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姚玉,爹爹說這是娘給我起的名字,是希望我能像玉一般,美麗而堅硬;還說我很想娘親。可惜娘親在生下我之後就走了,見不到她了;爹爹說她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要過很久很久才能見到她……直到很久以後我才知道爹爹說的很久是指我們最後一眼看著這個世間的時候…
我從小就住在鄖縣,自我有意識起,爹爹就開著這家客棧…但客人卻不多,家里總是很冷清,也沒有人陪我玩;而直到有一天,家里突然多了一個人…
那天天很陰沉還下著很大的雪,我和爹爹像往常一樣很早就打開了門;而那人就那般臉色發紫的橫躺在那里,似乎都沒有了呼吸。爹爹連忙抱起他,放到床上,見他衣服沒有濕,想著可能是剛剛倒下的;便直接把被子給他蓋上了;還燒著連他自己也舍不得用的碳…
「玉兒,去倒點熱茶來」爹爹一邊點著碳一邊吩咐著。
我連忙去廚房倒了一碗熱茶給了爹爹;看著爹爹小心的給他喂著茶水,看著他顫抖著的嘴唇開始變得不那麼紫,看著他的臉色開始慢慢的變得正常…。我和爹爹才放下心來,此後他在這里就住了下來…
他說他叫曉楓,知曉的曉,楓葉的楓;而我卻听了個半懂,只知這楓葉但卻不知這「知曉」是什麼。而他也沒有嘲笑我沒上過學堂,沒有嘲笑我不懂他說的話…
他剛剛來這里時,我經常看到他一個人很茫然的坐在那里,看著天空…這時我便會拉著他要陪我玩…。漸漸地我發現他懂得東西很多,好像什麼東西都知道一般,有時又覺得他很多東西又不知道…。比如他不會做菜,但卻可以指出爹爹做菜的錯處,告訴他該加些什麼,菜才能更好吃;他不會像爹爹那樣做椅子,但卻會雕一些小人給我玩,有的還會放在大堂里,說是有人會買…。
而且他也很會照顧我︰他會摘花放在我的房間里,說是這樣我的房間就會很香了;天冷了會叫我穿衣服;吃飯的時候會夾菜給我;教我我習字看書………。所有的很多,他都會做,可是他卻比我還小………這讓我有些羞愧,但卻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會有些高興……後來我慢慢想著…我其實是喜歡他。但是這個想法卻在我十三歲時破滅了。那天我提著一桶熱水,半個月都沒洗澡的我正準備月兌衣服時,便听到他站在門前小聲的叫我。
我便回頭問道︰「什麼事?我要沐浴!」
可是等到不是他的回答,卻見他走了進來,嚇得我連聲大叫。而爹爹也因著我的叫聲而干了過來。看到我衣衫不整的坐在那里哭,爹爹拿著被子蓋在我身上,陰沉著臉看著他,小聲的問我︰「小玉這是怎麼回事?」
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抽抽嗒嗒的說道︰「他…在我…沐浴時,闖進來了……」。
「小玉,你別哭。我是有原因的!」他連忙的解釋道。
「那你說說…」爹爹很是生氣的說道。
「小玉來葵水了…」听到他很是平緩的說著這幾個字時,感覺到爹爹抱著我的手僵了僵,而我在看到被子上剛沾到的一片抹紅,瞬間感到非常的羞人。
「小玉…是嗎?」爹爹似乎很尷尬,問著我的聲音中帶著些不自然。
這麼難以啟齒的事情,讓我很是羞于回答。躲在被子里,幾不可聞的恩了一聲,便沒說話了。
這時,爹爹放開了我,說是讓我自己收拾一下,便拉著他走出去了。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只是當我再出房門時,爹爹卻說要我們兩成親。听到這句話時,我愣了愣,後有一絲絲的高興;但卻听到他拒絕,我的心就像瞬間被摔了一下一般,全碎了。
「為什麼?」爹爹生氣的問道,這也是我想問的。
我以為他會說不喜歡我之類的,但他卻回答道︰「我是女的!」
這讓我怎麼接受,這怎麼可以,我剛有些喜歡的人居然是個女的,這讓我怎麼……。
最後,當他在我面前月兌了衣服的時候,我才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之後的一段時間里,我避免著面對她,避免和她說話;可她依舊是和往常一樣關心我、照顧我…慢慢的,看著她漸漸地幫著爹爹把客棧打理的有聲有色,慢慢的和各色的人打著交道;看著逐漸耀眼的她,那般的自信,那般的神采飛揚,讓我很是羨慕…;看著她絞盡腦汁的接近二公子,想盡辦法說服他住進我們客棧,也讓我很是佩服…想著其實有一個這麼了不起的妹妹…其實也是一種很自豪的事…而那件烏龍事情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我丟在了腦後…………這次我和她成了好姐妹,而這次的我,更想著做好一個姐姐的職責…照顧她…幫助她…。
好像上天是為了給我機會似的——小楓突然間失憶了,她突然變得大大咧咧,整天冒冒失失的,還會裝弱小跟我撒嬌了…呵呵……還總是很需要我的樣子;反正就是變得一點也沒有以前那個樣子了,不過這個樣子的小楓依然讓人喜歡…而我也真正的有一種作為姐姐的感覺了…幫她,照顧她,寵著她…
而當小楓那般冒失的張揚著自己喜歡二公子,還不跟我們說一聲,便決定和龔元涵走;這讓我很是生氣,我頭一次做了姐姐的樣子,很是威嚴的和小楓談了一次。她很誠懇認真的和我說了很多,雖然有些她的話,我還沒有听懂,但我還是被她說服了;我突然發現,其實現在的小楓和失憶前一樣,依舊那般的聰明果斷,敢想敢做;只是現在的她沒了以前那種鋒芒,但她還是沒有變……。這樣的她,依舊讓人向往,讓人羨慕……
最後我的擔心還是成了現實,她還是沒有和二公子在一起。至于後來,她也沒有跟我說清這中間發生了什麼,卻很是灑月兌的說了一句「分手了」,雖然從她的掩飾的很好,但我還是從中看出她的一絲傷心………
同時,這次她也讓我了解到,男子和女子之間除了兄妹情,也是可以有友情,還有她說的「義氣」,就像她和秦燁…。看著他們隨意的說著話,搭著肩,相處的是那麼自然、平等、默契…讓我很是驚訝,若是換成我卻怎麼也做不來的……。
當看著她依依不舍的目送著玄易大師,有些傷感,慢慢的走到她的身邊,告訴她︰「你還有我們大家……」
而我有你這個妹妹,很自豪,很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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