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董瀾冰的樣子和神情,秦朗不禁想起一個人來,「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閑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的林黛玉林妹妹。
只不過眼前的董瀾冰兒沒有林妹妹的那種孱弱的病態,身體反而非常矯健和柔軟。
董瀾冰回過頭看到遠處那個瘦高男生還遠遠地跟著,咬了咬牙,對秦朗說︰「你是新來的師弟吧?」
秦朗被董瀾冰一看,本來臉紅就還未褪去的它,此時臉上更是紅潤,加上他本身就臉白,此時看上去粉嘟嘟的,非常可愛。
見秦朗害羞地點了點頭,那羞澀靦腆的樣子,讓董瀾冰大覺有趣,頓時對秦朗多了幾分喜愛。
她笑嘻嘻地對秦朗說︰「這麼大個的人了還會臉紅,還真好玩呢。既然你當了我幾分鐘男朋友,師姐也不能白佔你便宜,我請你去吃東西吧,你新來不知道哪個飯堂的東西好吃,跟我來,我帶去吃好東西。」
秦朗雖然害羞但卻不笨,看董瀾冰剛才回頭皺眉的樣子,也偷偷回頭看了下,頓時明了。
原來剛才那個瘦高的師兄還不死心地跟著來了,董瀾冰只好一不做二不休地讓自己這個擋箭牌充分發揮作用。
不過這樣也好,正好趁機見識一下大學校園里所謂的美食,以後吃飯也好有個好去處,不然虧待了自己的胃口可不是自己的作風。
同時還可以有美女作陪,可謂是秀色可餐,既然不能吃也可以賞心悅目,總比回去宿舍一個人孤單單的好。
「對了,我叫董瀾冰,師弟你呢?」董瀾冰問道,眼楮靈動地發著閃閃的智慧光芒,看著秦朗。
「我叫秦朗,董師姐你好。」秦朗在美女面前還是不太會說話,只能機械地一問一答。
董瀾冰看著秦朗那可愛的窘態,突然笑道︰「秦朗,晴朗,一听到這名字,就感覺天氣好好,暖哄哄的感覺,真是好名字啊,你爸爸一定是很有學問的人吧?」
「有學問?」秦朗愕然,繼而汗顏,有些尷尬,生怕有人听到般小聲地說道︰「不是,我爸爸是在鄉下耕田的農民。」
秦朗原以為董瀾冰听了自己的身份後,會瞧不起自己,但董瀾冰只是愣了一下後,然後笑道︰「師弟很誠實啊,一般人都不好意思說自己的來歷,其實一個人有沒有面子,跟出身是沒有關系的。」
秦朗沒有想到這位美麗的師姐,並沒有瞧不起他農村的身份,頓時對她大生好感,沒有想到這麼漂亮的美女,竟然沒有一般女孩的勢利眼,還真是難得,不知有誰有幸娶到她呢。
秦朗有些怔怔地看?地看著眼前微笑的董瀾冰,那如畫的眉目間蕩漾著的笑意,仿佛純潔的雪蓮花在盛開一般,純潔得燦爛奪目,讓人心生不敢冒瀆之心。
董瀾冰點了一大堆東西,都是些零零碎碎的一些小吃之類,什麼麻辣燙、羊肉串等等,還有一籠小籠包。
秦朗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大堆食物,暗嘆怎麼一個女孩子那麼能吃啊,而且不擔心會長胖,真是遇到高人了。
「發什麼呆啊,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董瀾冰手里正拿著一串燙青菜,看到秦朗在發呆,疑惑地問道,「難道你不喜歡吃這些?你說你喜歡吃什麼,我再去叫。」
「不是的,我以為你……」秦朗不敢說是以為董瀾冰那麼能吃,小聲地說道。
「哈哈哈,你以為我能吃那麼多啊,我是叫給你吃的,你初離開家,一定很想家吧。我教你一個方法啊,想家的時候你就多吃點東西,最好能放開肚子拼命吃,這樣你就不會有時間去想家了,只要去想好吃的東西就行了,呵呵,很意外是吧?我以前就是這樣的。」董瀾冰呵呵地聳著肩,小鼻子也跟著一皺一皺的。
秦朗在心里感嘆,如此美麗精致的臉上,竟然能有如此純真調皮的表情。
秦朗「嗯」了一聲,見董瀾冰看著自己,示意自己快吃,紅著臉低下頭對著眼前的小吃來了一陣圍剿。
董瀾冰見到秦朗吃得如此痛快的樣子,也忍不住拿起小籠包,就著從秦朗手中搶過來的燙青菜高興地吃了起來。
在他們高興地吃東西的時候,飯堂的一角正有一雙默默注視的眼楮充滿了悲傷黯然轉身離去。真是幾人歡喜幾人悲啊。
「對了秦師弟,你剛才看了師姐彩排的新絲綢之路吧,你覺得怎麼樣,有沒有覺得什麼不妥的地方?」
咽下最後一個小籠包後,董瀾冰突然抬頭問道,嘴角上還殘留著不知是菜汁還是包子汁的湯跡,在她臉上潤潔的皮膚和紅潤的嘴嘴映襯下,竟然顯得格外的俏皮可愛。
秦朗看到這種情況,習慣性地愣了幾秒,然後才回過神來小聲說道︰「好是好,但我覺得有些地方不好。」
「什麼地方不妥,快告訴師姐,你那些師姐個個忙著跟男朋友約會都不用心幫我找原因。」董瀾冰仿佛見到救命恩人激動地問道。
「我覺得……我覺得就是那…從采蓮那一段開始就開始出現餃接不上的感覺,不是節奏接不上,而是我覺得表演者的感情轉變得太快,本來還是歡歡喜喜地贊揚勞動的豐收,表現出樸實無華的莊重感覺……」
秦朗滔滔不絕地說起來︰「本來還可以借以烘托出國泰民安的和平年代的富足,但馬上就轉到了白娘子西湖斷橋尋夫的情節上了,本來國泰民安、人民富足的時候追求忠貞不渝的纏綿愛情也無可厚非,但敗就敗在接下來的易安居士南渡的情境,金兵入主中原,南宋偏安一隅,易安居士流寓南方,夫趙明誠又病死,境遇孤苦……」
秦朗好像打開了話匣子一般說著︰「此時所作之詞,不像前期多寫其悠閑生活,而是多寫悲嘆身世,情調感傷,流露出對中原的懷念,此時易安居士孤身只影,形單影獨,服飾上應往簡約和素潔上發展。在情節處理上,這一節里都可圈可點,只是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服裝的過渡,感情過渡雖然有些勉強,但這是可以調節的,服裝卻一時調整不過來了,再加上之後突然加上了現代的節奏,這就更加破綻百出了。」
秦朗娓娓道來自己對剛才所看「新絲綢之路」的感覺,而董瀾冰從初時的驚訝,到後來的佩服,再到後來的崇敬,到最後竟發展成愛慕了。
董瀾冰听得忘情地抓住秦朗的的手,繼續追問道︰「那秦師弟你有沒有方法變化一下,或者加入新的情節進去好不好?」
「加入新的情節充實和完善感情的變化當然是最好的辦法,但是離迎新晚會只有短短幾天,要重新彩排的話,那些師姐們都那麼忙,我怕來不及……」
董瀾冰激動地打斷秦朗的話,著急地問︰「那怎麼辦,豈不是要放棄這個節目,這可是我辛苦策劃的舞蹈,我可不想就此放棄……」
「董瀾冰師姐你听我說,我有一個辦法不用增加劇情,只是在原來的基礎上分化和拆解一下就行了。」秦朗被董瀾冰兒滑女敕的小手抓著很不自在,感覺非常窘迫,想要抽出手來,卻又實在舍不得那種感覺,只是脹紅了臉借話題以掩飾自己的尷尬不安。
「分化和拆解?你是說分隊,然後分不同的出場秩序嗎?」董瀾冰也是聰明之人,經秦朗一點醒,馬上便省悟過來,興奮地直想叫了起來。
可是她馬上又想到了一個問題,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可是我怕不夠人手,分開兩隊的話,場面就小了一半,襯托不出那種氣氛,對觀眾的觸動也沒那麼大,收到的成效也會小很多。」
「沒關系,我們可以用穿插的方式,分成三隊……」
「分成三隊?那不是人數更少了……」董瀾冰急得再次打斷了秦朗的話。
「不會的,分成三隊的話,只讓兩隊先上場,另一隊就換好衣服在幕後等著,在情節過渡的時候幕後等著的一隊就上場,而最先的一隊,比如說采蓮裝的就退下,這樣場面上不會減少多少,而靈活性和觀賞性方面就提高了,而且這樣一來,在感情過渡不是很順暢的地方,也可以借新一隊的上場而吸引觀眾的注意力,從而淡化了感情上轉變的牽強。當然,被換下的那一隊又要馬上換衣服,稍嫌煩瑣了一些……」
「不煩瑣,不煩瑣,簡直是太完美了,秦師弟你真是天才,師姐想了好久也沒想明白的東西,你看一眼就看出來了,而且竟然能說出情節的人物和配詞,師姐真是太高興了……」
董瀾冰激動得都有些語無倫次了,只一個勁兒抓著秦朗的手搖晃,而秦朗被董瀾冰那白女敕香滑的小手抓著尷尬得滿臉通紅,低下頭來不敢看人。
那些飯堂里的人看到這一情景,都以為美女在教訓自己的男朋友,紛紛報以同情的眼神,但更多的是報以充滿爐火的眼神——被美女這樣抓著,就算死也值得啊,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何況是董瀾冰兒這一朵高貴鮮艷的極品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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