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蒙恬哥,你快醒醒,主人回來了。」蒙恬睡眼蒙蒙的朝街頭望去,「哪有啊!我怎麼沒看到?」說著,回頭詫異的看著子夜,「天這麼黑,怎麼可能看得到,我困死了,睡了」。
「雷豹兄,錢財乃身外之物,這些金幣我可以如數奉還,如不嫌棄,請到舍下同飲一番如何?」
這雷豹輸光了身上的所有錢財加上一眾買來的小奴隸,本是該火冒三丈高,可這郝江虎突然百般示好,一時模不準其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也就答應了下來。郝江虎派遣兩名隨從跟著雷豹押解囚車前往其府邸,自己也就提早將金鉤賭坊關門歇業了。
「誒,蒙恬哥,你看,我說的沒錯吧,他回來了。」
子夜再次搖醒靠著囚車熟睡的蒙恬。
「主人,您回來了。」蒙恬眼楮都還沒來得及睜開,就連忙起身迎了上去。「嗯。」雷豹只是吱了一聲,便大步上前一腳踹向仍在熟睡的另一名手下,「他女乃女乃的,吃老子的穿老子的,把你買回來就是讓你在這睡覺的嗎?」
被踹醒的手下,急忙跪地求饒,連連磕頭認錯的說「主人,小的該死,小的該死,請主人息怒。」
「等到了韓國,看我不把你賣去礦場。」雷豹惡狠狠的說著,在賭坊一股邪火沒處撒,很是憋屈,見這等沒用的下人怎能不爆發出來「來呀,跟著兩位大人將囚車趕往城主府邸去。」
「是的,主人。」蒙恬慶幸的朝子夜笑了笑,表示感謝。
郝江虎早已回到府邸準備妥當了一切,恭候著雷豹一行。所謂末路英雄給其滴水之恩,其日後定當涌泉相報,這雷豹絕對算不上是英雄,但是其常年往返于各國之間,見多識廣,知曉一些奇聞異事,踫巧著郝江虎酷愛听說書,對現下各國的局勢也曉有興趣也就借花獻佛,好好寬待一下雷豹。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這雷豹失而復得的情緒被徹底激發,天南地北一陣夸夸其談,猶如茶館說書的老頭一般伶牙俐齒,惹得郝江虎連連拍手道好。
「今日真是痛快,想我雖是一城之主,卻終日守在著彈丸小城,心里好不憋屈呀,雷兄果真見多識廣,來我敬你一碗。」
「哪里哪里,鄙人這趟去趙國,原本以為我那圍城老友金不換有一比什麼大買賣,誰知就買回這幾車小家伙,可不惹人笑掉大牙,還談什麼見多識廣。」說著,雷豹卻是話鋒一轉「不過,這趟還真是听說來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哦。」郝江虎好奇的耳朵都豎了起來。
「可知那趙國的趙虎將軍,那可是實力在三級武者的強者,只一招,就被人震斷了渾身經脈暴斃當場,郝城主您猜猜是何人所為?」雷豹還真有說書人的天賦,現場被其調動的甚有氛圍,連下人都忘記要斟酒了。
「不是人,是那大山深處的妖人所為。」雷豹說著自顧自的點著頭,一副夸張的神態「那妖人專食人之精髓,在脖子上咬上一口。」說道這里,雷豹突然比劃著加大了嗓音「嘩。整個人立刻就化為一具干尸。」
雷豹的演說嚇得下人斟酒都灑了一桌。「哎呀,這麼精彩的事情,你們居然嚇成這般熊樣,活該只有奴隸的命。」郝江虎卻是听到興起。
「你們是誰呀?為什麼被關在籠子里?為什麼來我家?」
里屋雷豹繼續唾沫橫飛的演說著,院子里郝珠兒正不解的問著囚車之上的子夜。「我問你話了,你為什麼不回到我。」
「我為什麼要回到你?」子夜不屑的望向一邊,這是他最後的權利。
「哼,我讓你回答,你就得回答。」郝珠兒見子夜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氣的小臉通紅,直跺腳來。「本小姐是城主的女兒,我讓你說,你就得說,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我。」
無論郝珠兒如何子夜就是不開口,甚至看都懶得看她一眼,受盡天大委屈一般的郝珠兒哭著跑進里屋,沖郝江虎喊道「爹爹,院子里的那些怪小孩是誰,他竟敢不回答我的話。」
郝江虎見到寶貝女兒被氣哭,急忙上前抱起她說「乖女兒,不哭啊,待爹爹去教訓一番那廝。」
「好大的膽子,看我怎麼收拾他們。」雷豹怒拍桌面搶在郝江虎之前來到了囚車處,指著一眾囚童罵道「是誰不知好歹,得罪了小姐?」
囚童們被雷豹嚇得不敢吱聲卻是都把目光紛紛指向子夜。
「小東西你到是膽子不小啊。來人,給我把他拉出來抽十鞭子。」
雷豹吩咐完就又邀郝江虎進里屋繼續剛才未盡完之興。「郝城主,別讓這些個小東西壞了咱兩的興致,請,咱回屋繼續如何。」
「好 。」郝江虎爽快的應允下來之後放下懷中的女兒「珠兒,你看,爹爹已經讓人懲罰他了,別哭了好不好。自己玩去吧,爹爹還有事。」
「嗯。」郝珠兒連連點頭,卻是被子夜淒慘的叫聲所吸引,偷偷的在一旁觀看子夜被鞭打,心里開始有些自責起來。
「他們都是做錯了事,才被關在籠子里的嗎?」郝珠兒問著僕人。
「回小姐的話,據奴才剛剛听老爺和那位雷先生交談,他們都是奴隸,是要被賣到礦場去當苦力的。」
「哦,我知道了。」郝珠兒說這話,卻是和剛被鞭打完的子夜眼神撞到了一起,不禁被其憤怒的雙眼嚇了一跳,她長這麼大一直養尊處優,身邊從沒有人敢用這般眼神盯著她看。這樣讓她覺得很不適應。
「爹爹。您忙完那?」郝珠兒躺在寬大的木床上,睜開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楮盯著郝江虎。
「爹爹的乖女兒,還沒睡著呢,天涼了,爹爹擔心你沒蓋好被子就來看看。」郝江虎雙眼充滿慈祥,為女兒掩了掩被子。
「爹爹,珠兒想求您一件事?」郝珠兒很認真的看著城主父親。「說,爹爹一定答應你。」
「能不能,不要讓那些被關在籠子里的小朋友賣去礦場去?」
「為什麼?他們都是一些沒人要的野孩子,所以才會把爹爹的乖珠兒惹哭。再說他們也不是爹爹的,能不能不被賣去礦場要雷叔叔說了算。」郝江虎不解的看著女兒,不忍見其失望的神情,接著說「快睡吧,不要胡思亂想了。」
「那,珠兒只要其中一個留下,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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