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連賀別有深意的扯笑︰「關鍵時刻,表的就是不如親的!不過我不跟殘疾人計較!」
殘疾人這三個字,他說的特別的重。
喬牧雲的臉色變的不大好,往內負氣的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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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重重的做著午餐,顧心念腦子里被各種的事情塞滿了,就跟電腦打開了太多的程序,一下子很亂。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她在椰林里听到喬牧雲跟喬伊講話,剛才的事情她不會聯想到是喬伊指使喬牧雲回來攪局的。
伍連賀,喬伊,她跟這兩個男人怎麼就纏到了一起?
一切都仿佛是設計好的那般詭異。
不過眼下,她必須要逃了,明天那醫生一來,他伍連賀就能名正言順的去主宰她跟北北的命運了。
「嘶——」手指刺痛,低頭才發現切到了手,染的青菜上都是血,她放開刀柄,關了火,捏住傷口,去找儲物室創可貼,那里放在食物,還有所有的生活用品。
經過北側的偏廳,門虛掩著,她听到里面傳來女人的放浪形骸的申吟聲。
「伍少……啊……伍少……」
顧心念猛然間捏緊了手指。
心,瞬間就沉入了無盡的黑暗中,感覺惡心的連呼吸都是疼痛的。
血,一滴滴的掉在地上,綻放的很妖艷,那些被染紅的地方,像刀子刻在肉上,一道道的蔓延。
她沒有湊上前去,只是麻木的經過,去到儲物室里,像什麼都沒有听到,沒有看到那般的處理了手上的傷口,然後繼續去做飯。
午餐時分。
散落在各處的人都到餐廳,桌子上放著六菜一湯,卻不見顧心念。
桌子上壓著一張便利貼︰我去吹吹風,你們吃吧!
「可能是被油煙燻的,真是苦了念念姐了,每頓都讓她做飯!」喬牧雲嘴上這麼說,行動上面卻坐下來美滋滋的吃了起來。
鐘穎隱隱一笑,跟堂澤耀一起坐下來。
伍連賀蹙眉盯著那張紙條,眼尖的看到紙條的一角有血跡,他的眉頭蹙的更是緊。
「你們吃吧,我去看看她!」他坐都沒有坐下來,就徑直走了。
「又不是小孩子,用得著去看她嘛!」鐘穎酸溜溜的說。
喬牧雲失笑︰「鐘律師,你都搶了念念姐的老公,跟堂律師喜結連理了,就不要總是眼饞我表哥了,他呀,口味很清談!」
他的話反過來說就是鐘穎屬于重口味。
鐘穎憋著氣,皮笑肉不笑,裝作很客氣的回喬牧雲的話︰「我看喬少你也喜歡顧醫生,不過你可不要以為她很純潔,有些話我本是不想說的,但是怕你跟伍少都被她給騙了,為了你們好我不得不提醒,早在兩年前她跟澤耀剛剛度完了蜜月,她就出軌了,那孩子根本就不是澤耀的,一個女人讓他老公戴了這麼多年綠帽子,到頭來還一副受害者的樣子博得所有人的同情,心理醫生果然不同凡響,戲演的比影後還好。」
「行了,不要說了!」堂澤耀拉扯鐘穎。
可被嫉妒蒙蔽了的鐘穎那還管的了那麼多︰「我又沒有說錯,這是事實去,說出來丟臉的是她又不是你。」
「算了,都過去了,你提這個干什麼呢。」
「你啊,就是好面子,太善良!」
鐘穎哪里會知道堂澤耀不是善良,而是心虛。
喬牧雲也頗為吃驚,顧心念真的兩年前就出了軌?
可顧心念不像是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連像表哥這種條件的男人她都拒絕了,又怎麼可能會勾三搭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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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涌來又退去,重復著,不厭其煩,就好像人生,每天都重復著日升月落,就算覺得厭了煩了也不能讓時間等下重復的腳步,還是要被迫的往前推進。
顧心念坐在沙灘上,低頭在沙灘上仔細的畫著玫瑰。
她只想在這里一個人靜靜的浪費時間。
伍連賀出了別墅,走了幾步,就望見濃縮在沙灘邊的一抹白色的身影,像一顆珍珠般素雅明亮。
他提步過去。
顧心念畫完的花瓣,正要畫葉子,後方的一道黑影就遮住了她的陽光。
風乍起。
一波海浪借著強風推到了她的面前,浪退去,玫瑰消失了,不留痕跡。
她提著手指,沮喪的心情來的那麼猝不及防,讓她很懊惱,懊惱的想哭。
「咳——」伍連賀在後面咳嗽了一聲,走上前,想引起她的注意力。
他是個驕傲的男人,為了她飯也不吃的出來找她,還一副低姿態的話,她會得意的。
顧心念側頭,從他的腳開始往上看,陽光刺眼,他的臉更加刺眼。
刺的她的眼楮都痛了。
一閉眼,黑暗與五彩的光明交替成光怪陸離,支離破碎的畫面。
「風,吹著舒服嗎?」
伍連賀居高臨下的俯視這張在陽光下蒼白的快消失的容顏,想要用很倨傲的聲音問她,最終卻改的平平淡淡,還透著小心翼翼。
顧心念垂下頭,望著海面︰「如果你不來的話,風的味道很清新,可你一來,就污染了整個空氣循環系統!」
她的口吻冷漠中帶著干脆的嘲諷。
「顧心念,你練過川劇變臉吧,怎麼一會一個樣,早上也是,現在也是,你真得很莫名其妙!」伍連賀真心搞不懂這個女人。
他對她好,她就擺臭臉給他看,這個女人天生就是生來惹他生氣的。
顧心念勾唇冷笑︰「不是我莫名其妙,而是你讓我惡心到家了,伍連賀,我看你天生就喜歡勾搭有夫之婦吧,以顯得你有多為所欲為,霸道猖狂,不僅晚上隨意的招去使用,白天也要使用,我可記得鐘穎還懷孕了呢,你可悠著點,別把人弄流產了。」
伍連賀綠眸不悅的收縮︰」顧心念,你胡說八道什麼?」
「別不承認,敢做就要敢認,你伍連賀是什麼人啊,天地任你縱橫,又何必去掩飾呢。」她對自已親耳听到的事實深信不疑。
他帶著怒火,用虎口鉗制起她的下巴︰「我要告訴你顧心念,我伍連賀不是什麼女人都要的,我是勾搭過有夫之婦,那就是你,如果我無恥,那你就是下賤,無恥下賤永遠不分家!」
說著,他帶著滿腔的怒火蹂躪上她倔強的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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