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已是深夜時分,悄然而至的春雨淅瀝瀝地灑在瓦片上,為整個京城彈奏著一首輕柔的催眠曲,人們放下了一天的疲憊和煩惱,酣然入眠。
而去奇兵閣取回銀針的鳳彩天正穿梭在黑夜的屋頂之間,細雨打濕了她的頭發,正在滴答滴答地往下落著水珠。
不多久,鳳彩天便來到了繁星閣的門前。
「小妹,是你麼?」在門前停頓半刻的鳳彩天,正打算推門而進,就听到自家大哥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嗯」鳳彩天輕應一聲,推門而進,走到了楚瀟瀟的床前問道,「娘怎麼樣了?」
「還沒有醒」鳳昊霖眉頭緊鎖,俊美的臉上寫滿了擔憂。「咦,你怎麼全身都濕了?」
「不礙事」鳳彩天看著床上躺著的楚瀟瀟,心口有些隱隱作痛。
這還是她的娘親麼?
原本紅潤、會對自己笑、會每天來對自己嘮叨的美人娘親,此時正靜靜躺在哪里,面色蒼白,生命氣息更是微乎其微。如果不是胸前的微微起伏,只怕她會認為躺在面前的是一具尸體。
鳳彩天溫柔地拉起楚瀟瀟的手,為自己的娘親把脈。
而一旁的鳳昊霖詫異地看著鳳彩天的舉動,眼里閃過疑惑,還沒來得級問,便感覺身邊氣溫陡然下降,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中毒,封靈散」毫無溫度的話從鳳彩天的嘴角飄出,眼底一閃而過的凶光,顯示著她此時的憤怒。
雖然她早已猜到是封靈散,但是還是接受不了。
在這誰拳頭誰就是大爺的堯天大陸,得有多狠,才能狠到封印一個人的靈力呢?
這跟折斷一個正常人的雙腿又有什麼區別?還不如直接殺了算了。
另外,這封靈散是連續這幾年連續不斷下的,這說明娘親身邊的人必定有別人的釘子。
鳳彩天的眼更深了,先是她,後是自己的娘,可這是丞相府,府內的下人多是家生子,就算外面招來的新人也是經過調查,確認身世清白後才準予錄用的,那又怎麼會出現被人下毒的情況呢?
「嚴重嗎?」鳳昊霖擔憂地問道。
「非常嚴重」鳳彩天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鳳昊霖,然後拍開鳳昊霖的手,從手鐲中取出剛打造好的銀針,接著道「雖然每天下的劑量不多,但是經過六年多的日積月累,毒已滲入骨血,身體的各處筋脈有些已出現萎縮的狀況。」
「怎麼會這樣?」鳳昊霖無力地放下雙手。
呵呵,六年多,這麼說他又在騙他。
鳳昊霖覺得此時心中異常苦澀,他就說為什麼娘親吃了那麼多他捎回來的培元丹,身體也不見有任何起色,原來藥根本就沒有斷過。所以一切都變得說得通了。
「大哥,我要為娘親施針,你先去門外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擾到我」鳳彩天看著鳳昊霖眼中一閃而過的痛苦和懊惱,一個可怕的猜想在腦海中浮現。
「嗯,好」鳳彩天看著搖搖晃晃走出門去的鳳昊霖,心更痛了,難道真的是她猜想的那樣嗎?
鳳彩天轉過頭,看著躺在床上,生命氣息越發微弱的美人娘親,深深地吸一口,壓下心中的震驚和心疼,替楚瀟瀟除掉上衣後,認真地施起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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