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喬沐莞還在欣喜之時,一副白練餃墨色筆跡卷,由二樓鋪展下來。
飛流直下凝文墨,眾文人騷客抬眼凝視,只見「歸來三徑柳」,五個大字龍飛鳳舞,俄而,眾人揮筆潑墨,在自己的信箋上對上楹聯。
酒館的灑家看眾人可有對出,對不出者罰酒三杯;對出者,然句式不工整者不作數;對句式工仗者,賞銀百兩。
經過多番篩選,對仗最工整的是一聯「籬住一庭春」。
就在店主準備發獎賞時,一旁的喬沐莞驚然開口,道︰「酒保,小生認為此聯的‘籬住一庭春’,不好!」
眾人驚愕,紛紛抬眼去看這個凝華肌膚的白面小生。
「敢問貴公子何處不足?請賜教。」一書生帶一頂紗帽,著一身白衫恭敬的作揖問道。
「小生不敢當,小生只是覺得‘搖醒一池春’較‘籬住一庭春’好些,不知賢兄意下如何?」
頓時,白衫小生臊紅了臉,果然,那「搖醒一池春」更加出彩,較那「籬住一庭春」來的更加貼切,更加使得春天富有活力,不禁,頻頻抬頭向樓上的雅間瞥去。
見二樓的雅間沒有任何回應,痞痞的揚聲道︰「你懂什麼?我可是孔丘弟子,對的楹聯可謂‘世間絕無僅有’,而你,對的楹聯著實難登大雅之堂。奉勸你一句,別插手閑事。」
「且慢。」白衫小生話音剛落,便從樓上雅間傳來夜鷹的聲音,低沉而冷漠,透著濃濃的凌冽氣息。
夜鷹踏著沉穩的步伐,從階梯上下來,眾人屏息凝氣,這是怎樣一個男人,面無表情,眼神亦冷漠無比,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柔體,帶著血腥的殘冷,殺戮的殘忍。
待夜鷹在眾人中止步,鶴立雞群的他,緩步踱到喬沐莞對面。
「我家公子見貴公子文采斐然,遂想請您對此楹聯。」
繼而一個凌厲的後空翻,攜白練長卷至二樓,大手一松,一副長卷鋪散開。
眾文人欣賞品讀︰「溪邊步月風折柳。好句啊!」
「請公子對句!」夜鷹凝著她一張粉紅桃腮,不禁覺得好笑,到底是女孩子家,喬裝的也未免太不像了。
喬沐莞酡紅了一張倩顏,見此,騎虎難下,沉思了一下。
眾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都睥睨著喬沐莞,不禁令她的粉頰更是火焰一樣的醅紅。
靜靜地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出︰「清風莞月浪浮舟。」遂罷,輕聲問道︰「敢問公子是否滿意?」
話音剛落,一道三尺白卷從樓上雅間的門扉,穿射出去,一計釘頭射去隨後。
一前一後,釘在了酒館的紅松梁柱上。
白卷鋪展開,一副清水芙蕖淋灕展現在白卷上。
眾人驚嘆,此芙蕖描摹的活靈活現,然依稀間,卻少了一絲雨後盛開的靈動氣息。
就在眾人惋惜之際,一杯盞從雅間再次飛出,酒水揮灑,點點滴滴,一同印在畫卷的芙蕖上,朦朧的幻影之間,花瓣與水珠旖旎繚繞的纏繞在一起,依依**在雨後初晴的日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