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應該是真的。」看了眼周亦凡一眼,徐超然又說︰「他長成那樣,又是那樣一種性格，所以我想……」
「不用說了,不管真假，讓人盯緊他,既然他那麼想去那里，那就讓他坐實神經病三個字好了。」
察覺出他言語中的意思,徐超然略顯錯愕的看著他，說︰「大少……」
「有需要解釋的地方？」
周亦凡的眼神太過狠絕,徐超然迅速的回過神,搖頭說了句沒有後，他就從那間辦公室退了出去。
周亦凡其實知道他的想法,那又如何？他和周楚尋之間的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再者他不也想同任何人解釋。
被人誤會成歹毒或者小氣，他只要周楚尋生不如死也就夠了。
況且相比較前世的周楚尋，他只覺得如今的自己著實仁慈了一些。
下班臨走之前，徐超然又同他送來了一份加急文件。
文件的內容依舊與藍宇即將投資拍攝的那部電影有關。
看著那份文件，周亦凡不自覺的嘆口氣，似乎是到這個時候，他才知道拍電影是件多麼燒錢的事。
電影還沒開拍，搭建外景的費用就已經高達七位數。
而且業內的人一致不看好這部電影，除了調侃或者諷刺，更多的人，其實對此抱一種等著看笑話的心理。
也幸虧周亦凡前世看過這部電影並知道它會獲得怎樣的票房成績，否則就憑公司那幾個董事的表情，他大概每天都會吃不下飯。
簽完字，周亦凡將手中的文件遞到徐超然的手中，說︰「電影還沒開拍，讓李導悠著點。」
肉痛的表情使得徐超然忍俊不禁，說了句好後，他才拿著那份文件出門。
徐超然人不錯，聰明，沉得住氣，也不枉這段時間周亦凡一直將他當做心月復般栽培。
兩人自周亦凡進公司就已經認識，那會兒周亦凡覺得資料室的資料太過雜亂無章，因此就叫人派了個技術部的人過來。
本意是讓人將資料錄入電腦進行歸檔，也方便公司員工日後的查詢。
惜他對電腦實在不熟，那會兒他正在坐在電腦面前模索，徐超然就過來了。
見到徐超然第一眼的時候，周亦凡就覺得他是那種很典型的技術宅男，頂著一個蘑菇頭，下面一副沉重的黑框眼鏡，身材瘦高，整個人給人一種散漫的感覺。
是他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好听，同他說了一會兒話，周亦凡又覺得這人並沒有他想象中的木訥。
那會兒他對徐超然很好奇，在將資料錄入電腦的過程中，他就貌似無心的問了一句，說︰「你是因為太受歡迎，又或者是因為被部門里的人排擠，所以才來我這里的？」
徐超然對此很看得開，說了句受人排擠後，他就繼續專心做自己手上的事。
「為什麼？」
「無聊，沒心情和他們弄那些勾心斗角的事。」
周亦凡哦了一聲，手中厚厚的一疊資料，後來不知道出于怎樣的原因，他就將徐超然戴著的那副眼鏡取了。
鼻梁很高，長相也很英俊。
周亦凡很喜歡這樣的反差，那天從資料室出來，他就去人事部找出了徐超然的檔案，後來再加上其他方面的調查，周亦凡就覺得這人挺不簡單的。
成績優秀，家道中落，身邊就只剩了一個出身名門，且像只青花瓷般優雅且細致的媽媽。
至于他在藍宇受到眾人排擠的原因，無非就是因為他太優秀，不管外形或者內在。
周亦凡仔細的研究過他的資料，想他之所以會在公司落入這樣一種境地，確實就像他說的那般。
是他不想，而不是不能。
結合他所有的經歷，周亦凡大概知道他是怎樣的一種人。
懷才不遇，也懶得與周圍等級比他低了很多的人周旋。
周亦凡想著若不是自己在那時候遇見他，他說不定已經跳槽去另一個公司了。
徐超然這個人，野心極大，渴望成功，因此很多的事在他看來，無非對錯，只在于不以令他成功。
這是一開始周亦凡對這個人的猜想，好在後來的事實證明了他的這種猜想。
周亦凡已經死過一次，也經歷過太多的挫折，因此在人情世故上，他比同齡人更加的擅長。
一個人的成功，往往離不開其他人的幫助。
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急于在藍宇建立自己核心團隊的周亦凡就起了收攏他的心思。
周亦凡問他願不願意當自己的助理，徐超然在微愣了一下後，他就同意了周亦凡的提議。
後來他告訴周亦凡，是因為他覺得周亦凡以實現他的抱負和理想。
只是那時候周楚尋還在藍宇，為了避免某些不必要的問題，說過讓他做自己助理的周亦凡只是安靜將他收納到自己的團隊中，也沒有對任何人提起。
那時候他還在觀察徐超然，但徐超然的表現很令他滿意。
後來周楚尋被判刑，周亦凡逐漸在公司站穩腳跟，他才真正將徐超然提升到他第一助理的位置。
至于韋青，心思單純，能力有限，周亦凡只讓她做那些門面上的事。
徐超然知道周亦凡很多的秘密，就比如周楚尋的事，在兩人逐漸了解並且熟悉以後，都是徐超然就替周亦凡處理這方面的事。
將徐超然這樣的人放在自己身邊，周亦凡有時候覺得自己在飼養一只危險的野獸。
狼或者山貓。
只是秉承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觀點，周亦凡一直對他表現的很信任。
除此之外，他也會在私底下支付徐超然一筆比他正經薪水高出很多的佣金。
就這樣，徐超然漸漸的就變成了他的心月復。
兩人間的合作也非常的愉快。
又在辦公室磨蹭了一會兒，想著郭淮的爸爸已經離開，周亦凡才走出自己的辦公室。
一樓的大廳，徐超然正在和陳超說話，看見周亦凡，陳超笑開，說︰「又去雲海？」
兩人的關系不錯，周亦凡點頭。
「你真是，明明說讓我做凌風的經紀人，是你卻把所有事都做完了。」
見陳超表情怨念，周亦凡干笑，說︰「處.女情結你懂不懂？怎麼說他都是我第一個帶出來的藝人！」
听到他這麼說了以後，徐超然和陳超都是一臉便秘的表情，想那句話不應該用在這里。
「哎，郭淮他爸走了沒有？」
「走了，今天你以從前門除去。」
听到徐超然這麼說了以後，周亦凡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說了句謝謝後就抱著自己的包弓著背走了出去。
「大少，要不要我送你過去？」
自己沒車，是徐超然和陳超都有，並且買的車都比較高檔。
雖然這樣做很方便，但周亦凡直覺周雲錦不喜歡，搖頭拒絕以後，他就兔子般躥了出去。
「哎……」
看著此時孩子般的周亦凡，又聯想到他剛剛丟給自己的那個類似非常狠絕的眼神，徐超然就不由得嘆了口氣。
「怎麼了？」
「我真的看不懂他。」
「不需要你看懂，你只要專心做自己手上的事就以了。」
陳超的語氣中帶一點警告的意味，徐超然看他一眼，說︰「我他媽就感概一句，你想哪里去了？」
明眼人都知道周雲錦和周亦凡之間的關系，而且周雲錦那樣的背景也不是他們這些人能惹的。
兩人交換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隨後一同走出那個大廳。
因為周雲錦的從旁協助，因此先前替凌風制作專輯的那些人，除了兩三個因為生病或者身在國外實在趕不回來的人，都差不多到齊了。
這些為理想而活的人，心態似乎永遠不會有變老的那天，每次和他們在一起，周亦凡就會覺得很開心。
買了以前他常買的飲料和小吃，周亦凡剛到雲錦，那些看到他的人就熱情的叫著小凡然後朝他走了過來。
剛開始的時候，眾人還忍不住調侃他，說他如今已經是藍宇的執行總裁，他們實在不好意思再讓他做這樣的事。
話說的半真半假，周亦凡還是從前的那個周亦凡。
態度恭敬，笑容中帶著點諂媚，一來二去，一切又恢復如初。
這天一群人依舊坐在雲錦最大的一個房間討論編曲的事，將手中的飲料和小吃交到眾人手中後，周亦凡才小心翼翼的靠近周雲錦。
周雲錦似乎真的很喜歡音，而且按照他喜歡就會變得很投入的性格，每次周亦凡看見他，都會看到他微皺著眉，手中拿著一張紙一動不動坐在某個角色呆的場景。
如今的周雲錦已經不能再喝咖啡，又想到他每到這個時候就會變得很嚴肅，因此周亦凡靠近他的時候，全身都會透露出一股小心的意味。
「雲錦！」
聲音太大，周雲錦皺著眉看向他。
「別看了，餓不餓？」
彎著腰淺笑著同自己說話的周亦凡看起來就像一只愛至極的寵物狗，周雲錦伸手揉了揉他的頭，說︰「來了？」
「嗯。」頓了頓，周亦凡又在他的身邊坐下，說︰「問你呢！餓不餓？」
「餓，我不想吃你買的那些東西。」
「那出去吃？」
這樣的天氣很適合出去吃，周雲錦點頭。
「哎哎哎！雲錦請客，今天大家一起出去吃飯！」
眾人一起吃飯圖的就是一個熱鬧，歡呼聲中，有些拿周亦凡沒有辦法的周雲錦還是忍不住很捏了一下他的脖子。
一群人吃的是燒烤，按照周亦凡的原話，是吃燒烤或者火鍋比較有感覺，只是火鍋比較適合在冬天吃，征詢了幾個人的意見，最後就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周雲錦的腸胃不好，所以就算周亦凡想吃路邊攤，他也不敢將人拉去那里。
後來一群人就去了一家很出名且不用擔心衛生問題的燒烤店。
要了最大的一個雅間又叫了幾種酒後，一群人就在那里聊天。
這還是他們這群人聚在一起後的第一次聚餐。
考慮到周雲錦不能喝酒，周亦凡就把他的酒一並代喝了。
一群人明明已經看出他們的關系，看到周亦凡這樣，他們還是忍不住要開兩人的玩笑。
其中說的最多的是如今周雲錦已經變成一個徹底的妻管嚴，再這麼下去，以後他們想要踫面估計都要經過周亦凡的首肯。
周亦凡喜歡熱鬧，又加上他本質上就是個人來瘋，因此漸漸地，他喝酒就有些不受控制。
這一晚周雲錦表現出自己極大的耐心，不管別人說什麼，他都坐在原地笑不露齒，本身的氣質再加上他的坐姿，眾人都覺得他快羽化成仙了。
惜他面前擺著周亦凡為他要的豆女乃，一群人看到他氣定神閑的拿著豆女乃當酒喝，幾乎就沒有笑趴在桌下。
這晚大家玩的太盡興，能是因為這段時間周亦凡忙于工作上的事，因此回去的時候，他已經有了醉意。
回去後他拉著周雲錦不依不饒。
周雲錦依舊拿他沒辦法，讓他回自己的房間他不肯，讓他洗澡睡覺他也不肯，後來大概是嫌他嗦，周亦凡不僅跳到他背上掛住，還順帶將他的嘴巴捂住。
周雲錦將他一路背回自己的房間，原本他想讓周亦凡在他那里洗過砸再抱他回房，他準備開燈，周亦凡就已經從他身上跳下來關了門同時將他抱住。
動作一氣呵成，周雲錦微微愣在原地，感覺到周亦凡將頭擱在他的肩膀上，他就忍不住問了一句︰「怎麼了？」
「周楚尋好像瘋了。」
這晚的月光很好，朦朧的透過窗戶落在地上，使得房間里的一切無從遁形。
也因此襯托的周亦凡說出話就像一種夢囈，想到這晚他過分激動的表現，周雲錦伸手將他抱住。
「我不知道他是真瘋還是假瘋，我今天對徐超然說了，就算他沒瘋，也一定要把他弄瘋……」
周雲錦能想象出他同徐超然說出這種話時的表情，冷漠，狠絕，是……他終究太善良，即便自己已經相信他的話，也相信周楚尋曾經這麼對過他，他如今不過是以牙還牙，但他心里依舊很多的不安和愧疚。
還有，如果他不是已經信賴自己，那麼他的這些想法，是不是會被他永遠藏在心里？
「小凡。」伸手揉了揉周亦凡的後腦勺，周雲錦才說︰「你其實太善良了，如果換成是我，我大概會想出很多很惡毒的方法弄得他生不如死，而且，也不會那麼快結束。」
「真的？」
「當然是真的。」
說完這句，覺得周亦凡此時很需要安慰的周雲錦已經挑高他的下巴，說︰「你沒有做錯什麼。」
「是……」
周亦凡的話還沒說話，周雲錦已經湊過來將他的嘴巴封住。
這個吻透著十足的耐心，配合先前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那點白月光，周亦凡漸漸的也就冷靜了下來。
「雲錦……」
喝過酒的周亦凡很容易動情，听到他類似撒嬌般叫著自己的名字，周雲錦只覺得自己的理智就快消失。
他不想在周亦凡喝醉酒的時候佔他便宜。
「小凡，我送你回房。」
聲音透著一種沙啞的意味，周亦凡低聲的笑，又連續叫了幾次雲錦後，他的手已經滑入周雲錦的褲子里。
「小凡！」
將周亦凡不老實的雙手牢牢握住後，周雲錦才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知道，還有……」說完周亦凡湊到他的耳邊，語氣曖昧的說︰「我要和你做.愛。」
周亦凡其實神志清醒，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該和周雲錦做，只不過他不是天生的gay，因此對于接受和自己相同構造的身體，他還是覺得有一定的難度。
他之前就想過用酒精稍微麻痹一下自己，再加上今晚氣氛不錯，因此他就對周雲錦說出了這種類似勾.引的話。
周雲錦其實忍得很辛苦，周亦凡抱著他，甚至都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在輕微的顫抖，想著周雲錦一直在為自己考慮，還嫌不夠的周亦凡又伸出舌頭輕舌忝了一下他的頸間。
「小凡……」
周雲錦的聲音透著無助，周亦凡笑容更甚，說︰「你不想嗎？不想的話我真走了啊！」
說話間他作勢轉身，惜他還沒回過神，周雲錦已經扣著他的肩膀狠狠朝他吻了過來。
帶著一種動物才會有的凶猛，雖然緊張，但周亦凡還是由著他了。
第一次對于周亦凡來說總歸不是那麼美好，痛，並且心里構建的某些東西會全然崩塌。
周雲錦能也是太激動，沒過一會兒，就泄在了他的身體里。
酒精會使人變得大膽，即便自己也痛得要死，依舊不能阻擋周亦凡的嘴賤，說了句快槍手後，他捶著枕頭幾乎沒笑斷氣。
周雲錦原本心情就不是很好，在被周亦凡取笑過後，他很快又將不知死活的周亦凡壓在身下。
第二次持續的時間比較長，雖然到後來身體內部會涌現出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但周亦凡還是覺得痛。
第二天他被自己定的鬧鐘吵醒，睜開眼看見面前近在咫尺的周雲錦的睡顏，他還是愣了好一會兒。
原本他想悄悄的起身去上班，是身體就像被車碾過般疼痛，除此之外，听到聲響的周雲錦也沒什麼意識的將自己的手環在他的腰上。
看著他的頭埋在被子底下，又想著他不用上班，最終怒極攻心的周亦凡還是忍不住狠踢了他一腳。
「嘶……」
忘記自己狀況的周亦凡被痛的冷汗直流。
「怎麼了？」
「臥槽！滾開！我還要上班！」
聲音沙啞的不行，沒怎麼睡醒的周雲錦嘴角慢慢上揚，說了句以請假後，就伸手抓住了周亦凡全身最脆弱的地方。
「滾……」
低聲咒罵了一句，周亦凡一臉不耐煩的推開他起身。
嘖，別人做完這種事後的第二天早晨，應該是害羞中帶著點尷尬和滿足吧，是周亦凡……
周雲錦微眯著眼楮看向坐在床沿穿褲子的周亦凡，等到他看清楚周亦凡背上被自己弄出的各種曖昧的痕跡，他的瞳孔立刻縮緊。
「小凡……」
周亦凡根本不搭理他，又或者已經將他當成洪水猛獸，周雲錦的話音剛落，他就受驚的兔子般抱著自己的衣服蹦到了極遠的地方。
是在害羞吧？
弄得兩人就像偷.情一般，周雲錦笑容寵溺的看著他沖出自己的房間。
等到門也被周亦凡大力關上，他才拿出自己的手機了一條我愛你。
再沒有比現在更滿足的時刻，翻了個身，周雲錦只覺得自己幸福的如墜雲端。
「靠！要不要這麼肉麻！」
直接開了周雲錦的車，等到周亦凡看到他給自己的那條短信，他就不由得罵了一句。
惜他管不住自己上揚的嘴角……
「大少……」徐超然將手中的文件放到周亦凡的桌上，欲言又止的說︰「是生了什麼好事嗎？」
「啊？」
「你看起來很開心。」
想到昨晚的一切，周亦凡面紅耳赤的低頭。
「大少，沒什麼事我就先出去了。」
「好。」
自始至終，周亦凡都不敢抬頭。
盯著面前的文件，周亦凡又覺得自己其實也不是那麼的開心。
至少他後面很痛，而且總充斥著一陣異物感……
這一天，周亦凡都過得昏昏噩噩的，直到他走出大門，他才現郭淮的爸爸這天沒有等在這里。
想了想，周亦凡又同周雲錦打去電話。
「小凡。」
周雲錦的聲音听上去還算冷靜，周亦凡站在藍宇的門口，說︰「郭淮的爸爸，你是不是對他做了什麼？」
「應該說我同他說了什麼。」
「什麼？」
「我答應他，郭淮入獄後會幫他。」
「會真的幫他？」
「會。」
周亦凡還想說話，就听到身後有人叫了他一聲︰「周少。」
因為周雲錦的關系，身邊的人一般叫他大少。
周亦凡轉身，在看到夏琳琳的那一刻，他就不由得皺緊眉頭。
對于夏琳琳，周亦凡有種心理性的厭惡，見她走到離自己更近一點的地方，周亦凡只得捂住自己的手機，說︰「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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