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三國 第94章 先鋒受阻

作者 ︰ 江南一士

不卑不亢是季石給他的一貫印象,所以袁紹好奇的問︰「他如何狂妄法了?」

心想大概是自己的大兒子在跟季石聯合審劉漢的過程中,有了更多的接觸,所以也相應的有了更多的了解,所以才會口出此言的?或許是這樣吧。

袁譚道︰「父親,依我所想,季石法救不救劉漢妻兒其實他心里並不覺得是什麼重要的事兒,反而他是為了自己的面子。」

「嗯,又是面子問題了?」袁紹越發的覺得不解,從狂妄到要面子,大兒子這話跳來跳去的,究竟重點在何處呢?

袁紹沒說話,只是看著那袁譚而已。

袁譚接了道︰「父親,季石的意思是放了劉漢妻兒,而我的意思是,當然也是你老的意思,是殺了,跟劉漢一處處決。這樣季石就覺得自己的意見沒有得到尊重,他一怒之下,就才生了救人之心的。」

說到這兒袁譚再加了一句︰「所以救出去劉漢妻兒,誰知道他會干什麼,或者一刀殺了,或者對那有幾分姿色的劉漢之妻下手,來一個先奸後殺,也完全是有可能的啊!」

袁譚這小子可真是太壞了,不但將季石朝壞里說,而且還加上自己的想像,將季石想像成那麼一個不堪的人。

有什麼樣的壞腦袋,就會想出什麼樣的壞場景來!

「哦,原來是這樣的。」袁紹吐了一口氣。

但是袁紹畢竟要比袁譚強了許多。

雖然袁譚在他耳邊吹了這麼多的風,袁紹還是能夠想到一個關鍵的問題,于是他問袁譚道︰「譚兒啊,你說是季石,但一切都是推測,你並沒有任何證據,是不是?」

袁譚聞言一怔,對的,這是自己的軟肋之處,袁譚只好道︰‘是的。是兒的猜測,但是我覺得是符合事實的。「

袁紹看了一眼,心想,譚兒啊,你還不夠成熟,如果所有的猜測都能夠輕易跟事實劃上等號,這個世界不是就變得太簡單了麼。

袁紹稍一沉吟,然後對袁譚道︰’「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此事為父自有安排。」

兩人的談話就此打斷。

——也正因為以上袁譚的鋪墊,現在才會有袁紹這麼問季石。

季石道︰「我也是才听說有人救走劉漢的妻兒的,只是不知道是何人所干,又是出于何種目的。」

袁紹還沒有說話呢,那邊袁譚卻搶趟步過來,他臉上掛著陰冷的笑,那笑讓人覺得真是天底下最不自然,讓人覺得最為不懷好意的笑了。袁譚走到季石面前,陰惻惻的道︰「你說你才听說,是不是這樣的啊,季大校尉?」

袁譚故意加一個「大」字,可是校尉再大又能夠有多大呢,袁譚擺明了是在眾人面前小小的諷刺于季石也,因為在座各位,哪一個不是比季石更權高位重得多得多呢!

袁譚這是又來挑自己刺的節奏,季石心里忽然涌起來一股恨意,想想葉柳的死,如果此時沒有其他人在場,季石真會將袁譚一刀劈成兩半的。

可是現在,只能是將恨意深深的埋在心里。

季石十分冷靜的道︰「不知道大公子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呢?」

季石平靜的看著袁譚。

袁譚道︰「我的意思是,難道你不是第一個就知道這件事的人麼?」

說了袁譚又很古怪的笑了一下,再接道︰「我的意思是,你甚至是事件還沒有發生就知道的人,你說呢?」

「我說,我說什麼,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講什麼。」季石是絕對不會承認的,他知道袁譚手上並沒有自己的把柄。如果讓袁紹知道自己救人,那可是違抗軍令,其結果就很難預料了。

只要你袁譚沒有任何的證據,我只要抵死不認帳,你又能其奈我何也!

袁譚逼視著季石,嗓門也提高了幾度道︰「你真的敢說什麼都不知道麼?」

季石還是臉色那麼的平靜道︰「我不敢說自己什麼都知道,但我要說,我知道此事也不過在不久前而已。」

許攸並沒有說話,因為他覺得像這種跟季石直接對抗的事,還是袁譚大公子出面做比較好些。

而逢紀呢,此時他覺得這氣氛有些不對勁兒啊,逢紀于是走過來道︰「大公子,既然季校尉說是才知道的,那應該就是才知道吧,你說他之前就知道,豈不是說他主導了這件事情麼?」

袁譚陰沉著臉,一點兒也不諱言的道︰「逢先生,我就是這個意思。」

逢紀听了袁譚的話,他不由得訝然了。

逢紀稍一愣怔後道︰「大公子,你又是為何會如此講呢?」

袁譚就將他跟季石在殺不殺劉漢妻兒上的爭執大致說了一回,然後說出自己的推斷,那就是他覺得搶人的那些蒙面人就是季石帶人干的。

逢紀听了卻只是搖頭,道︰「大公子啊,你可曾當場抓得一人?」

「沒有。」袁譚搖頭道。

逢紀道︰「那麼說一切都是你的猜測而已。猜測的東西總不能拿來當事實吧。」

然後逢紀目光看向袁紹道︰「主公,你說呢?就像之前樂進之事一般,還不是最終證明了大公子的猜測是錯誤的。」

袁譚听了逢紀的話心里恨得癢癢的,這老兒,抓住我的痛處,跟我對著干啊,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收了季石什麼樣的好處,這麼處處維護了季石,並為他說話。

袁譚心里惱怒著逢紀,目光卻看向了許攸,他希望許攸此時站出來,用他那也算是十分伶俐的舌頭跟逢紀戰上一戰呢。

可是袁譚的目光投注在許攸的臉上,許攸卻只是眨眨眼,並沒有任何舉動。原來許攸心里卻是另有一番想法的,他就想,這種猜測的確沒有什麼說服力,如果光靠猜測的話,那蒙臉人可以有許多種猜測的可能,比如還可能是劉漢什麼親戚家來搶人,這個說不清楚的,許攸覺得此事上想要繼續攻擊季石已經沒有可能了,對于沒有可能的事兒,許攸就不想去多多花費時間了。

所以許攸沒有說什麼,袁譚很失望。

——雖然之前他跟許攸說的也只是在此事試試季石,並沒有很大的把握指證季石,但是袁譚覺得自己已經開了個頭,還是想要有所斬獲的。

當下袁紹听逢紀這麼說,也有道理,再加上此事畢竟太小了,接下來還有出兵跟曹操等十七路諸侯聯合進兵的大事要辦,于是袁紹決定將此事撇開了。

既然袁紹不追究,余下的人也就沒有什麼其他多余的話說了。

說到軍事方面,當然文丑最能說得上話,袁紹當下細細問了文丑所有的準備工作。

文丑一一細細道來,季石在一旁听著,對于文丑心里更是覺得佩服,此人雖然長相不佳,可是一來武力驚人,二來單听他對整個兵馬的調動,就可見其人真是胸有雄兵百萬啊!

唉,季石忽然之間心里升起來無限的感慨,真是河北多俊杰啊,像袁紹這樣好的條件,四世三公的顯赫之名,手下又有文丑這樣的武技高手,行軍打仗的大行家,可是袁紹卻最後不敵曹操之手,真是讓人覺得十分惋惜。

不過,覆滅的命運只能歸之于袁紹,自己雖然現在袁氏軍事集團,是其一分子,可是自己絕對不會接受這樣悲劇的被覆滅的命運!

最後說到先鋒一軍,需要先派一只人馬,去跟其他諸侯的先頭部隊匯合。

然後這一路先鋒軍因為先到,經過更長時間修整之後,可以率先跟董卓的西北軍打上頭仗。

袁紹听文丑這麼說,點頭道︰「嗯,文將軍說得不錯,那麼派誰人擔當呢?」

袁紹正自沉吟著。一個人的聲音十分哄亮的響了起來,那聲音道︰「屬下願往!」

袁紹聞言展目一瞧,嗯,是季石。

季石為何有此舉動呢,原來他已經想好了,就在文丑一提到先鋒官的事兒,他就想好了,這先鋒官自己可得當。有幾個好處。一來自己當了先鋒官,肯定袁紹得撥自己一些人馬的,而且先鋒跟大軍會保持一種距離的,而這距離無疑給自己一些運作的空間。而自打從樂進那兒知道二哥陳宮並沒有跟大哥翻臉之後,季石就動了再去大哥曹操那兒的心思,但得找一個合適的契機。這邊文丑將軍對自己也不錯,袁紹呢?雖然對自己的兒子有所領偏袒,但是總體對自己還是不錯的——當然那是因為自己救了袁紹一命的緣故吧。

現在雖然身在袁營,可是未來不是誰也說不清楚的事情麼?

自己的初心雖然是要追隨于曹操的,但是在袁曹兩大集團之間,追隨曹操或許是自己一廂情願的事情,如果形勢突變,或許自己只得另拉隊伍,雲在青天,水在瓶,此話用于自己的志向倒是很合適的。

自己或許現在是瓶中水,以後希望能夠到達天上雲的境界。

袁譚听季石自己主動提出來想當先鋒官,他心里倒不由得「咯 」一下,心里生出來些擔憂,不啊,這小子是想立功麼?

本來救了父親一命後,又因為他促成了英雄聯盟,所以在父親心里的地位就跟他人很不一樣。父親似乎對他也是另眼相看的,否則像季石這種下等級的軍官,怎麼可能參加像這種高級別人員之間的高層談話呢?

不成啊,我一定得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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