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孤兒,十歲那年在路邊被義父撿到,帶回飛雲寨。
我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是個秋日的下午,那時候,飛雲寨的後山花園內,他正閉著眼楮躺在假山上曬太陽。
而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子正在扣鳥玩兒。
就在他睜開眼楮的一剎那,我不自覺的被驚呆了。
他是我長這麼大以來,見過的最好看的男孩子,如果只能用一個詞語來形容他的話,那就是——精致。
這是十歲的我,唯一能說出的,最好的形容。
他叫契丹生,是義父的獨子;
而他身邊的那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子,是二當家的兒子,名字叫雷諾。
……
我一直以為,想他那麼安靜又美好的男孩子,應該是陽光又勤奮好學的。
但在經過我一段時間的觀察之後,發現他跟我想象之中的簡直就是天差地別,南轅北轍。
他會打鳥遛狗外加騎馬捉魚,再後來,听說他小小年紀就耍的一手好牌,曾經有一次把飛雲寨中的一位分舵主贏得只剩下一條褲頭……
好在他本性不壞,所以,義父也只對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再刻意的去管教他。
我很羨慕他,但我知道,他就好比是陽光下的向日葵,而我,只能是活在陰暗里的鬼仔花。在這第一年里,我除了繁重又殘酷的訓練之外,每天最大的愛好就是觀察他的生活。
第二年,當我能夠憑借一人之力打敗分舵的十個大力士之後,我終于被義父帶到了他的面前,有資格成為他的玩伴。
「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名字。」
「我叫契丹生,你可以叫我阿生。」
「……」
從那以後,我終于可以和他一起在後山玩耍。
我很珍惜這個機會,而且也知道,偌大的飛雲寨,只有我才有資格叫他阿生這個名字。
但是我很少這麼叫出這兩個字。
十一歲的時候,阿生迷上了丹青畫。
義父為他請了一位畫師,但他卻沒有認真的學畫畫,只是整日里讓畫師為他畫肖像。
我始終不理解,他為什麼那麼喜歡被別人畫。
……
十二歲那年,飛雲山下的村莊里發生了一場地震,村子里死了很多的人;
為此,飛雲寨曾派出了很多的兄弟去下山救濟那些受災的百姓;
有一天,阿生興致沖沖的跑到我面前,說他也要向母親一樣,為災民們祈福。
我很疑惑,問他,「那你為什麼不和夫人一起去寺廟?」
阿生搖了搖頭,只是轉身跑開了。
第二天的時候,阿生一臉得意的給我看了一張的他的畫像,畫里面所畫著的,是他懷里抱著一個紅繩編織成的「福」字,正在往門上掛……
在看完那副話之後,我的內心只剩下兩個字——魂淡!
這小子……
我當時真不知道說他什麼才好,要怎麼才能和他說明白,這「祈福」的福,和他畫里面的福是兩個意思呢?!
真是傷腦筋……
十三歲;
山下鄰村爆發了一場大面積的禽流感,很多家禽都大片大片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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