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內的目光全都往同一個方向移去,連原本尾隨她們的男人也全都扭開了頭。
「難道來了一個比我們更美的絕色美人?」袁姿姿小聲的說,隨後又反駁︰「不對,那為什麼女人看上去更加的興奮呢?難道是雌雄合體?」
「你別胡說八道了,」顧心念輕推了她一下︰「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們一起轉過了身。
門口,伍連賀正走進來,深藍色的暗紋西裝,穿在他的身上,更加富有質感。
在他旁邊,還站著一個女人,挽著他的手臂,很自然的親密,不是一天二天可以練就的親密無間,女人有一張精致明艷的容顏,一襲白色深v禮服,長及腰際的黑色的長發散在肩頭,氣質華貴大氣,站在伍連賀身邊,也能壓的住場,跟他很是相配。
不知為何,顧心念的喉嚨不由的就是一緊。
連跟在伍連賀後面的堂澤耀跟鐘穎她都自動忽略了。
袁姿姿見此情景,心里暗暗懊悔,早知道這伍連賀帶女伴來,她就不把念念哄騙來了,這下子,新歡舊愛全都帶著女人來炫耀,留念念一個人孤家寡人。
「不要看了,我們去拿酒喝!」袁姿姿拖著顧心念就要走。
「噢,好啊!」顧心念有點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也巴不得有人能將她拖走。
伍連賀朝著她們走開的方向瞟了一眼,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不少拍馬屁的涌了過來,將他們包圍。
顧心念走到餐桌旁拿了一杯香檳。
身邊的兩個女人仔細的看了她的臉之後議論了起來。
「咦,她不就是上次從伍少辦公室里出來的那位嗎?」
「可是伍少今天的帶的女人不是她呀。」
「應該只是玩玩而已吧,男人嘛難免會有生理需求的。」
顧心念的臉色急變。
「喂,你們這兩個死八婆,嘴巴給我放干淨點!」暴脾氣的袁姿姿將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
在這種高檔的地方,被罵是死八婆,那兩個女人驚嚇之余,雙雙鄙夷的冷笑。
「敢做就不要怕被人說,說不知道她跟她的老公剛離婚就爬上了伍少的床,全華聖的人都看到了。」
「就是,一看就是很風騷!」
袁姿姿抄起兩杯酒就對著她們的連潑了過去︰「兩張臭嘴,有本事你們也是爬爬看啊,就會嫉妒,落井下石。」
兩個女人被潑了酒,氣的修養全無,跟袁姿姿對罵了起身,罵聲越來越大,把四面八方的人都吸引了過去。
也包括伍連賀,那一句一句的難听的字眼,爬上伍少的床,勾引伍少,是被當做是泄欲工具這些全都清晰的傳入他的耳中。
綠眸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仿佛與他無關。
鐘穎幸災樂禍笑了,堂澤耀則是面無表情,這些都是她自找的。
顧心念站在哪里,難堪的無地自容。
她真想這一刻上天能賜給她一件隱形衣,好讓她不要丟臉丟的這麼徹底,好讓她有一個逃離的機會。
她拉了袁姿姿一下︰「算了,不要吵了!」
氣紅了眼的袁姿姿揮開顧心念的手︰「你不要攔著,今天我要非弄死這兩個八婆不可!」
「夠了——」顧心念失控的把手里的酒杯擲到地上。
碎裂聲掐的很厲害的三個女人都停止動作。
「念念~~~~」
袁姿姿小心的開口,這樣的顧心念讓她害怕。
顧心念扶了扶額頭,今天真是丟盡了臉面,她無法在呆下去了︰「我先走了,你玩的開心點!」
她抿著嘴,在別人的注視下,目不斜視的往外走。
經過伍連賀他們那邊時,那種被扒光在聚光燈下感覺到達了最強盛的境地,門口不過是幾步,她卻感覺怎麼都走不完,怎麼都到不了。
直到站在五人的走廊上,她才真正的逃出生天。
當心情平復,腳腕處的痛苦才傳入大腦。
她低頭去看,發現腳腕處被割傷了,正往外趟血。
腳傷了,心呢,是否也被傷到了,可是他伍連賀何德何能來傷到她的心呢。
他們緣深情淺,斷了念想才是最明智的。
走出酒店,她隨意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坐下來,撕下裙子的一角包扎傷口。
路燈下面,投射出一道身影,被拉的長長的。
顧心念停住捆綁的動作,盯著地面,心里莫名的緊張。
那人站著不動,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像是欣賞一副世間最美的畫卷,眼中飽含著壓抑而濃烈的深情,是溫柔的,是熾烈的,是恨也是愛,是憂傷也是狂喜。
這種靜止不動持續了很久。
實在是忍受不住這份緊張,她抬了頭。
風乍起,也一並吹起了那人的發絲,飄揚又輕輕散落在眉宇之間。
金色的發絲,華麗繁復的白色襯衣,米色的外套,肩頭徽章閃耀,手中拄著水晶拐杖,仿佛歐洲皇室壁畫中的貴族,臉上依舊戴著面具。
是那個瘋子!
顧心念一眼就認出來了,悲傷的金發少年與在伍連賀莊園的瘋子無縫的餃接在一起,雖然始終沒有看到過他的臉,但是她能肯定就是他。
她恐慌的想要站起來,不知為何,想到他是她潛意識里的金發少年,她就很害怕。
這種感覺跟面對伍連賀的時候完全不一樣,雖然伍連賀是她潛意識了的黑發少年,但是除了那種心疼的感覺之外,還有溫暖,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她卻有由心的恐慌,害怕看到他藍眸低下的悲傷。
她試圖挪了挪腳步,準備要逃走。
「別走——」男子看出了她的企圖,舉起了左手伸向她。
他分明離她那麼遠,緊緊握住的也只是空氣,可是他還是不願意把手指松開。
「好,我不走,你不要過來!」顧心念生怕他過來又是不由分說的一通強吻。
雖然她內心充滿了好奇跟疑惑,但是不管她跟他還有伍連賀之間曾今有什麼,那都是曾今,她不喜歡回頭看。
「不要害怕,上次是我太魯莽了,這次不會了,站在哪里不要動!」他提步慢慢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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