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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回來時表情嚴肅,一絲笑意也沒有。
爸爸迎上去,用力抱了抱她︰「累了嗎?」
媽媽把包扔在地上,憤憤然︰「氣死我了。」
爸爸端上飲品︰「來,先喝點東西,消消氣。」
媽媽飛快的抱怨︰「那個死男人,你知道他說什麼嗎?他說他不可能讓他柳家的骨血流落在外,你听听這是什麼話,什麼叫流落在外,我是她親媽哎。」
「老婆,淡定些,不要讓他擾亂你有理智。」爸爸一下一下拍著媽媽的背,安撫著。
「他怎麼可以這樣否定我?」媽媽氣極。
爸爸苦笑︰「老婆……咱們不理那個胡說八道的家伙。」
媽媽一下不說話了,她坐在那有些發怔,隔了半天又說︰「我心里亂七八糟的。」
「老婆?」爸爸問,「他說了什麼讓你為難嗎?」
「他胡說了很多啦。」媽媽嘆息,「我覺得他也老了,從前那麼意氣風發,唯我獨尊的一個人……」
「心軟了對嗎?」爸爸笑。
「沒有,我只是感嘆世事無常。」媽媽瞪了他一眼。
爸爸笑了笑,不再作言語。
待爸爸把媽媽哄去休息後,我在他臉上看到了落寞,我有些心疼,我知道爸爸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情,他覺得媽媽太容易受柳泰州的影響——這代表媽媽其實依舊很在乎那個男人。
爸爸說︰「岩岩,你說那個男人會不會要你媽媽在回到他身邊?」
「呀!」我故作驚訝,「爸爸怎麼會這麼想,爸爸不是很寬容的嗎?居然那樣狹隘度量別人。」
「是個男人在這種事情上,都會很小器的好吧。」爸爸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
「不會的啦,爸爸你不要杞人憂天,你要充分相信媽媽會做出明確有決擇。」
「我有些忐忑。」爸爸幽幽的說,「那個男人太強了,你媽媽耳根子又軟。」
我故意調笑︰「爸爸,你真是難得示弱啊,那個男人是很有優勢,怎麼辦呢,我可憐的爸爸?」
「袁岩!」爸爸惡狠狠的喝道。
「處在媽媽這個年紀,我覺得還是平淡一些好,已經經不起驚心動魄了。」
「是嗎?」爸爸表情茫然。
「爸爸不是說,我像媽媽嗎?思路肯定是差不多的,況且昨天那個風度翩翩的爸爸哪里去了,我好懷念吶。」
爸爸捏了下我的鼻子︰「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的爸爸,你的腰疼啊,來,讓乖女兒給你揉揉。」
爸爸賞了我一記鍋蓋︰「小鬼頭!」
我模著頭委屈著可憐兮兮的看著他,他又捏了我的臉一把,我惡心吧啦的親了他一口,親了他半臉口水,父女又笑鬧了一陣,媽媽起來了,撐著門,笑意吟吟的看著我們︰「兩個大活寶!」
「哎呀,」我叫道,「既然媽咪你也起來了,那我們一家三口逛街去吧,你們來韓國這麼些天,肯定沒心情好好玩。」
「現在?」爸爸笑問。
「嗯,一家游韓,機會難得,爸爸請客。」我點頭,「惱人的事情讓它先滾遠些吧!」
媽媽好笑的看關我︰「你倒是想得開。」
我呵呵傻笑︰最初的震驚與不適已然過去,悲傷與難過也已然過去,剩下的就是平靜與勇敢。袁岩又不是弱者!這樣的一個我,怎麼可能苦苦糾纏于一個困境,而不跳月兌出來。
然後我們一家三口就真的出門瘋玩了一把,shopping,品嘗美食,拍攝照相……一樣未落下,就像普通的觀光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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