明里暗里使詭計害文靜,難怪文靜會說出那番蒼涼的話來,這該死的女人!
書香詩情著急不已,她們的文妃娘娘根本沒有這個意思,這個死女人又在這里找娘娘的錯處,好討厭好討厭的死女人!
錦衣橙衫看了看文靜,又看了看沐顏,文靜確實不如沐顏漂亮,但文靜卻看著舒服多了,而且沐顏和玉綰比,簡直差遠了,說話還這般尖酸刻薄,一定不是好人。
沐顏見文靜不敢答話,得意地撫了撫發上的金色步搖,讓貼身婢女華容和月貌扶著走進去。
一只腳剛踏進去還未落地,便听見唰唰兩聲,兩片初開的粉女敕桃花朝她飛了過來。
「啊!」她嚇得趕緊收回了腳,失聲尖叫。
所有人都愣住,沒想到竟有人敢對沐顏出手?
文安見花瓣就要刺進沐顏眉心,臉色一變,快速起身朝沐顏飛了過去。
華容月貌還沒反應過來喊抓刺客,便見得一抹冰藍色光茫閃過,那兩片花瓣換了方向,徑直打入了她們的胸口,痛得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眾人大驚。
莫寒風看向玉綰,見她眸子噴火,滿身殺氣痛恨,他心頭一緊,小綰怎麼又這樣了?
文靜嚇了一大跳,是誰對沐顏出的手,為什麼她沒看到?
沐顏花容失色,僵在那里動彈不得。
一眾護衛回過神來,趕緊拔劍往美人居沖。
文安衣袖一甩,負手而立,一臉嚴肅道︰「你們若是不想死,就別踏進美人居半步!」
他知道剛剛對沐顏出手的人是玉綰,很明顯玉綰不喜歡沐顏,不想讓她進美人居,這些人是沐顏的人,玉綰是絕不會讓他們進來的。
听到文安的話,沐顏從驚嚇中回過神來,不知道文安為什麼會救她,但她不會領情,瞪了文安一眼,指著美人居里面大喊︰「剛剛是誰刺殺本宮?」
「我!」玉綰起身,滿身冰冷地走向沐顏。
沐顏听到這冰冷刺骨的聲音,轉頭看去。
只見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膚如凝脂,五官精美,特別是那雙眼楮,又大又黑,明亮有神,此刻卻冒著森森寒氣,讓她心中不由得打了個突。
她身著白色煙羅衫,高挑縴瘦的身材,已發育得前凸後翹,那身白衣如白雪般干淨無暇,她並沒有梳發髻,瀑布般的長發用一根白色錦帶束了一半,微風吹過去,隨著她的衣袂翻飛著,美極了!
在聖都這種地方,長得美的女人多了去了,但這名少女最讓人移不開眼的卻是她那月兌俗不凡的氣質,如同仙子一般,還帶著一絲無與倫比的華貴清傲,如同天山之上一朵不俱風霜的高貴雪蓮!
——干淨無暇,冰清玉潔。
沐顏心頭一跳,聖都竟然有比她沐顏還美的女人?這怎麼可能?
見少女已到了身前,她回過神來怒問︰「你是誰?」竟敢刺殺她!
「玉綰。」兩個字,好像對沐顏多說了半個字都是太看得起她,回答她是因為想讓她知道她是死在誰的手上。
沐顏其實已經猜到,這就是沐月口中那自稱有傾國之貌的玉綰,她沒想到,玉綰還真有那資本,小小年紀已經美成這樣,若再長大些,不說這聖顏國第一美人,就是天下第一美人也非她莫屬。
她妒忌得眸子通紅,指著玉綰怒道︰「你竟敢刺殺本宮,你不想活了?」
她絕不允許有人比她美,這個玉綰今日又敢刺殺她,她一定要殺了玉綰,這樣,她還是聖顏國第一美人!
「你再多說半個字,活不了的人是你!」莫寒風來到玉綰身邊,看著沐顏怒道。
沐顏看向莫寒風,氣得目呲俱裂︰「你又是誰?」
「看來進宮做了貴人,記性變得不好了,連我都不記得了,那你一定還記得當年把我趕出府的事吧?」莫寒風冷道。
「你就是沐寒風?」
「不,我是莫寒風,沐寒風早就死在除夕夜那個大雪中!」
沐顏眸子一沉,想到什麼,趕緊滅了氣焰道︰「大哥,本宮特意過來接你回府,你竟然讓人刺殺本宮,當年是你自己離家出走,這些年來本宮和父親母親四下尋你,你回來了就是這樣對待你妹妹嗎?」
她當然不是來接他回府,而是來看玉綰是不是有傳言那麼美的,沒想到還真的沒讓她失望!
「大哥?我乃一介草民,不敢承沐妃娘娘這聲大哥,也不敢認沐妃娘娘做妹妹,你趕緊走,否則等下沒有人能再救你!」莫寒風握住玉綰的手,雖然沐顏該死,但小綰若是殺了她必會惹來麻煩,要殺她,並不一定要自己動手。
文安也道︰「沐妃還是趕緊回宮吧,剛剛的事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剛剛他救沐顏並不是因為他舍不得她死,而是不能讓玉綰殺她,玉綰殺進第一莊和右將軍府一事,雖然有罪,但事出有因,而且只是殺了些護衛,就算東方傲要處置也不過是小懲大戒。
這次卻不同,沐顏與玉綰並無仇怨,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殺了沐顏,不說東方傲那里無法交待,整個右將軍府和太後那里都不會善罷甘休。
玉綰與沐顏只是初次見面,玉綰就動了殺機,定是為了莫寒風報當年被驅趕出府之仇,雖然沒傷到沐顏,也殺了她兩個心月復,算是出了口氣了。
他之所以將花瓣擋去殺那兩個宮女,就是想提醒一蟣uo逖眨?獯嗡?梢躍人??麓甕??梢隕彼???粼俑移鄹何木玻???換岱毆??狘br />
「沒發生過?」沐顏咬牙切齒︰「月貌華容是本宮的陪嫁丫頭,從小伺候本宮,現在無故被她殺了,豈能當沒發生過?而且刺殺帝妃,整個美人居的人都是死罪,想要本宮放過她,門都沒有!」
玉綰眸子一寒︰「既然你這麼想死,我就送你一程!」
她甩開莫寒風,傾刻功夫手指上已夾了一片花瓣。
開始她不知道文安會出手救沐顏,只用了一分功力,如今足足十分,誰都別想再從她手中救蟣uo逖眨??碩幾盟潰狘br />
「玉綰姑娘,不可!」文安向前攔住玉綰,輕聲勸道︰「殺了她很簡單,但給你惹來麻煩就不必要了。」
玉綰怒瞪文安︰「讓開,否則我連你一起殺!」
文安眸中一痛,玉綰要殺他?
莫寒風眉頭一擰,快速向前,一掌朝沐顏劈了過去。
「啊——」沐顏被強勁的掌風擊得步步退後,身子不穩就朝地上倒去。
一眾護衛是男人,不敢踫沐顏,兩名宮女趕緊向前扶住沐顏,卻也差點被掌風擊倒,拼命穩住了身子,急喚︰「娘娘!」
沐顏捂住痛裂的胸口,臉色慘白說不出話來,莫寒風,你竟敢打本宮,本宮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惹小綰生氣,你該死!」莫寒風怒瞪沐顏︰「但我不想你的血髒了小綰的美人居,滾!」
兩名宮女嚇得瑟瑟發抖︰「娘娘,我們還是走吧,回宮請皇上做主!」
沐顏拳頭拽得咯咯響,她當然不想就這麼狼狽不堪地離開,但莫寒風,文安,玉綰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她帶的這些人根本無法近他們的身,再待下去,吃虧的是她。
好漢不吃眼前虧,玉綰,莫寒風,你們給我等著!
「回宮!」狠狠瞪了莫寒風和玉綰一眼,沐顏怒聲命道。
兩名宮女趕緊扶著沐顏上了轎攆,一群人逃命一樣快步走了,這個美人居的人太囂張太可怕了。
「兩位請回吧,今日我心情不好,無法招待你們。」玉綰將手指的花瓣棄了,冷冷丟下一句話,甩袖而去。
文安想對她說,剛剛他是不想她受到傷害,所以才攔她殺沐顏,可見玉綰滿身冰冷,他張了張嘴什麼也說不出來。
經此一事,玉綰不但對他這般冷漠,連文靜都要趕走,先前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付諸東流,他的心像刀割一樣難受。
早知道如此,他就不攔她了,讓她殺了沐顏,無論什麼罪過他都替她擔了,也好過玉綰這樣對他!
文靜看向離去的玉綰,終于見識到了玉綰的冷血狠辣,這一點上,竟與慕容殘月如此的相像?
「文公子,我知道你是為了幫小綰,我代小綰謝謝你,小綰只是一時生氣,不會怪你,你和文妃娘娘還是先回去吧,沐顏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我和小綰倒沒事,只怕會累及你們!」莫寒風知道文安是為了幫玉綰,否則文安絕不會救沐顏。
剛剛沐顏擠兌文靜時,他明明感覺到了文安身上的殺氣,要是今日對沐顏出手的是別人,文安是絕對不會管的。
聞听莫寒風之言,文安眸中一亮︰「果真如此?玉綰姑娘不會怪我?」
莫寒風點頭,眸光微閃,文安對小綰果然不單純。
文安松了口氣,又恢復往日的陽光俊逸,對文靜道︰「娘娘,臣送你回宮。」
文靜起身,復雜地看了莫寒風一眼,帶著人出了美人居。
文安朝玉綰離去的方向望了望,跟上文靜離去。
莫寒風心頭疑惑萬分。
第一次見小綰滿身殺氣痛恨是在見到錦紅之時,第二次是在橙衫攔金天啟花轎之日,見到那位新娘子時,今日是見到沐顏。
這三人根本毫無關聯,而且都是與小綰第一次見面,小綰為什麼對她們好像十分痛恨,似有深仇大恨?
突然想到什麼,莫寒風心頭一驚,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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