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野林!」
旁邊飄來四個字。
顧心念的眼楮往邊上瞥去,深山野林再加上一只野生色~狼!
伍連賀意識到她在看他,還是用那種鄙夷輕蔑的表情。
綠眸的色彩漸變的危險,他過去把手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用力的一抱,薄唇貼近她的耳畔︰「今晚夜黑風高,寶貝,你準備好被我吃掉了嗎?」
他聲音綿長幽暗,像黑色中拉出來的綠蕾~絲,華麗,暗黑,蠱惑。
顧心念耳朵一陣發麻滾燙。
「你這麼說的意思,是不是只要我沒有準備好,你就不吃我?」她維持著淡定的面容,一動不動,心里恐懼的事情,他幫她變為現實了。
「當然——」他拖長了聲音,笑容邪魅的吐出另外兩個字︰「不是!」
顧心念提起的心,跌到地上,摔的很是狼狽。
混蛋!
「既然是肯定句,那麻煩以後不要用問句的形式好嗎?」她咬牙切齒。
「話只是形式,行動才是真理!」他的手指像彈鋼琴似的,在她的肩頭輕盈彈奏著。
每一個音符,都讓她的神經為止顫動。
她清了清喉嚨︰「那麼說,我今天是躲不過去嘍?」
「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他給了她一個玄之又玄的答案。
小妮子,你把我當惡魔,那我就做惡魔,我是天使還是惡魔,取決于你對我的想象。
顧心念強制鎮定的模樣有幾分崩裂,長如蝶翼的睫毛在黑暗中輕微而快速的震顫著。
她聳了一下肩膀,抬起手肘隔開他的手臂,徑直往前走。
伍連賀在後面露出笑意,隨後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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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心念光著腳走在公路上。
無邊無際的黑暗。
這車子一路從漁村到這里,一直都開在人煙稀少的地方,白天倒也還風景秀麗,到了晚上可就恐怖了,加上還有身後這潛在危險因素,她這一夜,看來真的要步步驚心了。
「顧醫生,有一件事我想提醒你,照你這個走法走上一夜都不會看到人煙,那還不如回去那家工廠或是求求那個司機。」伍連賀在後面喊上來。
他走的閑庭信步,跟顧心念發愁的樣子完全不同。
「也可以啊,只要你不限制我的人身自由!」顧心念頭也沒回的喊。
說的比唱的好听。
伍連賀往路邊的石頭上一坐︰「我累了,不想走了!」
顧心念回頭,狡黠一笑︰「那你就坐著休息吧,我去前面看看,等會回來找你哦!」
她的腳步一直沒有停。
上帝保佑,讓伍連賀的腦子被驢踢一次吧。
「站住!」伍連賀在那邊清冷的出聲。
顧心念泄氣的停下腳步,上帝還是沒有听到她的祈禱。
「你當我看不出來你想逃跑嗎?這麼明顯的意圖,我想忽略都困難,過來!」他歪了一下頭,看著站著不動,他加了一句︰「再不過來,我可要親自動手了!」
顧心念面無表情的走過去,坐到石頭上。
這個男人軟硬不吃,所以不論她裝出什麼樣子,他不會上當。
伍連賀從包里拿出水來,轉開。
「謝謝!」顧心念去拿。
哪知他避開她的手,繞了一圈,放到自已嘴邊。
顧心念頓時尷尬,一般來說在這種「旅途」上,男人從包里拿出一瓶水打開,都應該會給先行的女伴吧。
她轉而無語至極的干笑,掩飾尷尬。
「真是沒風度!」她低聲嘀咕。
伍連賀喝了幾口,懶懶的流轉目光到她的臉上︰「你想喝水該先問我要,我伍連賀沒有給女人送水的習慣!」
顧心念對他扯出一個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下一秒立刻冷下來,把臉轉開。
「喏,拿去喝!」伍連賀把手遞過去。
「謝謝,不用了!」顧心念微笑,皮笑肉不笑。
他不會知道,他剛才這麼做讓她有多尷尬,弄的她像是自作多情似的,可她真的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反應,她唯一漏算的是,他不是普通男人,他是個神經病。
「女人還真是麻煩,心里想要嘴上卻說不要,口是心非」伍連賀一語雙關。
「哎,有的時候不是女人口是心非,而是這個男人太不可靠。」顧心念嘆著氣悠悠的回答。
他對她存有什麼想法她知道,她也確實是對他有所動心,可是她不要,為什麼?她矯情嗎?她作嗎?都不是,因為他有未婚妻,因為他只是把她當玩物,因為他太殘暴,因為他要跟她搶兒子。
試問,她怎麼能那麼不理智的去奔向一個注定悲劇收場的路。
伍連賀郁悶︰「我哪里不可靠了!」
顧心念扯笑︰「你自已心里清楚,不過像你這種人,或許覺得那些想都是對的!」
他想了想她的話,微微皺眉道︰「該不會是因為我對你說過,我不會跟你結婚,你才那麼抗拒我吧!」
「你會給嗎?」她試問,坦然的看著他的雙眼。
伍連賀抿著唇,沒有給出答案。
「那麼想拉我去給你暖床,為愛還是為性?」她繼續問。
他仍舊是沒有答。
顧心念輕笑著攤了攤雙手︰「現在你還覺得自已可靠嗎?一個不能帶給我婚姻,愛情,家庭,幸福的男人,你讓我跟著你,我腦子秀逗嗎?」
她說完起身,往身後的林子走了幾步。
幻想總是美好,現實則是一針見血。
她問他的這些,其實早有答案。
伍連賀緩慢的做了一次深呼吸,緩解心髒收緊的不適感。
婚姻跟愛情從未在他的字典里出現過,他抵觸,莫名的抵觸,他想要不過是簡單的開心。
跟她在一起他很開心,僅此而已!
顧心念站的腳尖都涼了,她一直覺得自已是很灑月兌,很理智的,可沉入無盡失望的心,卻再也不能掩飾。
「休息夠了吧大少爺,走了!」她拖動腳尖往前面走。
伍連賀起身,沒有說什麼的跟上。
今晚連月光都沒有,黑的伸手不見五指,覺得每一步都會跌落懸崖。
「我們去哪里?」伍連賀問她。
「我是人質,這個事情你該問綁匪!」顧心念有氣無力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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