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夏夢嘉伸手捂住了嘴巴。不敢哭,卻又收不了眼淚,淚水在眼眶里轉來轉去,搖搖欲墜。二姨娘心疼不已,望向盛怒中的夏世顯,嘴巴動了動,終于大著膽子說︰
「老爺,您別生氣」
夏世顯沉著臉,怒不可遏地說︰
「你是怎麼教女兒的?把她教得無法無天,說話瘋瘋癲癲也不懂得分寸!」
二姨娘哪里再敢說話?
夏世顯目光嚴厲,用了無比威嚴的神情,冷凜地說︰「依蘇是我的女兒,我夏世顯的女兒,夏府的四小姐,不是野丫頭,更不是野種,以後再給我听到這種混帳話,無論是誰,我定不會饒過!」
二姨娘灰頭灰臉︰「知道了,老爺。」
夏世顯指了夏夢嘉︰「你听到沒有?」
夏夢嘉低著頭,小聲說︰「知道了。」
夏世顯又再抬頭看夏依蘇,目光變得柔和起來︰「孩兒,爹知道你以前受了很多苦,如今好不容易回到家了,作為父親的我,應該要好好疼愛你才是。唉,都是爹不好,讓你受到委曲。」
夏依蘇眨眨眼楮,很認真地說︰
「是啊,我也覺得我挺委曲。不就是出個門麼,又不是什麼事兒,也被說成不懂規矩,要接受懲罰什麼的。爹爹,如果你真心疼我,就別讓我老悶在府里,應該讓我多出府去散散心,身心愉快了,就不會覺得委曲了。」
夏世顯搖頭︰「這規矩是你祖母定下來的,作為夏府的小姐,你得遵守。」
夏依蘇不甘心,小心翼翼問︰「不能有例外?作為夏府的小姐,非得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憋在府中做籠中鳥?」
夏世顯說︰「不能有例外。」
夏依蘇失望︰「呃」
一直沉默的夏目南這時候微微一笑︰「四妹,每個月你最少有一次出府的機會那就是要到品容堂去听課。」
夏依蘇問︰「品容堂?那是什麼地方?」
夏目南說︰「那是女子學堂。品容堂品德的品,容貌的容。每個月初六講課。由朝廷出資,聘請京城德高望重,學問高深,且品德高尚的女子講課。去听課的,是京城內還沒出閣的有頭有臉大戶人家的小姐。」
夏依蘇又再問︰「品容堂教的是什麼?」
夏目南說︰「教小姐們要知書達禮,待人接物禮貌周全,與大戶人家的身份相稱。嫁到夫家後,在家要‘相夫君教子循家訓’,對外‘守婦道忠厚待世人’。」
夏依蘇聳聳肩,她對這些沒興趣。
不過能出去走走,總比老呆在府中強。
夏依蘇問︰「爹爹,我可以回到落梅院去了嗎?」
夏世顯點點頭︰「嗯,你回吧。」
夏依蘇大喜︰「謝謝爹爹。」
剛想鞋底抹油溜之大吉。不想,剛走了兩步,藏在袖口的信,冷不防就滑了下來,「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嚇得夏依蘇趕緊撿了,塞回到袖子里去。
二姨娘眼尖,看到夏依蘇眼中那抹一閃而過的慌亂。
她快步走了過去,攔在夏依蘇跟前︰
「四小姐,剛才掉下來的是什麼?」
那是元峻宇寫的信。夏依蘇還來不及看,不知道里面寫了些什麼,如果寫了些少兒不宜的肉麻東西,給別人看了去,那還得了?到時候還真是跳到黃河里也洗不清了。因此夏依蘇不禁有些心虛,磕磕巴巴的說︰
「沒……沒什麼啦。」
說完後,夏依蘇繞過二姨娘要離開。二姨娘哪肯放過她?又再擋到她跟前,攔住了她,皮笑肉不笑地說︰
「四小姐,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一封信吧?是誰給你的?到底寫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鬼鬼祟祟的。」
夏依蘇急中生智,連忙嚷嚷︰
「我哪里知道寫些什麼東西?這信又不是給我的,是四殿下給大哥的。」
二姨娘哪里信?頓時笑著說︰
「既然這信是四殿下給大少爺的,你為什麼一直收著,不交給大少爺?我看呀,這信未必是給大少爺的。」
夏依蘇急了。
如果她堅持把信收起來,那是心中有鬼,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可是,把信拿出來,萬一元峻宇那家伙真的寫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那可怎麼辦?
夏目南這時候挺身而出,來了個英雄救美不,是大哥救小妹。他站了起來說︰「四殿下寫給我的信?四妹,拿過來給我。」
夏依蘇略一躊躇。
此時她已是騎虎難下。不得已,只好咬了咬牙,把信拿了出來,要遞給夏目南。
這使二姨娘更是生疑。剛才夏夢嘉被夏世顯甩了一記耳光,她窩了一肚子的火,卻又發作不得。如今,這可是報復夏依蘇的機會,她豈能放過?
她沖了過去,一把搶過夏依蘇手中的信。
夏依蘇大急,一下子亂了分寸,一張小臉兒漲了通紅,不顧一切地去搶︰「快把信還給我!快把信還給我!」
夏世顯皺了皺眉,對二姨娘說︰
「你拿四殿下的信干什麼?」
二姨娘說︰
「老爺,你不覺得這信有些奇怪麼?」
夏目南臉色頗沉,走到二姨娘跟前,一伸手,沉聲說︰「二姨娘,規矩你總是懂得的吧?四殿下給我的信,你抓住不放,可知犯的是什麼罪?如果你不懂,那我告訴你,犯的是越禮儀對四殿下不恭罪!如果給四殿下知道,你想想,會有什麼後果?」
二姨娘臉上變了色。
只好不情不願把信交出來。
夏目南接過。不想信封沒有密封好,信竟然從里面掉了下來,剛好風一吹,信飄到了夏世顯的腳底下。夏依蘇要沖上去拿已來不及了,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夏世顯把信撿了起來,然後打開來看。
只听夏世顯念︰「5201314」他疑惑︰「信什麼也沒有,只有這幾個數字。5201314,什麼意思?」
靠啊,元峻宇這家伙,真是神通廣大,到底是從哪兒打听來的5201314?肯定不是他的原創,肯定是抄襲她的。夏依蘇一張臉更是漲了通紅,她負氣那樣的說︰
「我哪里知道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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