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昀宿細細的望著她,像是想從她的神情中探究出些什麼來,只是沉靜的小屋里突然響起了一聲低沉的申吟,听在二中甚是**,姬凝笑一愣,似是才想起房中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心虛的瞥了眼夜昀宿那張千年看不出喜怒的笑臉,一個箭步沖到床前,掀開床簾想看個究竟,卻驚訝的發現方才還衣冠整齊的挽夢正赤。luo的躺在床上,雙頰酡紅,說不出的性感撩人,接著又是一聲喘息溢出,嚇得姬凝笑頓時抖了三抖,此時听到身後靠近的腳步聲,立馬扯過錦被將她裹了個嚴實。
「你對她做了什麼?」夜昀宿掃了眼床上的人,頗有興趣的問了一句。
「沒啊,她,她就是累了,我讓她上床歇歇。」姬凝笑立刻挺直腰板轉過身將挽夢擋住,一邊訕笑著伸手推開夜昀宿道︰「姑娘家睡覺,哥哥你看著不大好吧。」
夜昀宿眉眼一彎卻是穩如泰山的站在原地不肯挪動半步,眸中一派柔情似水的神色,慢條斯理的握住凝笑正推拒著他的那只手,這一握雲淡風輕卻讓凝笑胸口猛的一陣收縮,瞬間漲紅了臉,窘迫的微微使力竟是沒有掙開,夜昀宿則淺淺一笑湊近了她一分,「她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我真沒怎麼她!我就是讓她好好睡一覺,做個能讓男人開心的夢……而已。」聲音從開始的高昂慢慢變到幾不可聞,凝笑在心中不安的思忖,也不曉得夜昀宿此刻是個怎樣的心情,越想便越是慌張起來。
聞言,夜昀宿的瞳孔則是微微一縮,隨即又將好看的雙眼微微一眯,凝笑望著他那張笑意未減越靠越近的臉,不由一陣心虛,緊張的垂下了眼簾再也不敢抬頭。
床上的人顯然很是難耐,忽的又發出一聲嬌喘,頓時讓凝笑如坐針氈,尷尬的漲紅了臉,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企圖躲開面前逼近的人,只是身後的大床卻擋住了她的退路,略一僵硬便又準備往旁邊挪,一直靜觀其變的某人卻像是不願再陪她玩下去,伸手穩穩一攬就將她拽了回來,促狹的笑著湊到她耳邊輕語,「這種事,我以後自會慢慢教你。」
那呼出的熱氣讓凝笑面上一窘,忍不住渾身一顫,強壓著心中的不安結巴的回著話︰「不,不……不用了。」
她雖不大懂其中奧妙,但光看挽夢赤身**的躺在床上,想必也不是什麼好事,只怕是夜昀宿又在拿她開刷,這樣想著更是忍不住又將身子往後仰了仰。
「不用?」夜昀宿抬起湊在她耳畔的腦袋細細的看著她,伸手撫上了她緋色的小臉,迫使她轉過臉來面對自己,優雅的揚起嘴角,「你若執意想來此了解,我倒也不介意現在就教你。」
「……」姬凝笑哪里見過夜昀宿這般魅惑的笑容,一時竟有些分辨不出他話中的虛實,小嘴微抿,怯怯的打量了他一番,心中拿捏不準他究竟要教自己些什麼,但那股出自夜昀宿身上的危險氣息卻讓她無端的僵了僵。
從小到大,她不是沒有被眼前的人抱過,背過,可為何此時此刻卻連一個對視都讓她如此惴惴不安,心跳紊亂?
「凝笑?」夜昀宿見她望著自己有些躲閃,現在又似是出神的陷入了她自己的世界,不由帶些不滿的輕喚了一聲。
「恩?」某人的思緒被猛的拉回,慣性的抬起眼皮望去,卻正瞧見夜昀宿靠近的臉,一個柔若羽毛,涼若雪花的吻便輕輕的落在了她的唇角,腦袋頓時一片空白,直至夜昀宿抬起了頭仍舊一臉吃驚的僵在原地。
「記住,這種事只能我來做。」說罷也不管某人是否听進了心里,伸手掏了顆藥丸給挽夢服下,便牽起她的手往門外走了出去。
樓下的杜七七正與程錦玹對面而坐,一張臉上全是不耐之色,可即便是那般無禮的模樣,在程錦玹看來依然很是賞心悅目,一點也不介意的擺著一張笑臉自斟自飲。
「你沒事吧?」見等的人終于下了樓來,杜七七立馬將手中的酒杯一放迎了上去。
「你怎麼還在?」方才還恍恍惚惚的人被她這般突兀的一叫瞬間回過神,瞥了眼身側那張淡定的笑臉,急急地對杜七七使著眼色,「你不是家中有急事嗎?」
「額……」杜七七一愣,立馬會意,曉得凝笑這是在為自己打掩護,好讓她月兌身,小心的抬頭望了望笑眯眯看著自己的人,忍不住一個哆嗦。
「杜姑娘如此待客之道,在下自然是要回禮的,不知可否賞臉到府上一坐?」見杜七七欲點頭走人,夜昀宿卻是懶懶的抬了下眼皮,不急不緩的截住了她的話。
杜七七面上一僵,顯然已經領會他口中的「待客之道」是指什麼,自己若是被看出了端倪還拒絕前行的話,太丟臉了些,委實不是她的作風,所以不再理會凝笑的暗示,灑月兌的一笑應承了下來,末了還很是安慰人的掃了凝笑一眼。
夜昀宿微一頷首,一臉某人正中下懷的笑意,好似從開始就吃定了杜七七一定會答應下來,隨後卻是出人意料的回頭對著程錦玹道了一聲︰「告辭。」
原本目光只專心落在杜七七身上的人有些詫異的轉回視線,頗有些不解的望了夜昀宿一眼,那副從容得體的姿態,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的泰然神色都讓程錦玹心中升起一股小小的不悅,瞧著他那抹笑都拿捏的如此妥當,也只能露出一絲禮貌的微笑點了點頭。
杜七七卻是很不屑的「嘁」了一聲,斜了程錦玹一眼轉而看向身旁的夜昀宿,心中道︰那副對全天下人都彬彬有禮的樣子真叫人看了不痛快,她倒是有些好奇,這世間不曉得有誰能將這尊大神惹惱到露出真正生氣該有的神情,她杜七七一定五體投地的給那人叩三個響頭。
忽的又想起初見時的場景,她似乎也見到過那轉瞬即逝的一絲絲怒氣,那便是自己那些屬下拿劍指著姬凝笑的時候,雖然只是短短一瞬,她確實也是捕捉到了的,這樣一想又不由的轉頭去看凝笑。
只見她自始至終都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偶爾低頭望一眼那雙牽在一起的手,嘴角微抿。
程錦玹面無表情的看著三人轉身離去,隨後示意之前的侍衛宮瑞緊隨其後,自己這才起身往方才挽夢的雅間步去。
門外的朝戈正一臉忐忑的垂首而立,杜七七看著他那張視死如歸的臉,忽然有些抱歉,再觀方才還一臉大難臨頭的姬凝笑,此時正得意洋洋的高揚著下巴,幸災樂禍的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道︰「還需努力啊!∼」
朝戈一僵,夜昀宿則淡淡的睨了她一眼,「恩,這話我原封不動送給你。」
「……」某人立馬哭喪著臉委屈的撇了撇嘴,杜七七有些哭笑不得的望了她一眼,自己闖了禍端竟然還有心思調侃別人,實在讓人……無語的很。
「自己回去領罰。」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說的跟「回家去吃飯」一眼自然,朝戈的臉上卻出現了如釋負重的神情,死里逃生般呼出了一口氣,夜昀宿踏出去的腳步微微一頓,卻讓他又是一僵,額前又滲出了些許薄汗,某人則淡淡的吩咐道︰「你駕馬車先回去。」
「哈?那我們怎麼回去啊?」聞言姬凝笑第一個跳了起來。
「這……」顯然,朝戈對這個命令也是有些為難,心道,哪里有主子走路,屬下坐馬車的道理。
夜昀宿卻是不答話,只淡淡的睨了朝戈一眼,某人立馬掉頭就走了。
姬凝笑欲哭無淚的哀嘆了一聲,認命的垂下了腦袋抱怨︰「有馬車為什麼非要走路啊∼」
「不是你說要踏青?」夜昀宿故作不解的側首望她。
「……」
一旁的杜七七嘴角微抽,不知該用同情還是佩服的心態去看她,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于是姬凝笑沉默了,夜昀宿自然也懶得多話,杜七七則開始在心中盤算起來該如何去應付即將來臨的「報復」。
路邊的行人都或艷羨或不恥的望著他們三人,尤其是牽在一起的某兩只,若是平日里,姬凝笑也就習慣了,可她現在是男裝啊!!!
「哥哥……」姬凝笑扯扯他的衣袖︰「他們都在看我們。」
「認真踏青。」
「……」
于是某人只能硬著頭皮頂著被一路圍觀的壓力「匆匆」出了城門,心情頓時一陣輕松,早先發生在勾欄院的事也不曉得被拋去了哪里,嘻嘻一笑將腦袋靠在了某人的肩上,杜七七一臉鄙視的斜她一眼,非常不恥的將腦袋轉了開去。
「哥哥?」正一臉討好的凝笑忽然神色一頓,警惕的抬起了腦袋。
夜昀宿則是頭都未回的「恩」了一聲。
「有人跟蹤。」說罷還一臉嚴肅的回頭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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