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天意。,小,說網祝願所有高考考生考試順利。,小,說網祝願所有高考考生考試順利。」沈無岸點點頭,看著她的眼楮說道,「如果你沒有現我的秘密,那我就一直地瞞下去;是如果有一天你不小心現了這個秘密,那我也就沒有了再繼續瞞下去的理由,我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就像今天這樣。」
曲無容抿了下嘴,沒有接話。
她能想象得出來,沈無岸就經過了怎麼樣的內心掙扎,才做出了這個听天由命的決定,如果今天晚上她沒有突然驚醒的話,也許她永遠也沒有機會現他身份的秘密,又或者即使現了,她也會跟前幾次一樣忽略,因為她私心里希望沈無岸永遠都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天真、單純、善良,而不是跟她一樣背負著血海深仇,痛苦地活在仇恨當中。
不過,這也只是她的願望而已,既然沈無岸只是裝瘋,那他當年所經歷的一切,就不能輕描淡寫地當成是從來都沒有生過,那些本來就應該由他來背負的東西,父輩的冤屈和仇恨,只能由他這個活下來的人來向仇人討還。
「我會幫你的!」抬起頭盯著沈無岸的眼楮,曲無容鄭重地許下承諾。
為了前朝廢太子沈端彥的冤屈也好,為了她在前一世所遭受的背叛與失子之痛也好,他們擁有著同一個仇人,而把沈端朗從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推落萬丈深淵,則是他們夫妻共同的目標。
沈無岸聞言微微一愣,隨即搖了搖頭,「小容兒,這池水太深了,我不希望把你也拖下水,你只要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我就足夠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曲無容握住他的手,「是自從我嫁給你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不能置身事外了,不管你將來做了什麼事情,皇上都不能認為跟我沒有一點兒關系,與其讓我什麼都不知道的為你擔心,倒不如讓我跟你一起,至少我不會那麼提心吊膽。」
听到她的話,沈無岸沉吟了片刻,點點頭,「你說得也有道理。」
「那就這麼決定了。」見他的態度有所松動,曲無容立刻就拍板決定了,生怕再晚一會兒他就會反悔一樣,「好了,折騰了這麼半天,外面天都快亮了,我們快去睡覺吧。」說著,站起身朝床的方向走去。
沈無岸無語地看著她的背影,他剛才那話的意思,只是認為她說的有道理,並不表示著他就同意了讓她陪著自己一起涉險好不好?
不過他心里也很清楚,曲無容決定了的事情輕易不會更改,更何況這樣一來,他以後也不用再費心在她面前遮掩,更不用因為自己的隱瞞而心懷愧疚了。
至于他所擔心的事情,等生了以後再來煩惱吧。
自從得知了沈無岸其實並沒有瘋的秘密之後,兩個人之間的相處便不知不覺地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這當中的變化或許連當事人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畢竟沈無岸在外人面前還是要繼續扮演「傻子王爺」,只有在跟曲無容單獨相處的時候才會恢復到他原本的性格,如果他們的態度變化太過明顯,就很容易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不過,這種微妙的變化雖然能夠瞞過外人的眼楮,但是卻逃不過貼身服侍他們兩個人的金玉良緣和陽春白雪四個丫頭。
「小姐,你跟王爺最近怎麼了?」這一日,陽春終究是忍不住地問起自家主子,「我怎麼覺得你們兩個看起來怪怪的?你們吵架了嗎?」
曲無容微微一愣,「沒有啊,為什麼這麼問?」
「就是覺得你們兩個人之間,跟以前似乎不太一樣了。」這其實只是陽春的感覺,真要她說出哪里不一樣,她卻說不出來了,「我本來以為你們兩個吵架鬧別扭了,但是看起來又不太像,哎呀,我說不出來了!」
「說不出來就不要說了。」听到她這麼說,曲無容便出言打斷了她想繼續追根究底的念頭,沈無岸沒有痴傻這件事是秘密,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就算她是自己的貼身丫鬟也不例外。
見她不準自己再繼續問下去,陽春嘟嘟嘴巴不吭聲了。
曲無容把她打出房間,自己則是坐在窗邊的軟榻上想起心事來。她之前原本是打算借助沈端朗那幾個兒子的力量,讓他們父子為爭奪皇位自相殘殺,是現在無意間現了沈無岸的真實身份之後,她覺得自己的報仇計劃能需要重新改變一下方向了。
她答應幫助沈無岸報仇,並不是一時沖動才做出的決定,而是在很早之前她就有這種想法了,她跟沈無岸擁有的是同一個仇人,只要她順利地完成了自己的報仇計劃,也算是為沈無岸報仇雪恨了。
只是,在得知沈無岸的秘密之前,她並沒有打算把沈無岸牽扯進來,現在知道了他並沒有痴傻,而且還為報仇的事情做了不少準備,那她完全以借助沈無岸的這些隱藏的力量,夫妻兩人齊心協力,把他們共同的仇人從那個他最看重的皇位上趕下來!
這些想法她還沒有跟沈無岸說過,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她的身份問題。
在沈無岸跟她坦白了自己的秘密之後,曲無容也曾經想過要不要干脆也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他,是好幾次話到了嘴邊,她卻又無法說出口了。
首先,人死了之後又在別人身上重生,這件事情听起來就很是荒誕離奇,她不確定沈無岸會不會相信自己的說辭;再則,她也實在是沒有把握,沈無岸在知道了自己其實並不是他從小愛慕的那個曲無容之後,會不會轉變對她的態度?
直到這時,她才現自己原來已經深深地愛上了沈無岸,所以她害怕沈無岸對她所有的好,都只是因為從小跟他有著婚約的「曲無容」,而不是住在這具身體里面的另外一個人。
因此,在思慮了好幾天之後,曲無容還是決定繼續隱瞞住自己的秘密,反正這對他們的復仇並不會產生什麼影響,如果能夠順利地讓沈端朗血債血償,她即使一輩子都只能做沈無岸心中的「曲無容」,那沒什麼所謂。
沈無岸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伊人凝眉沉思的畫面,他輕手輕腳地走到曲無容面前,俯在她耳邊輕聲問道︰「在想什麼?」
「嗯?」被耳邊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曲無容忍不住抬起手輕撫自己的胸口,並順勢瞪了他一眼,「你怎麼進門也不出聲啊?嚇死我了!」
「我看你想事情想得入神,就沒敢打擾你。」沈無岸說著,將她從軟榻上拉起來換成自己坐下,然後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把剛才的問題又問了一遍,「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在想什麼?」
曲無容轉過頭看著他,「在想該怎麼幫你報仇。」
「那你想到什麼辦法了?」听到她的回答,沈無岸饒有興致地問道。
「暫時還沒有想到。」曲無容輕輕地搖了搖頭,「不過我覺得如果只是靠江湖組織力量的話,很難能跟整個朝廷對抗。」
沈無岸露出一個了然的表情,「你是不是以為,我只有斷魂樓?」
「難道不是?」曲無容吃驚地看著他。
關于斷魂樓的事情,她也是听沈端朗說起的,對于它的認知也僅限于是一個很隱秘的江湖組織,所以她直覺地認為,沈無岸是想通過江湖力量來跟沈端朗的朝廷對抗,是听他剛才這麼問,事情似乎並不是她猜測的這個樣子。
「當然不是!」沈無岸搖搖頭,「江湖跟朝廷畢竟是兩個不同的地方,當年那件事如果放在江湖中,只是一件普通的滅門慘案,我要報仇就只需要把用同樣的手段對待罪魁禍首即;是這件事生在皇宮里,牽扯到的就不只是人命而已,我要讓沈端朗把他搶去的本不屬于他的東西全部還回來,僅憑著一個江湖組織自然是不夠的。」
曲無容沒有接話,看著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
「走,帶你去看看。」沈無岸說著站起身,拉著她的手朝門外走去。
兩個人並不是頭一次一起出門,只是以前都是沈無岸以逛街游玩兒的名義,拉著曲無容在街上亂晃,這次出去卻讓人準備了一輛馬車,曲無容雖然覺得奇怪,不過卻什麼都沒有問,跟著沈無岸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地朝著鬧市區駛去,沈無岸坐在車窗邊上,拉著曲無容的手輕聲說道︰「你等一下仔細地看著街道兩邊的商鋪,凡是插著一面藍色旗幟的,都是斷魂樓的產業。」
曲無容剛開始還不明白他這話代表著什麼,是當馬車載著他們在天都城轉了一圈之後,她才現天都城幾乎一半以上的商鋪,都插有他剛才說的藍色旗幟,區別只在于旗幟的大小跟所插的位置罷了。
這麼說,那些商鋪都是屬于斷魂樓的?
見她向自己投來詢問的目光,沈無岸笑著點了點頭,「沒錯。」
曲無容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這個事實的確超出了她的想象,如果她剛才看到的那些插著藍色旗幟的商鋪,真的都屬于沈無岸的話,那就意味著他掌握了整個天都城的衣食住行,而這些都是關系到國之根本的東西。
或許還不只是這些,天都城是大梁朝的京畿之地,如果連這里的經濟命脈都掌握在沈無岸手中的話,那其他地方是不是早就已經成為了他的囊中之物?
看她似乎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沈無岸笑著把她抱進自己的懷里,貼著她的左耳說道︰「這些東西我準備了整整十年,現在只差一樣東西而已。」
曲無容側過頭看著他,「你在等合適的機會?」
「小容兒真聰明!」沈無岸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在她的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雖然沈端朗當年是靠著不入流的手段才登上了皇位,但他畢竟已經是皇上了,我不願意背上一個亂臣賊子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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