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季石他已經想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個女子,跟自己那個姜妙的親密愛人好像不太一樣,最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姜妙永遠都不會拿著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反而的,如果有人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姜妙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用她那美麗而雪白的脖子來代替自己的。
這兩者之間的差別實在是太大了。
所以,季石他要松開手來。
姓呂的女子道︰「你退開去!」
季石依言而做了。
那女子道︰「我先走了,你可不準再那麼,那麼——」
她本來想說別再抱我,可是她一個黃花閨女,面對一個長得還不錯的青年人,又是一種奇怪的方式抱過自己的青年男子,她終究是說不下去。只見她臉更紅,跺了一下腳,然後就要轉向離開。
季石看她一連串的動作,他心里一下明白過來了。
雖然聲音跟容貌都跟姜妙一模一樣,但是說話的語氣跟動作絕對不一樣。
那麼自己一定是弄錯了什麼。
姜妙跟這眼前的女子,她們只不過是在某些方面,一些很是重要的方面想像而已,可是她們應該終究不是相同的人啊!
會不會是雙胞胎呢?
這種可能性在一個時間一個空間里的可能性還是蠻大的,因為這世上因了種種原因而導致孿生姐妹流離兩地的情形原不在少吧!
可是在兩個穿越前後的不同空間里,有這種可能性麼?
季石現在也管不得這麼多了,他心里還是舍不得這女子走開。
季石道︰「姑娘,你請停步。」
季石說著,又走了幾步去追。
那姓呂女子大急,她手里揮動著小刀,道︰「你,你再敢非禮,我就要真刺你了!」
季石看她那一副急惶的模樣,知道她斷不可能殺過什麼人的,殺過人的人不會是那種無奈而著急的表情,季石心里反又覺得一種憐香惜玉的感覺油然而升起來。
季石道︰「姑娘,你先別走成不成,我還要說幾句話,請你听一听,好的,我保證不再向前走幾步,不,連半步也不會走了。」
季石見她對自己一副十分警惕的模樣,就跟警惕一街頭無賴小混混****一般,他先作出不邁步的保證。
那姓呂女子見季石一下人變得有禮起來,態度也一下變得誠懇,她終于點頭,這就表示自己答應下來了。
可是才答應下來,她又覺得自己今個兒好生奇怪啊,為什麼這一個陌生男子,他之前對自己都那樣了,自己還會听他的胡說,心里還真願意听呢?
想到這兒芳心有些亂,不敢正視季石的臉,只道︰「那,那你有什麼話兒要說,你就說吧,我可不能呆太久在這兒。」最後這半句話,算是對自己貿然答應的一個小小補救吧,意思是告訴對方這一陌生青年男子,自己並不願意多多搭理他,免得他又心生什麼誤會,那可就麻煩大了去!
只有這時,季石才能夠仔細打量面前的女子,因為現在的他既沒有才見此女子時那種激動的心情,也沒有後面的那種怕她就走的惶急。
這個女子美就不說了,跟他的姜妙一樣美麗,因為她們的相貌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這自稱姓呂的女子穿著天青色的綢衣,寬大的袖口,亭亭玉立,像仙子一般,她那一對雪白的柔荑柔如骨,竟是比姜妙還要白上三分呢!
季石他這麼一對火辣辣的目光看著那姓呂的女子,那女子臉上的緋紅更加的紅了。
那姓呂的女子嘴角抽動了一下,終于還是鼓起了勇氣,對季石道︰「你不要那麼盯著別人看好不好,你那樣的眼神真的是,太,太——」
呂姓女子突然咬著嘴唇,卻一時再也說不下去了。
季石不笨,當然知道了她的意思。季石也覺得自己真是太唐突了,這也太像登徒子了吧,季石此時臉上也紅了一紅,道︰「嗯,姑娘,是的,是的,我一時忘情,所以,所以目光是這麼,那個瞧你挺不該的。」連一向沉著穩定的季石也變得有些不淡定了,說話語氣也是斷斷續續有些顯得支離破碎的。
「我,我適才只是將你認作了另外一個人,所以我太唐突了,還請姑娘你諒解我。」季石誠懇的道。
姓呂姑娘微微點點頭,她手里的小刀也收了回去,還松了一口氣,季石看得出來,拿著一把刀向著另一個人,對于這姓呂女子來說,也算得是一個負擔了。
季石又道︰「你跟她真是太像了,所以我才會那麼的。」季石再次不好意思的笑笑,並且向姓呂女子深深行了一禮。
那女子見季石這麼誠摯的對自己致歉,還沖自己行禮,她也不好意思接受,所以蓮步輕移,輕輕如一朵白雲般閃到了另一邊。
又偷眼看了季石一眼。
其實她之前吐一口氣,並不完全像季石那麼想的,是因為刀給她帶來了什麼壓力,那就算是原因的話,也只能算作一部分而已。更重要的是,女子心里想著這個人原來是認錯了,真不是一個賊人。看他那樣子也不像個壞人。
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反正自己對他有一種天然的親切感,好像在夢里看到過他似的。
或者就是一個熟人唄?
他在夢里看到過她,她也同樣在夢里看到過他麼?不知道兩人的夢是不是也曾經在同樣的時間出現過呢?
姓呂女子芳心想了這許多,忽然間雪白的頸子都變得紅了起來。
季石也看到了,卻不知道她為何突然忸怩起來,還道她是想著之前的自己擁抱她一事呢。
此時,季石肚里忽又感覺到一陣饑餓,他連忙以此來岔開話題。季石道︰「嗯,這位姑娘,我們一起的有三人。正想找人家討點兒吃的,所以我就走到這兒來了。不知道這附近有什麼人家麼?」
那姓呂的姑娘道︰「哦,是這樣的。」她一指前方道︰「那兒有人家,就是我的家。」
季石听她這麼說,心里有些感動,自己之前那麼冒失,可是她現在還老實對自己說了她家所在的地方,看起來她是很信任自己的,絕對沒有將自己當作壞人——對壞人,一個女孩子家會告訴對方住的地方麼?!
季石說一聲︰「謝謝!」他覺得自己說了這話,本來就應該離開了,可是兩只足就像是粘在那兒似的。
他舍不得走。
只是又沒有什麼理由留下來,心里好生著急。
那姓呂的女子卻突然出聲道︰「你們趕路趕得急,一定很餓了,我這里有一些吃的,你們先拿去用吧。畢竟我家離這兒還是有些距離的,去我家,你們也得走上一會兒才走得到那兒呢!」
季石听了大喜,但是他又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便道︰「呂姑娘,那你給我們,我們吃了,你自己又吃什麼呢?」
呂姑娘輕輕一笑道︰「我沒關系的,反正我也不餓。」
季石听了心下感動,這呂姑娘心可真好。于是那呂姑娘將手中籃子遞給了季石。
季石揭開蓋在籃子上的藍布,看里面吃的只有三個饅頭,也不多,本來是人家姑娘吃的,當然不會太多,不過先墊一墊肚子也好,這呂姑娘的心可是真好啊!
「姑娘,你姓呂,可是叫什麼呢?」季石問。
「我叫呂妙。」
季石听了又是一陣發怔。呂妙,姜妙,連名字都是這麼的相像啊,只是對于這種又一次的巧合,他肯定不可能再那麼沖動了,只是稍怔,季石道︰「多謝姑娘了。」
季石接過籃子,手里去懷中想掏一點錢。
那呂姑娘道︰「不必的了,一點小東西而已。」隔一會兒,呂妙道︰」你們才吃這點兒東西也飽不了,你稍等一會兒。「
季石不解其意。只見呂妙沿著小溪向上走,沒走多久,身影就不見了。
現在只余上下季石一個人。
季石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的激動了,他的心情相當不錯,不是因為尋覓得到了食物,而是因為見到了一個「她」,一個那麼「特殊」的她。
只是不知道呂妙,她這是去干什麼呢?
總不會去拿酒吧?
好久沒喝酒了,季石他心里還真想著喝酒。
本來沒穿越的世界里,季石並不是一個喜歡喝酒的人,他只喜抽煙,因為喝酒他總怕會誤事,雖然自己是一個很能控制自己的人,一向頭腦也極清楚,可是對他來講,人常說,人在河邊走難免不濕腳,要是哪一次喝多了,那對自己可就是殺身之禍啊!
不過來了三國,見周圍的人都喜飲,季石他也漸漸的愛上了飲酒。
正想著,一個曼妙的身影很快就又出現了,是呂妙!
她當然沒有帶來什麼酒,然而她帶來的東西也不錯的喲。
呂妙雙手捧了許多的紅色果子,來到季石面前,道︰「這些果子也好吃得很,你也裝進籃子里帶回去吧!」
季石連忙以籃子接著,呂妙都將一大捧的紅色野果子全傾倒于籃子里,一個都不剩。
終于季石上了馬,呂妙眼見著他上馬,季石心里一動,騎于馬上對呂妙道︰「你等著我,我這去了立即再回來將籃子還給你。」
呂妙卻道︰「不必了。」
她莞爾一笑道︰「你們是趕急路的,所以你們不必為了一個小籃子耽擱了,你們趕你們的路吧!」呂妙說完又淺淺的笑了一下,轉身走了。
季石這下沒話說,心里舍不得,可是找不到任何的理由。
季石只能眼望著呂妙走得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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