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斑駁、閬苑珠華映襯出芙蓉帳內惷光無限。
帷帳幻影迷離,團蝶裘簟上,男女的喘息之音靡靡嬌喘。
迷離的亂喘氣息隨著男子那最後臻狂的動作而消散。
蕭碧落酡紅著一張香汗淋灕的嬌面,依偎在男子粗獷的胸膛之中。靜靜地傾听那沉穩的心跳聲。
「王上,碧落可是您的紅顏之音?」
蕭碧落一雙杏眼,矜持兮兮的注視著男子深邃的眉眼。
「本王說過,女人之于我,只是可有可無破履。碧落,你如此聰慧,自然知曉本王留你在身邊的用意。所以,別妄圖逾越,失了你的本分。」
男子說話的聲音很輕,卻帶著臘月寒冰般冷漠的涼意。
「碧落知曉,此生都做不了您心底的疼惜,但請王上不要拋棄碧落。黃泉碧落長相依,生也好,死也罷,碧落情願只做您的女人!」
凝著那一張嬌媚的容顏,淚花像是珍珠般晶瑩滾落。
趙毅憐惜的取下一方錦藍布衾,擦拭過女子凝華的香腮。
「碧落,本王告誡過你,莫要對本王動情!否則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那深邃低沉的嗓音盡管涼寒,卻絲毫不減令人蠱惑的磁性。
「碧落情願死無葬身之地,情願沒有任何名分,只祈求王上眷顧。」
那盈盈淚花滴落,像是滴落在趙毅自己的心上,不禁,喬沐莞那一支梨花帶雨的樣子竄入腦海。
該死,那個女人還真是道行不淺!想也沒想的在心底里暗咒一句。
倏地,趙毅煩躁的推開蕭碧落,拾起描花屏風上的長衫披上,步伐凌亂的出了房間,獨留下蕭碧落在芙蓉軟塌上,嚶嚶抽泣。
月光的水華瞞過天際,灑下一池瑩黃的清輝。
趙毅心緒凌亂的到了庭下,拿過壇酒,兀自斟滿,狂飲而下。
一大碗接著一大碗的濁酒飲下,然,一醉方休解千愁並未如他所願,反倒是更加惆悵的思緒凌亂他的心房。
為何?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長得如此像他的歆兒?
歆兒,這個他在心里念了無數遍的女人,這個他不惜用生命去真愛的女人,這個親眼看見死在他懷里的女人。蒼天啊蒼天,真是喜歡捉弄人啊,為何?為何在他好不容易忘掉以後,竟然出現一個如此相像的女子。
「砰!」的一聲,將酒碗摔碎在地。繼而拿起酒壇,狂飲入月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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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初夏臨近,但夜色,依舊是清涼的氣息。
喬沐莞從昏昏沉沉的睡夢中醒來,已是三更天,剛剛自己因疲勞過度,暈倒了過去。
郎中夜半問診,只道姑娘家氣血不足、操勞過度,休息便好。
如此,喬典國和秦淑蘭才放下心去,安心入寢。
夜半已過,了無睡意,見月色清幽甚美,繁星點綴,更是涂添一個空靈的美,念此欣然,遂起身披掛一襲素衣,輕攬于香肩,踱步至院中。
乃見庭下,月色清雅一如她,不驕不躁、不悲不喜。
就在默默賞月,突然,碎碎念念的嘈雜知音,攪亂了清幽的夜。
細細傾听,竟然是大夫人和喬沐羽的聲音,甚至還有男子粗噶的聲音。
喬沐莞好奇,躡手躡腳的穿過庭下長廊,躲于一方假山後。
「虎弟,明日卯時三刻,你定帶那幫山賊在途中攔截,取下那踐貨的命。」一女子著一襲玉色薄衣罩衫,狹長的眸光在月色下散發著冰冷的寒光。
「大夫人放心,為弟必定取下那女子的項上人頭。」一男子著一身夜行衣,秉劍回道。
「虎叔,這件事必須辦成。倘若那踐人真有本事侍主東宮,那以後這窩囊氣就該我和娘親承受了。」喬沐羽用著嬌滴滴的嗓音,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哀求著。
「大小姐,您和大夫人的事就是虎漢的事。放心,我定會殺了那下作貨,為大夫人和大小姐出這口惡氣。」
虎漢話音剛落,不遠處的喬沐莞如同五雷轟頂,勻稱的雙腿瞬間癱軟。
「 !」的一聲,花盆落地。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