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明淨的落地玻璃望出去,太陽剛剛爬上天際,一片柔和的光芒映在她的臉上,感覺柔和而安寧,她輕輕閉上眼楮,像是慕冬的懷抱吧,在他的懷里,腦子一片空白都以,什麼都不用想,不用做,只用來感受他溫柔的懷抱和那淡淡的古龍水味道。『言*情*首*本以為會像以前一樣沉浸在對回憶的沉浸中,腦海中卻又浮現報紙上的那行大字……
是啊,都過去兩年了,他要訂婚的新娘不是我也是正常的吧。只是,為什麼心里會這麼痛呢?
佟宇佳回來的當天下午就招回了以前的女佣阿來,一直以來家務都是佟宇佳自己打理,但這次帶小tony回來必須有人照顧就只有把以前的女佣請了回來。也許由于是主人的孩子,阿來對小tony寵溺的有些過分,面對小tony的無理取鬧她只一味的順著,這令宇佳很擔心,但自己也要忙于翻譯社的事情,無法分心,還有那個霸道的男人…….
很早,佟家姐弟就出去了,餐桌上擺了牛女乃和面包片,然而,小tony卻怎麼也不肯吃,阿來說了他幾句,誰知小tony一把就將盤子推下桌子,還憤怒地上去踩了幾踩,幸虧是塑料餐盤,不然肯定會扎傷他的小腳,看到這個情形,阿來有些不知所措,怎麼哄都哄不好。
蘇新月抱著手臂看著孩子的哭鬧,阿來求助地望向她,令她不禁搖了搖頭。蘇新月上前,雙手扶住小tony的肩膀,認真地看著他說,「小tony,看來你是真的不想吃早餐嘍,那你現在記住,從現在開始到明天早上,你什麼都不許吃!」
小tony擦了擦眼淚,堅定地點了點頭,「yes!新月姐姐,我真的不想吃。小舅舅說了,男子漢要說到做到!我就不吃!」
說完,跑開去玩起小火車了。蘇新月笑了笑,拿起筆列了一個菜單遞給阿來,「阿來,你按照這個單子去采購。」
「蘇小姐,我這就去,是小tony到現在還沒吃早飯能行嗎?」阿來接過單子,有些擔憂地望著玩得不亦乎的小tony。
「沒事,你去吧,宇佳姐回來我跟她說。」
「噢,那好吧,我這就去。」
中午,蘇新月親自下廚做了油燜大蝦和珍珠丸子,蘇新月邀阿來一起吃飯,阿來有些擔憂地看了看小tony,又看了看鎮定淡然的蘇新月,嘴唇微動,卻又欲言又止,拿起筷子也吃了起來。
小tony拿起小火車跑到餐桌前,盯著桌上的飯菜,咽了咽口水,看向蘇新月,剛要開口,蘇新月對他說,「小tony,說到做到噢!」
「我是男子漢,哼!」說完跑向二樓自己的房間,重重關上門。蘇新月嘴唇微挑,笑著搖了搖頭。
「蘇小姐,午飯小tony也沒吃,晚上佟小姐回來問怎麼辦啊?」阿來放下筷子,顯得有些焦慮。
「哎呀,別叫我蘇小姐了,就叫我新月吧。至于小tony的事,我不是說了交給我嗎,你放心吃吧。」蘇新月說著夾了個大蝦放進阿來碗里。
晚上,蘇新月在廚房忙碌的時候,佟宇佳回來了,看到她在下廚不禁有些意外,「新月,你還會做飯啊。」
「嗯,宇佳姐,你先去洗洗,過一會就能吃飯了。」蘇新月微笑答道。
「阿來,小tony今天乖不乖啊?」佟宇佳放下皮包邊換下高跟鞋邊問。
阿來求救似地看向蘇新月,新月微笑著示意她不要擔心。
「阿來,再幫我切些附料吧。」蘇新月走向佟宇佳,把自己應對小tony不肯吃飯的想法跟她說了。
「噢?是嗎?真的以?這孩子有時很執拗,我都對他沒辦法了。如果他真的改了那我得好好謝謝你啊。呵呵。」佟宇佳放在沙上,听了蘇新月的想法很是贊同。這時小tony從樓上沖了下來,撲進她的懷中。
「媽媽,你終于回來了。」他委屈地扭頭看了看蘇新月。
「听說,你是小男子漢啊。」佟宇佳笑問。
小tony用力點了點頭。「當然了。」
母子二人笑鬧了起來,這邊蘇新月也已做好了一桌的飯菜,有糖醋里脊,三杯雞,松樹黃魚,還有小tony最愛吃的但仔面,面對一桌子的美味,小tony早被吸引過來了,他歡天喜地地爬上了凳子,蘇新月卻拿走了他的小碗和盤子,「小tony,記得嗎?我們已經約好了,明天早上之前,你不能吃飯的噢,你當時自己也答應的。」望著嚴肅的蘇新月,還有頻頻點頭的媽媽,小tony哇一聲哭了起來。
這時佟宇恆走了進來,邊走邊嚷嚷,「哇,什麼日子,好香啊,阿來,一段時間沒見,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啊。有這麼多美食,小tony,你哭什麼啊。」
「小,小,小舅舅,我餓,我要吃飯。」
「這有什麼問題,來…….」佟宇恆正要抱他上凳子,被佟宇佳阻止。
「小小男子漢,你忘了自己怎麼對新月姐姐說的了嗎?」蘇新月嚴肅地對他說,「說過的話要算話。」
佟宇恆看姐姐正給自己使眼色,怔了一下,隨即笑了,「呃,男子漢說話要算話。」
整頓飯,憐的小tony一直在不遠處的沙上坐著,巴巴地向這邊望著,看著幾個大人兒狼吞虎咽。
晚上,佟宇佳和蘇新月一同向小tony道晚安。
小家伙小心翼翼地問,「媽媽,我很餓,好想現在吃擔仔面啊,吃糖醋里脊也行。」
佟宇佳微笑著搖著了搖頭,堅決地說,「不行噢,你答應新月姐姐的。」
他朝蘇新月望去,「新月姐姐,那等我睡完覺,以吃嗎?」
「當然以呀。」此時的蘇新月聲音分外的溫柔。
小tony甜甜地笑了。
輕輕關上小tony的房門,佟宇恆舒了一口氣,望著蘇新月無奈地笑了笑。
「這小家伙還是第一次踫釘子呢,我一直工作很忙,也就前段時間自己帶他,阿來很溫柔也很細心,但太寵他了。不過我想經歷這一次,他應該不會再隨便不吃飯了。」她溫柔地撫過蘇新月耳際邊的頭,「新月,看不出來你這麼年輕會做家務又這麼會教小孩子。」
「呵,宇佳姐,雖然以前我的家境很好,但媽媽對我要求一直很嚴,從不嬌寵我,其實,我小時候也和小tony一樣不愛吃飯,媽媽說我都快變成面條了,于是就用這種方法教育了我。從那以前我再也不敢不吃飯了,呵呵。」
「原來是新身體驗啊。呵呵。謝謝你,新月。做為母親,我對小tony付出不夠,教育也很欠缺啊。」
二人在花園靜靜走了一會,佟宇佳問,「新月,你家是哪的?」
「新竹海邊。」
「你家人呢?」
「家人?」蘇新月的臉上顯出一絲悲傷,隨即苦笑,「在我小時候,父母出海打魚遇到風暴就再也沒有回來,家里只有一個女乃女乃。」
「噢?這樣啊?對不起啊,新月。」佟宇佳的心微微一顫,想起了兒時的自己還有那段清貧無助的日子。
「姐?新月,你們干嘛呢?說什麼悄悄話啊?」佟宇恆從樓上的健身房出來,滿身的汗水順著身體的線條往下淌著,頭都一綹一綹的,只是,那緊身的背心貼在身上依然能顯出八塊月復肌的形狀。他不時地用搭在脖子上的白毛巾擦著汗。
「呵呵,你這小子,這樣就出來了?還不去洗澡?」佟宇佳推了推他,「對了,今天李烈怎麼沒和你一起來吃飯啊?」
「姐!她是我的經紀人,不是我的女朋友!為什麼哪都要帶她?」面對姐姐總想撮合李烈和自己,他不禁郁悶了起來。
「喲,我沒說這話啊,我關心一下也不行嗎?或者…」佟宇佳頓了頓,眼楮瞟向身後的蘇新月,努了努嘴,媚眼笑了笑,「看哪天你敗在哪個美女的手下,哈哈哈哈,新月,你們聊,我困了,先睡去了。」、
說完,佟宇佳夸張地伸了個懶腰。
這個如姐如妹又如母的姐姐,真是拿她沒辦法。佟宇恆嘴角抽了抽,朝姐姐的背影喊道,「祝你今晚做個大噩夢!」
「你個臭小子!」回應的聲音隨著關門的聲音消失在門後。
蘇新月看這姐弟二人的嘻笑不禁也咯咯笑了起來,聲音如銀鈴般悅耳,在昏黃的路燈下,她周身似乎散出一圈淡淡的黃色,晚風一吹,如瀑的長*起,似真似幻。
「新月,」輕喚一聲,佟宇恆有些怔忡。
「嗯?」听到他的聲音,卻沒了下文,她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
還好佟宇恆站在背光的地方,蘇新月的位置看不清他的表情。好一會,他才回過神來,卻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呃,對了,好像你曾在國外學音是吧。我記得是小提琴是嗎?」
「是啊,這個你也知道啊。」
「我,我下個月在高雄有個演出,希望你能當我的嘉賓。」
「嘉賓?呵呵,好久沒拉了。」她有些意外他這樣的請求。
「沒事,反正還有近一個月的時間。」
「我得找工作呢,總不能一直在你姐姐家住吧。」說到這,蘇新月語氣黯然,「現在的我什麼都沒有,連學歷證明都沒有,該找什麼樣的工作呢?」
佟宇恆剛要說我養你,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這算什麼話啊……
他正尋思如何安慰新月,只听耳邊傳來蘇新月悠悠的聲音。
「不過沒關系,我一定能找到工作,至少刷盤子洗碗能做吧,嗯,沒問題的。」
蘇新月抬起頭仰望半空的圓月,想起慈祥的父親和溫柔卻不失嚴厲的母親,從小到大,父親忙于工作,母親便擔起嚴厲的角色,從不寵她,甚至去國外也沒有多給她生活費,而是讓她自己努力爭取獎學金,想用更多的錢,就只有自己去打工,誰也不會明白,一個殷實家境中本應出來的嬌小姐其實很是堅強。
如果說剛出健身房的佟宇恆看到二人散步便下來只是和她們打個招呼,而現在,立在柔和的晚風中望著秀飄逸的蘇新月,他已不忍離去。
洗了個熱水澡,真是舒服至極,未擦干的水珠順著身體的曲線緩緩下行,更增添了佟宇恆的一絲性感,站在鏡前他自戀地看著自己的身材,不禁顯示了下自己的肌肉,突然台子上的手機嗡嗡作響,看到來人的名字,他嘴角一挑,這又是哪個女人?
「喂?宇,宇恆,我,我是李烈,現,現在被人跟蹤。」話筒中傳來李烈急急的喘氣聲。
「阿烈?你在哪?誰跟蹤你?你不是會空手道嗎?」李烈的空手道十分厲害,少年時的他見識過調戲李烈的男生被打趴下的下場,所以,雖然李烈有著惹火的身材,但他從未擔心過她的晚歸,而此時話筒中她那透著無助的聲音令他不禁非常意外。
「宇,宇恆,你要小心。奧,奧迪車千萬別去取了。」
「阿烈,阿烈,你在哪里?我這就找你去…」
回答他的,是一串空洞的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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