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簡錯錯以前住的房間,簡小叔並沒有離開,這是他第一次進這個房間,環顧了整個房間的布局之後,表情出奇的冷了下來,這個房間除了一張床,一把椅子,一張梳妝台,諾大的房間除了這些,居然什麼也沒有,全是壓抑的黑色,牆壁黑色的,地面也鋪著純黑的地毯,床椅子桌子全是黑色的,簡小叔站在門口看著簡錯錯溶入黑色里,詭異的融洽,仿佛她天生就適合這個顏色。
房間一切都沒變,也沒什麼好改變的,空蕩蕩的一間房子像個牢房一樣沉悶壓抑,逍遙了那麼久,是時候回到這里了,簡錯錯微笑著把顧寧的照片放到梳妝台上,回頭望著一臉疑慮不敢踏進房間的簡小叔,淡淡的眼神似乎在說︰看,我就是一個自由的罪犯。
「這房間怎麼回事?」簡小叔盡量控制情緒,聲音卻透露了他的沉郁。
「我喜歡這樣簡單,一目了然。」一切都在這里無所遁形。
「老頭子他知道嗎?」
簡小叔頓了一下,還是踏了進去,他無法任她一個人在黑暗里沉溺。也許是心理問題,踏進這個房間,感覺陰冷陰冷的,比開著空調還陰涼。
「這你該去問他。」
簡小叔明白她是在懶洋洋的應付他,走到梳妝台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看了一眼顧寧的遺照,眸色深不可測,倏爾淺嘆一聲,似妥協似坦白︰「錯錯,我不會傷害你的。」
簡錯錯不置可否,慢條斯理的走到床邊悠然的坐下,臉色還是那般淡然疏離,他的話像是沉在了海底,沒有濺起簡錯錯的一點漣漪。
簡錯錯沒有交談的意思,簡小叔卻想跟她好好談談,這個房間不能再讓她住下去,可是如何能說服她,他一點頭緒也沒有,覺得這比他那舌忝刀口的任務還艱難。
「錯錯,過去的事都讓它過去吧,大家都好好的,重要的是過好以後的每一天,這個房間別住了,回頭讓人裝修一下,你現去客房住下。」
他不知道那個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母親顧寧的死讓她傷心消沉了很久,卻也沒有異常,可是那次陪簡振雲參加完葬禮就昏迷了,醒來之後人就不一樣了,她說記不得以前發生的事了,他卻覺得沒那麼簡單,他調查了當時的情況,簡錯錯當時的癲狂他怎麼都想不通,怎麼會牽扯到那個入室殺人的犯人,那個罪犯跟簡錯錯不可能認識,那是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居無定所,他們不該有交集,簡振雲的解釋是也許是同樣是車禍慘死,同樣都是簡錯錯親眼目睹,思想上引起共鳴。把他和顧寧合一了。
顧寧的死,簡錯錯耿耿于懷,並沒有放下,這個說法雖然牽強倒也不是沒有道理,他也沒有深究,可是簡小叔還是覺得哪里不對,前年又查了一下那個連姓名都不知道的犯人,一無收獲,連身份證都沒有,查無此人,就像憑空出現的一樣,花了好大的人力才有一點進展!他是從一個偏遠的小山溝出來的,是個棄嬰,被一個撿破爛的老頭養大,在此之前一直沒有離開過那里,他去他生活的地方,可是那個山村里的人卻死完了,荒無人煙,跟外界也沒有聯系,方圓幾十公里都沒人居住,查到這里,已經查不下去了。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貧窮落後的山區,有太多沒有登記在冊的人口了,他能混進b市也不容易,最後死的也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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