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這可是你為我而畫?」含笑有些急的推開擋在面前的小廝,跑至秋子詹的身邊遞上了手中的畫,那滿含淚水的雙眸晃暈了秋子詹的眼,猶豫著伸手去接,卻被姜漣漪忽的擋開,將畫卷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放肆,這狀元府豈是你一個鄉村野婦為所欲為的地方?子詹是我的夫君,你若是識相就趕緊走,別等我喊官府過來,到時候傷了你是小事,害了月復中胎兒就不好了。」說罷拉著還處于混沌狀的秋子詹,頭也不回的上了馬車。
「還不快走?快走快走……」
「疼……」含笑被推的一個踉蹌終于跌倒,撫上肚子痛苦的嗚咽出聲,那小廝見狀也不敢再造次,掉頭急急的追隨著馬車而去,徒留她一人跪坐在狀元府門口哭干了所有的眼淚。
姜漣漪有些不安的坐在馬車里,她早已知道秋子詹在進京以前就有過一個青梅竹馬,卻怎麼也沒想到那個女人竟會找到京都來,還大著肚子,可是這三年來秋子詹從未離開過京都,又怎麼會跟那個女人有孩子呢?還是說,真的只是一個瘋婆子而已?
「怎麼了?」秋子詹看著妻子略顯蒼白的臉,頗為擔心的俯去查看,都說懷孕的女人情緒波動大,想是剛剛的女子嚇到她了,不由抱歉的笑了笑︰「放心吧,我真的不認識她。」
「嗯。」嘴上雖是這樣應著,姜漣漪的心卻是放不下來,她太愛身邊這個男子了,哪怕是有一點點的危機她都不允許存在,所以無論剛剛那個女子究竟是誰,絕對留不得。
為了能以的速度趕到京都,含笑花光了所有的盤纏,然而此時卻落了這樣的下場,餓著肚子卷縮在城外的破廟里,何其可笑?蒼白的手指撫上肚子無奈的濕了眼眶,如今她只剩下孩子了,或許她該回到原來的小村落里……
正想著,卻感到一股殺氣迅速的逼近過來,含笑的眸子猛然一縮從地上爬起,透過破廟的窗戶縫隙里便能看到五六個騎馬而來的黑衣人,以她現在的感知度完全明白他們是為何而來,只是她怎麼都不敢相信,那個人,竟然要取她性命!
「抓住她別讓她跑了……」一聲令下,那一行六人便揚起馬鞭碼足了勁追趕起了往樹林中逃竄而去的含笑,她此時多慶幸夜昀黎賜予自己的力量,至少可以讓她在這危急關頭得以自保。
可是她忘了自己身懷六甲,即便恢復了原有的本事,卻仍是快速的消耗了所有精力,沒多久便因體力不支而摔在了地上,當那些黑衣人圍住自己時,她才明白什麼叫真正的絕望,腦海里閃過的一幕幕全是夜昀黎的臉,她愛的,果然自始至終都只他一個呢。
「黎……」當那一劍狠狠沒入自己胸口時,她終于又一次呼喚出了他的名字,那樣決絕那樣淒厲,她錯了,在將他忘卻的那一刻就已經錯了,不是他們回不去了,只是她回不去了,是她沒有資格再回到他身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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