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二位女施主到訪。」小僧人恭敬地稟報著,繼而退下。
秦淑蘭和喬沐莞雙手合十,向老者虔誠的頜首。
秦淑蘭上前,「敢問方丈,此簽何意?」
方丈暗自嘆了口氣,悠悠吐道︰「阿彌陀佛,江山如畫對君眠,人丁興旺事事圓。怎料半途分道去,帷幔閬苑兩茫茫。此簽乃是——下下簽啊。」
「啊!?」秦淑蘭掩唇大驚,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剛好喬沐莞從後擁住她。
秦淑蘭驚顫未定,趕忙接著問道︰「方丈何出此言?可有破解之法?」
「阿彌陀佛,敢問女施主,最近家中可有什麼變數?」
「前幾日,我家老爺五十歲壽辰,滿朝文武、皇親國戚前來祝壽,小女不才,一曲舞罷,不想入得那昭成太子殿下的眼,遂請命小女進宮,紅袖書香,伴君夜讀。此簽為下下簽,想及那宮闈諱莫如深,小女尚還涉世尚淺,怕是少不了參加那鉤心斗角,這可如何是好?」秦淑蘭痛心疾首,這可是她的命根子一樣啊,那沐歌還是總角之年,怎會幫她分擔這庶位之苦啊,以後這沐莞一入宮,自己缺了個貼心的人兒、怕是更加無依無靠了。
「阿彌陀佛,女施主莫驚,容貧僧向你解釋來。」
方丈將竹簽放在木桌上,讓秦淑蘭落座。
「江山如畫對君眠,意思是說,令嬡深得東宮太子的疼愛,江山如畫,令嬡如畫,甚至肯將她與江山兌換對比,此一句意在指令嬡有幸成為太子的入幕之賓。乃大吉也。」
「人丁興旺事事圓在指,令嬡將帶給家室一族無上的榮耀。亦乃大吉也。」
「如此乃大吉,可為何方丈說是下下簽啊?」秦淑蘭擰眉疑惑的問道。
「阿彌陀佛,怎料半途分道去,帷幔閬苑兩茫茫。那是指令嬡好景不長、不出多久便魂歸故里啊,屆時,君王離亂,蒼穹悲慟啊。」
「啊!」秦淑蘭驚魂丟魄,撫膺長嘆。
蒼老的聲音悲咽道︰「蒼天啊,我秦淑蘭不曾欠下過任何孽債,怎會讓我兒遭此罹難啊!」
看著生母悲咽的樣子,喬沐莞同樣痛心疾首,一入宮門深似海,果然是場無盡災難啊。
「女施主莫慌,貧僧見令嬡明眸含水,重光閃現,在佛家禪語中,此番定有貴人相助,幫令嬡度過此浩劫。」
「貴人?」秦淑蘭破涕而驚,「敢問方丈何時可遇此貴人?」
「天機不可泄露,不是不遇,只是時機未到,靜待天命就好。阿彌陀佛。」
秦淑蘭近乎是喜極而泣,連連向方丈道謝。
可喬沐莞不以為意,反倒是是憂心忡忡的愁緒涌上心頭。
「方丈,可否借一步說話?」
「阿彌陀佛,女施主,請。」喬沐莞隨方丈躲過秦淑蘭,借到一隅。
喬沐莞作揖,恭敬的開口道︰「方丈,小女不才,想此貴人定得遇于深宮,小女想知,此人可否是我的劫難?」
「阿彌陀佛,此劫難非彼劫難,此情猶如佛家禪,不可說,不可說,一說便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