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離扶著落江回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回房間的時候,落哲宇緊緊抱著落小末的胳膊,兩個人睡得正熟,突然落小末就醒了,輕輕地抽出自己的胳膊,揉了揉眼楮,努力睜大,「你喝酒了?」
嚴離點頭,「嗯。」
「我爸爸呢?」
「喝得有點多。」
落小末一听,立馬從床上跳下來,光著腳丫就往外跑,看見落江在廁所吐得一塌糊涂,趕緊用杯子倒了一杯白水遞過去讓落江漱口,然後另外拿了杯子往廚房跑去。
嚴離洗完澡出來看到的就是——
「爸爸,喝了蜂蜜水明天早上頭就不疼了。喝了快去睡吧。」落江端著一杯甜甜的蜂蜜水各種滋味涌上心頭。
「你愣著干嘛?喏。」落小末推了推呆的嚴離,將手中的蜂蜜水塞到嚴離手里,爬上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嚴離看了看手中的蜂蜜水,再看了看睡得天昏地暗的落小末,萬千情緒最終化為一聲嘆息。
這一夜,嚴離想得太多。
第二天很早,大家都起了。
「我就要坐這里,我喜歡坐窗戶旁邊。」落哲宇硬生生地將嚴離從窗戶邊擠到了中間。
「你坐這邊一樣也是窗戶旁邊,干嘛一定要擠哥哥?怎麼這麼沒禮貌了?!」何韻板著臉訓斥到。
落哲宇皺著一張包子臉,「姐姐暈車,坐窗戶旁邊會舒服一點嘛。但是只有兩個靠窗的位置……」
「謝謝小宇,小宇坐好不要鬧了,乖。」落小末心頭暖暖,感動地看了看此時無辜模樣的落哲宇。
嚴離轉臉看到落小末看著窗外的風景,細小的側臉,想起上幾次,原來她是坐車不舒服……
下車之後,落哲宇拉著落小末的行李箱,揚起小腦袋問,「姐姐,你下次一定要把我帶去啊……就把我裝進這個箱子帶上火車好不好?」
「呵呵……你呀,這麼大,怎麼能裝得下啊!」落小末捏了捏落哲宇的鼻子,接過行李箱,笑著說道。
「哼……」落哲宇撇著嘴。
「好啦,等你再大一點呢!姐姐就帶你到處去玩兒,坐火車,坐飛機,坐輪船好吧?」
「好哇!」落哲宇最後拍著手,在落小末臉上啾了一下。
另一邊。
「嚴離,我昨晚上說的事情……」落江欲言又止。
「您放心,我保證。」
跟落江、何韻和落哲宇道別後,落小末跟嚴離進了火車站,看著嚴離一臉郁悶,落小末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
「為什麼是火車票?」
落小末這才反應過來,縮短脖子,小心滴瞄著嚴離,「對不起,我習慣了。」
看著落小末小心翼翼的樣子,嚴離心中一陣好氣,「算了。」
還好是臥鋪,比較好受一點
「你坐在那里干嘛?」嚴離一向淺眠,問坐在過道上的落小末。
「沒事,睡不著。」
隨著持久的沉默。
「嚴離。」
「恩?」
「你睡了嗎?」
「沒。」
「那個……早上你跟我爸爸……在講什麼?」
「……」……「怎麼?」
「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我爸爸說了什麼給你帶來困擾,我跟你說對不起,你以不用在意他說的。」
「沒事。」
「哦。」
「過來!」
「啊?」
「過來!」
「我……」&「啊……!」嚴離直接上前將落小末拽到床上,一把將落小末摁躺回去,「閉眼,睡覺!」
一片漆黑,很安靜,落小末都能听見同樣下鋪的嚴離的呼吸聲,不知什麼時候,落小末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
下了火車,嚴離見落小末還有點暈乎暈乎的感覺,嘆了口氣,一手拉著他和落小末的行李,一手牽過落小末,生怕落小末被下車的人群沖走。
感覺到掌心的溫度,落小末下意識地一縮手,不過被嚴離緊緊攥住,看是嚴離,這才停止了反抗,也就任由他扯著自己往東往西的。
親自來接落小末和嚴離的嚴震遠遠看著嚴離緊拉著落小末的手,心中一陣高興,宮 那小子,這些歪點子還不賴!「小末!」
「爺爺?您怎麼來了?」
「來接你啊……」
「啊?」落小末的第一反應是,不會又要回到本家吧?
嚴離看穿她的想法,把落小末塞進車里,對司機說了一句,「去我的海景房。」
落小末這才舒一口氣,還好不用面對那麼多人。
「怎麼樣?小末,回家高不高興?」
面對笑得特別燦爛的嚴震,落小末總有說不出的詭異,有一種說不準下一秒他就要坑自己的感覺,「還好。」
「是爺爺很不好。」果然,嚴震本來晴空萬里,立馬烏雲密布,滾滾烏雲,黑壓壓的。
落小末剛坐了火車,一股暈車勁兒還沒過去,又進了車,此時胸口悶得不行,直想吐。是看著嚴震那受委屈的樣子,落小末揉了揉太陽穴,笑著對嚴離說,「對不起爺爺,讓您擔心了。」
「虧你還知道!」嚴震怒瞪了落小末一眼,隨即換上一臉好奇的樣子,「這次回家,有沒有什麼好玩的事生啊?」其實他非常想問,跟嚴離處得怎麼樣的。
「爺爺,這個……也沒什麼特別的。」落小末訕訕地回答,想要嚴震早些結束話題,至少現在,她是沒有辦法陪她聊天的,是嚴震那肯罷休,「總有什麼事情,讓你覺得不一樣的吧?」
「爺爺……我想……」
「你想?」
「停車!」在後座的談話還未結束,嚴離冷聲打斷。
「嚴離?」嚴震詢問,你是何意?
只見嚴離打開車門,長腿邁下車,「下車!」
車內全都一片錯愕,這是神馬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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