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楓圓 第21章 分手(二)

作者 ︰ 欣楓坐浪

兩人邊提著食盒邊打鬧著走向院子,可到拐角處卻突然與另一頭走過來的小斯撞到一起。幸好兩人走的也不快,沒怎麼撞傷,只是食盒掉落在地上,看著從里面的撒出來的菜,不由怒從心中起,剛要開罵,卻停了嘴。許優轉頭看著右邊的小楓,發現她定定的透過眼前的阿悄看向後面的龔元涵——微笑著站在那里;許優蹲了下來,示意阿悄幫忙理了理食盒,拉著阿悄慢慢的走開了。只留下小楓和龔元涵兩人。

這深秋之中,一陣涼風拂過,帶起了三兩片飄落的樹葉,同時也帶落了小楓夾在耳邊的碎發,略顯凌亂垂落耳際,看得龔元涵微微皺了皺眉頭,但很快有舒展開來,仿佛他剛剛不曾發生過一般。

小楓一直看著龔元涵不說話,而後者只是站在那里微笑,就像見到一個認識但不熟悉的朋友一般,那般的平靜與疏離。

本想裝什麼都沒發生一般,上前親昵的拉著他,他,還是前幾天的男朋友,自己還是他的女朋友…可是…卻做不了…做不出這縮頭烏龜的事…還是一切敞開來的好些…

良久,小楓先開口道︰「為什麼?」

……

「為什麼是我?」

……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這樣對我好的給我希望,這樣對我,給我絕望…

「那天…我和小優在暗室後都…听到了你們的的談話;也知道了你也不是真心想和我交往的。只是…」低著頭的小楓哽咽的頓了頓,努力的平復心情,再抬頭時,平靜的繼續問道︰「為什麼,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懷疑我和小芳是同伙?

看著一臉平靜,但微紅卻更加濕潤的眼楮在控訴著她的委屈與傷心;龔元涵皺了皺眉,良久,似乎听懂了小楓的語無倫次一般,愧疚而無奈的說道︰「我和阿燁剛到鄖縣,無意中看見你們和小芳進了家酒樓,當時只是猜測你們可能有關系。雖然之後沒有發現你們再有聯系,但自小芳被抓之後,你便對我異常熱情;在我即將押送小芳回龔家堡時,你提出欽慕我,要和我回龔家堡,所有的湊在一起,便…」說到這,看到小楓由最先的吃驚無奈,到後來的自嘲,停了下來,疑惑的看著小楓。

听到這樣的解釋,內心五味雜壇,這樣的巧合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就是要這般作弄自己,可笑自己一直以來的自以為是;感覺自己在他面前就是個說唱滑稽而無知的小丑,看到他與平常一般溫和的面容,更為諷刺。他沒有錯,自己又何其無辜呢,忍著內心的酸楚,轉過身看向右邊,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狼狽,抬眼看到不遠的花園,想到那是的情景,緩緩的說著︰「再往右走就要到花園了…」,忽然間仍舊不死心的問道;「在花園晚上那天,你親我,後來對我的種種好,也是你們計劃的嗎?」

听到這樣的問話,龔元涵不免更加愧疚的點了點頭。自那天離開小楓房間後,一直在外處理奇樓的善後事,同時也在想著自己最近一段時間的奇怪行為,總是會不自覺的靠近小楓,想看見她,她有一種能讓人開心親近的感覺。以前也有過,只是她不屬于自己;而現在再一次遇見,卻…不行,畢竟她不是她,她也代替不了她。自己不能把她們弄混來…

一個動作卻又無比鋒利,像一枚繡針一般穩穩地****了小楓的心頭,不致命但卻是刺心的疼痛。心痛的握緊顫抖的手,紅潤的眼眶像是再也不能承受淚水的重量一般,溢出兩行清淚;閉上眼楮,淚水再次沿著臉頰流了下來,不經意間一滴流到唇邊;是咸的,人們常說幸福的眼淚是甜的,被悲傷眼淚是苦的,可能…我應該不是那麼喜歡他吧;我應該不是那麼喜歡他吧,這只是自己第一次去喜歡人,才會這麼舍不得的,這樣想著,自我安慰的小楓像找到勇氣般,深呼吸,感覺自己不會再顫抖後,看向龔元涵︰「我已經清楚了,不會在誤會了,不過這之前你對我的欺騙…」頓了頓道︰「就算做是你一路給我這麼好的待遇吧…」略做輕松的說著「從此我們各不相欠了…」說完不看龔元涵一眼轉身向許優的院子走去。

龔元涵仍舊溫潤的站在那里,可是仔細的人就會發現,儒雅的表面中卻有著一雙呆愣的雙眼,就那麼直直的站在那。「各不相欠」,這個詞讓他感覺自己對小楓的愧疚少了,可是卻燃起了那麼一絲絲的不舍以及一瞬的無措,究竟是不舍的是那份愧疚還是人,龔元涵自己也不知道。可是不管局中的龔元涵是舍不得愧疚還是人,都表現出他放不下小楓,聰敏如他,可是此時也糊涂了。

傷心的小楓一路無措的走到自己院子前。俏紅正在庭院里挑著腰豆,想著晚上煮點粥給小楓吃。抬眼看到本應該在少夫人那里的人,向自己走來,張了張嘴,想叫住已走到眼前的小楓她,可是看到她雖已擦過,但還是哭紅的臉,以及她周身的圍繞著的悲傷,怎麼也沒法再開口了。放下豆簍,跟著小楓身後,看著她就這樣呆呆的走到床邊,縮進了被子當中;緊緊地抱著自己,用被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仿佛這般自己才是最安全的,就像缺乏安全的幼獸回到了母體一般,找到了安全感,放松的像睡著了一般,沒有任何的聲音…。

俏紅扭著手帕無措的站在旁邊,看著床上的小楓,走來走去;忽然想到什麼似得,跑出了房間。

等到俏紅焦急的拉著阿悄來到房間時,只看到小楓沒事一般的絞著手帕,敷在自己的臉上。兩人便小心的走出房間,四目相對,都沒有說話,兩人也都沒有錯過床上的一灘淚跡…等到房間再次發生聲響時,小楓已經走到他們面前了,開心的說道︰「俏紅,今天我要到小優那吃飯,你那豆粥就晚點,當夜宵啊」。說完很歡快的走了。只是,阿悄兄妹兩都知道剛才她那個笑容有多麼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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