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石心想武力也不是解決一切問題的辦法,而且現在才五人,當初一百人都被人家解決掉了,現在沒有足夠的實力啊,做人還是低調一點吧,更何況才來此地,對這地方不熟,又是新人,地步子都沒有踩熟,看臧勇等人也沒來過此地,所以一切還是謹慎些為上。
季石又跟眾人聊了一會兒天,那天用飯後,各人都睡得很早,實在是有個暫時歇腳的地方,心里踏實,這一覺睡得人人滿意,質量甚高。
第二天,呂妙先來找季石。呂妙告訴季石她了解了些情況,可季石卻止住了她。季石道︰「咱們先出去走走。」
此時天色尚早,呂妙點頭。
季石的意思,別在人家屋里議論人家長短,在外面邊散步邊說最佳,也免得呂家人听了,心里面生出難堪之意來。
呂妙便跟季石兩人先出去。
來到大街上,這兒本來就住的一些城里窮人,尤其是現在一大早的,所以街上人也不多,顯得有些冷冷清清,星昨夜應該下了雨的,地上濕漉漉,但是空氣卻是不錯,十分的清新。
季石一時並不急于問呂妙,就這麼跟她散步在大街上,有一種十分溫馨的感覺直升在季石的胸臆中。
呂妙,讓季石的世界變得多了一些幸福的色彩啊。
呂妙終于道︰「叔叔說了,他們是被人家陷害了。」
季石听了霍然一驚,問道︰「被人陷害了?」
「最啊。但是,人家抓住了把柄,所以似乎無話可說,也無法可想的。」
「呂姑娘,你說來听听。」
「是這樣的。叔叔欠人家的賭資,所以將整個房子都輸給了別人,而且還賠上了不少的錢財。」
季石道︰「你叔叔很好賭麼?」
「不啊,他從來不賭的,可是他被一個好朋友勸去賭,最後讓他上癮,結果他上了賭桌,先還是小贏,可最後卻是大輸了一場。」
「小勝而大輸,總是這樣的。」季石點頭道,凡是坐莊的,總會先拋出點小甜頭,如果你只是嘗了些甜頭就收手的話,當然不會受到任何的損失,可是看賺錢那麼的容易,有幾個人會做到收手呢?那得要多麼大的毅力才做得到的啊!
「可是,最後叔叔他才發現這不過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陷阱。他的好友便是其中一環。」
「陷阱,那麼對方從表面上來看完全是合理的奪走了房產跟錢財?」季石問道。
「是啊,叔叔去告,也告不得,所以現在他家就落得這個地步了。」
呂妙並沒有讓季石幫她叔叔,在呂妙眼里,這事不好幫,因為沒有任何有利的證據可以支持去報官。
季石跟呂妙又散了一會步,雨忽然下得大了起來,兩人就回去了。
正好叔叔要叫自己的兒子來找兩人回去吃早飯,見兩人回來,叔叔只是多看了季石一眼,似乎對于呂妙跟他的關系有些奇怪,但是佷女兒昨天說是普通朋友,那就是普通朋友了,再問大概也不會說其他的吧。
飯後季石回到自己的房間,將呂妙所打听到的消息告訴眾人,臧勇道︰「這個還不簡單麼?咱們去拿刀子逼了對方,讓他吐錢吐財,不就幫了呂家叔叔一個大忙。要回了房子,他得感謝咱們,咱們在這兒可沒有白住啊。」
季石就知道臧勇會這麼沖動的。可是他卻搖搖頭,道︰「咱們此事還是不要管了。」
「不管了?」
臧勇似乎很難理解季石的話。
季石道︰「是啊,不管。」
季石沒解釋,他反正說話有威信,也不必過多的解釋,當然他心里是有著自己的考量,並非一拍腦袋作出的決定。呂妙一講了此事,他就于散步途中想清楚了,此事不可管,不管比管好許多。
說真的,季石打心眼里想幫呂家的忙,因為道理很簡單,幫呂家的忙就等于是在幫呂妙的忙啊!雖然季石跟呂妙似乎交往並不算長,但是一來因為這不長的時間里也已經經歷過許多的事,有些還是生死攸關的事,所以兩人的距離拉得很近很近,二來因為姜妙的原因,所以那種親近感無以言說!
季石覺得幫助呂妙就是一種義不容辭的責任。
可是季石終于沒有去管,因為他明白自己一眾人現在的處境,不可感情用事,對方設陷阱,那麼對方的背景如何,有什麼勢力撐腰?這些都是問題,季石他之前又折損了這麼多的兄弟,他不得不小心為上啊!
住在人家這里,人家有困難,季石手里倒是有神兵利器,可是他只能選擇不動,雖然這很無奈,卻是冷靜之舉。
這一件事不能做,但是另一件事,季石卻不得不去做,那就是找錢。
看樣子得暫時住在呂家一段時間,因為一時季石也沒有好去處。只是不能幾個大男人就住在這兒,什麼都不干光吃吧。季石叫來臧勇等人,道︰「咱們身上的錢也花光了,可咱們都住在人家這兒,總不能就只吃不給錢吧,你們說是不是?」
「當然了!老大你說得對。」臧勇立即表達了自己的強烈贊同。然後臧勇又問︰「老大,你說吧,咱們搶誰?」
臧勇的嗓門很高,他倒是一向是這個風格,可是季石立即提醒他道︰「你小聲一些,這是住人家屋里,你這麼大聲的吵吵,人家听去了,知道家里住一伙土匪的話,那呂姑娘臉上可不太好看。」
臧勇連忙道︰「是的,是的。」
季石道︰「別再將自己當土匪了,隨便就將搶字掛于路嘴邊。」
臧勇忙道︰「老大你教訓得是。」
季石道︰「大伙兒從今日開始,分頭去找工作,咱們先掙點兒錢再說其他事。」
眾人听了季石的話,果然四處去找活兒。
季石自己也去找。
找了兩天居然沒找到,臧勇有些發愁,這城里本來有許多有錢人,可是老大不讓搶,就沒法子了啊。
正在這時,小五回來了,季石問︰「你找到什麼活兒沒有?」
「找是找到了,這活兒也不太好。」小五答道。
「干什麼?」
「扛貨物。」幾人听了本來很有勁兒,都泄了氣。
這活兒累人掙錢倒能掙些,可太累了。
「干了!」季石想都沒想就應了。
臧勇有些吃驚的站起來,看著季石道︰「老大,你這個也干?」
臧勇心想咱們幾個干都可以,老大你是干大事的人,也能干這個麼?
季石道︰「這個能掙錢麼?」
「能啊。」臧勇睜大了一對眼楮道。
「那不就得了。」然後季石微微一笑道︰「咱們這就賺錢去!」
臧勇嘴巴再張大,季石卻也不去理睬他了。
在季石心里賺錢最重要。他不光是為了付自己一眾人的生活費給呂家,更因為他急需錢干另一件事。那就是派人去曹操陳留那邊看看。
而派人總得讓去的人身上帶錢,不能乞討而去吧,那樣的話,也太對不住手下僅有的這幾個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了吧!
對的,陳留,那是季石一個放不下的結,雖然現在都在袁紹的地盤上了,可是袁紹在季石的心目之中,始終都是趕不上曹操的,更何況,曹操那邊自己可是結義的兄弟,跟袁紹這邊呢,可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啊!
到底曹操那邊發展怎樣是季石關心的問題,而且他還想確認一下陳宮真跟曹操翻臉了。
因為季石這幾日在思考一個問題,那些呂家村的村民們神秘失蹤,總不像是曹操所殺,因為曹操殺了那些人的話,不必單獨只留下呂伯奢不埋吧——就算曹操真將其他村民埋到了一個他們當時沒發現的地方——因為畢竟當時時間很緊迫,擔心進攻雙龍山的官軍來呂家村繼續追擊他們。
季石想確認陳宮不在曹操身邊,然後再派人去呂家村看看,現在那兒有其他人沒有,問問當時的情形,究竟是如何的。
季石心里存了這想法,他帶著臧勇他們干粗活累活一點不怕,都很賣力。那個老板很喜歡這幾人,干活兒不惜力,在哪兒都是老板眼里的好人啊。
季石他們沒干幾天倒掙了些錢,當然跟臧勇他們當土匪時相比差得太遠了。
季石倒無所謂,反正當初在中牟縣城里當一個古代城管,也沒有領多少薪水,陳宮不是對手下摳門,季石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而是陳宮將錢都多給了窮人,所以季石從來也沒有抱怨過,這是一個好官,一個清官,一個不為自己撈私利,一心想著老百姓的好官啊!
季石那一日回到住的呂家,呂妙迎了上來,看著季石,呂妙的眼楮忽然濕潤了。
季石一驚道︰「呂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我看你們幾日好辛苦,我覺得心里難過,季大哥,你干嘛要去干那麼重的活兒,那樣你會很辛苦的!」
呂妙道。
季石道︰「你覺得我長得不甚魁梧,所以扛不動麼,我的雙臂可是挺有力的。」季石微笑著眨眼楮。
呂妙看著季石的眼楮,那兒有堅毅的光芒。
她當然不相信季石一直會就干這個,季石是一個能成大事的人,這是呂妙從季石身上得出的一個結論。
只是她現在比較心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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